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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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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重重的模样。

司徒映来头上挽着妇人的发髻,自此她嫁来后便成日的待在唐玉晚的院子里。唐玉京婚假足有半个月,这半个月他是一直待在院子里的,司徒映来不想瞧见他,只好躲在唐玉晚这处。

唐玉晚想着她与大哥许是还有疙瘩,也不好劝她离去,怕再惹得她心里难受。

况她自己也有些心思纠缠,怎么能去劝别人。

“姑娘。”华嬷嬷声音柔缓的唤了声,又看了司徒映来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捧着一个金丝楠木嵌宝的大匣子站定在唐玉晚面前。

司徒映来纤白的手握着半成的络子紧了紧,黑亮的睫毛颤了颤,遮住眼底神色“阿迟这里有事不方便,我这便回去了。”她缓声与唐玉晚道了句,便要起身告辞。

唐玉晚一把抓住她“有什么不方便的。”又仰头示意了华嬷嬷“大嫂是自己人,有什么说就是了。”

司徒映来这才又顺着坐在绣凳上,垂头又捡起了桌上打了一半的络子,领口处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欺霜赛雪,唐玉晚是个女儿家都有些不想错眼。只是自嫁过来后便不复往日的灵动了,沉沉闷闷的看了让人难受。

好歹还是华嬷嬷的话将她拉了回来,华嬷嬷将那匣子放在桌上“姑娘,这是元王遣人送来的。”

唐玉晚一听这人,心里就有些说不清的滋味,唇角一抿,却还是抬手去揭开那盒子,只见里头躺了一件正红的衣裙,瞧着华丽繁复,华嬷嬷去抖了给唐玉晚看。

只见那裙子的款式与唐玉京成亲那日唐玉晚穿的别无二致,只将原本的芍药换成了金灿灿牡丹,肆意的开放在上头,原该是绣青鸾的裙角之处,绣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一,二,三…………九……”司徒映来掩着唇小声惊呼一声“阿迟,那凤凰是九尾的!”她虽生在乡野,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华嬷嬷身子一颤,捞起裙尾一看,细数了多遍,却是九尾,动了动嘴,神色几经变化,还是以一副喜色去示人“恭喜姑娘!”

唐玉晚呆愣愣的跌坐在绣墩上,见那匣子里竟还落下一小匣子,伸手去翻了看,心里更是混乱万分,成乱麻一样。

那盒子里赫然整齐放了四十枚小印,一个个去看,正是大齐皇宫里对应各宫的宫印。

大齐皇宫内供妃子居住的共有三十六宫,再是皇帝的承乾殿,皇后所居凤仪宫,太后的寿禧宫,太子东宫,这四十宫皆有宫印,都是收在各宫主子那儿。眼下已是齐了。

这东西送的过于贵重,又有些极深的涵义在里头,想来只有他二人能懂。

“姑娘,这是何物?”华嬷嬷见唐玉晚看那小匣子微楞,不免开口询问。

唐玉晚这才如大梦初醒般急急扣了匣子,有些不自在的道“没什么,都是些不打紧的小物件。”说罢,又摆摆手,一副疲惫模样,有些愧疚的握着司徒映来的手道“大嫂,我身子有些乏了,不方便再招待了。”

司徒映来拍拍她的手“你好生歇着,我回去就是。”司徒映来又看了那一眼裙子,眉头有些蹙起,心里谅解唐玉晚,哪个姑娘骤然收了这样的东西心里是不慌的。她与那元王打过交道,是个心狠手辣却极为说一不二的人,既然将这东西送来了,便是认真许下了承诺。

唐玉晚待两人都离去后,又翻了翻那件匣子,左右思量都觉不妥,还是将它锁进妆奁里的夹层里,抚着胸口去平复心里的情绪。

她明白萧子安的意思,无非是这四十宫的宫印皆归你,这四十宫也归你,没有别人,将来你必然是皇后,三十六宫皆无妃,太子是你生的,未来太后的位置也是你的,将来我也归你管,可谓是个重过千金的承诺了。

“谁稀罕。”唐玉晚揪着帕子嘴里嘟囔了一句,却忍不住有些笑意展开在脸上,眼底秋水盈盈,波光潋滟像是化了一池的春光,又一遍一遍抚了那衣服上绣着的牡丹。

想起那日假山边儿上,两个人挨得极近,彼此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还有呼吸间微醺的酒气,他环着自己呢喃着咬耳朵“阿迟,芍药不配你,改日送你件牡丹的。”她当日还以为他只是喝多了随口胡沁的,未料是放在心上了。

萧氏得了消息,说是元王送了东西给阿迟,白日时候被绊住,未得脱身,好容易在日头刚落时只喘了口气就奔去唐玉晚的院子。

她心思百转,满邺城世家圈儿里头都传遍了,江德镇说的话,不会有错,这元王并非是萧晋,却也实打实是先帝嫡长子,是她亲堂弟。

萧氏近日方得知后也埋怨过先帝做事不厚道,她与明贤皇后当年私交也极好,明贤皇后对她极为照顾,是个和气的人儿。却又觉时光荏苒,先帝也死于非命,再多提也无益,只在池边又烧了纸钱去祭奠明贤皇后便将此事按在心底默默念着。

她私下去打听那元王往年的事儿,竟未有一件是顺心遂意的,尽是磨难了,与先帝太子萧晋过得天差地别,萧氏心里也不好受,想着想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前半辈子没一天的欢愉。

眼下阿迟与元王不清不楚的,可阿晋是要回来了,元王前途虽稳,却也不可知。加上他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怕是心思与旁人也要不同,易走极端。再是那元王不是在跟前儿长着的,实在不知秉性如何,往日她只将原本阿晋的宽仁威仪按在他身上,现在想想也是极为不靠谱的。

萧氏进了门,未等开口便被女儿拉着看了那送来的东西,包括那一盒小印,登时倒吸一口凉气,这看着不是像闹着玩儿,是极大的事儿了。往小了说,阿迟这是攥着皇宫里那片地,往大了说就是攥着……攥着……她不敢再想去。

又觉那元王真是少年意气,这样冲动就许下这样重的承诺。心里觉着不靠谱,却又想起那先辈的事儿,也觉得未尝不是可以的,又摇了摇头,也是不一定的,不看看先祖娶得那是何等身份的人,怎么能不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这事儿娘做不了主了,要等你爹回来一起商量才行。”萧氏叹口气,摸着唐玉晚的头发开口。

唐玉晚听这话,神色一凛,下意识就揪着衣角不再开口,心里像是揣了兔子一样。

这样重的许诺,加上这些年三番两次的救命之恩,有次险些搭上自己,她如何还能以母亲说的常理去考量萧子安,心里实际已是接纳他了,半点芥蒂也无,又忍不住去想他那日走时候的落寞之色,觉得心里发酸,有些对不住他。

萧氏看她这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也心里似明镜儿一般,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又想着她还不知那元王的真正身份,若是知晓了,怕是更心疼他,家里就更留不住了。

果真,待天一擦黑,唐俨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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