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早在顾念醒来时便醒了,他虽未睁眼,却能感受到顾念的打量。
视线柔软扫过,丝丝密密,无声撩拨到他双手紧握。
她在靠近,温热的呼吸越离越近。直到吻落唇上,林森的心又开始狂跳。
思念成狂,顾念亲亲他高挺的鼻。
又一吻落在林森眼窝,顾念不觉撑起上身。
深色眼眸骤然睁开,林森压抑的火在看到顾念穿着他的衬衫时燃起。
抓着她的手腕,扶着她的腰,转身的同时,借由惯性,换顾念骑在林森腰上。
举止间是说不出的暧昧,空气变得粘稠。
顾念撑着胳膊维持平衡,柔软的手落在林森胸口,发尾落在他下巴,撩拨无声。
不再压制,林森抬腰吻上,手扣在顾念脑后,鼻尖交互蹭着。
空气滚烫,肺部空气减少。顾念闭着眼,一手揽着林森脖子,另一手扶着他结实的手臂。
温暖室内,紧贴着的皮肤出汗,灯下发亮,说不出的旖旎。
“林森……”顾念看着林森,眼里水雾迷蒙。
“星星,”林森啃咬着她细白的脖子,喘息间声音镀上一层性感的低哑,“我好想你。”
看不见的时候,思念维持在溢出的状态。人就在眼前,思念随着放松的弦,沸腾起来。
顾念脖子出汗,发丝粘在肩头。不知不觉,本就宽大衬衫扣子开了几颗。
林森箍着顾念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他正借由这种方式,弥补此前三百多天的缺失。
顾念的手抓着林森的背,指尖用力压出红印,到底是没了力气,便喘息着伏在林森肩头。
他带着薄茧的手顺着她腰侧曲线向上,一点点过火,炙烤快要荡然无存的理智。
“星星……”林森叫着她的名字,隐忍间透着些挣扎。
顾念伴着几分紧张,手指放在他腰间,划过分明的人鱼线。
正要向下,林森握住她的手腕,突如梦醒。
林森跳下床,塞顾念进被窝。开门冲向浴室,打开冷水。
顾念软着手拨开贴在脸侧的头发,脸颊连带着脖子烧了起来。
她喘息着,看向虚掩着的卧室门,微红的眼里带着几分不解。
跟着又捂住脸,趴在枕头上,藏起来。
过了许久,林森带着一身寒气出来,走进卧室见顾念如鸵鸟般缩在被子里。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出来。”
顾念摇摇头,隔着被子不愿意。
林森笑着揪住被子一角,几下抢出,从而揭开。
顾念索性埋头不看他。
“你怎么了?”林森摸摸顾念的头发,看她如孩子般撒娇。
“你为什么……”顾念说着没了声音,闷声闷气。
许久不见,顾念以为会水到渠成。对于情不自禁和更进一步,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因为爱,所以亲密,这样的顺序,合理又遵从本性。
而且她也能看出,林森在克制,甚至有些辛苦。
“傻姑娘。”林森说着,从衣柜里拿了件毛衣给顾念套上。
顾念根本不知道,她贴身穿着他的衬衫,杀伤力究竟有多大。
“我比你想象中更想要你,”林森摸摸她柔软侧脸,跟着刮她鼻尖,“可是我更希望,是在我们获得法律认可之后。”
老干部发言,果然是林森的风格。
“之前,我想保有你全身而退的机会,不会因为有亲密关系而干扰你的真实选择。”
她19时,未来刚刚打开。
“再后来,我希望给你完美的回忆,从环境到准备工作。”
20岁,如花朵初开。深爱所以更要保护,不愿做出任何一点伤害到她的事。
“那现在呢?”顾念的耳朵依旧红着,她跪坐着,看向林森。
“现在呀,”林森故意放慢语速卖关子,“现在想给你最重要的仪式。”
这番话,细腻入微,一字一句钻进顾念心里。
感动之余,带出几分酸涩。
眼前人,爱她入骨,以她为先。
事事将她放在对她最好的范畴内。
宁愿自己辛苦。
顾念扑进林森怀中,这一瞬说不出话来。
林森看到她亮晶晶的眼角,有些舍不得,他不想让她带着疑虑猜测,却也没想让她有负担。
“或者你可以单纯认为,我没时间打结婚报告,这件事上拖延了。”
顾念一听,在他腰间拧了一把,“讨厌……”
心里温热而滚烫。
“星星,谢谢你回来。”林森嘴角弯起,眼里晕开笑意。
“林森,谢谢你等我。”
他们之间并未因为这一年的空缺而改变,只是想到这个,顾念心里淬了蜜般。
夜深沉,伴着时差,顾念睡不着。林森虽有疲惫,却执拗地陪着。
两个人打开电视,挑了部译制片,并肩坐在沙发上。
“星星,过去一年,你好吗?”
林森握着顾念的手,仔仔细细看着。小孩儿总出野外,手背上难免落些伤口。
她手指很细,摩挲着她的无名指,林森盯着看了许久。
“很好。”顾念靠在林森肩头,听着富有年代特色的配音。
“除了学业,除了忙碌,就在想你。”
一开始,顾念也会因为吃不到可口的饭菜而格外想家。生病的时候也曾情绪波动。
但一想到等待尽头会有林森在,心里就会好起来。
“你呢?”
片中男女主角在罗马街头漫步,顾念转向林森。
“好,也不好。”
林森攥着顾念的手,放唇边在无名指落下亲吻。
“好的是,你只去一年,我只要让自己忙起来,时间就会很快过去。”
这话说的漂亮,只有等待过的人才知个中滋味。陷入思念时,时间自会漫长。
“不好的是,越等,我越想将你扣在我身边。得不到,所以焦灼,着急,而后生出更多不切实际的独占。”
他没说谎,眸中情绪涌动。
顾念看着他片刻,笑容攀上唇,“不巧,我也是。”
她曾开玩笑说要把林森装行李箱里,若干个思念成狂的夜里,她曾不止一次想过,如果真的可以,会怎么样。
“林森,接下来半年,我会很忙很忙。”早在顾念回来之前,她的工作安排就已经排到了6月。
“我也是呀。”林森捏捏她的手心,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
“陪你过完年,我要去滇城,张教授那边有一个高山植物的课题我很感兴趣。”
电视上,电影已经谢幕。室内安静,只余两个人的交谈。
“都打算去哪里?”听她要出野外,林森坐直身子,语气严肃了几分。
“去滇城植物所,以及香格里拉高山植物园报道,等三月要去横担山脉,迪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