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捉住那个恶魔替我们报仇。”又突然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哈哈哈他肯定想不到，我吃下了一片，他并不会知道真实的数字。”

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就连萤草也觉得刚才喝下去了太多的牛奶有些反胃。

“我保证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镰鼬说，“不过我想你们也没有其他的人可以相信了。”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惆怅，“我以前老听人说不能太贪心，那个时候我没信，但现在我信了......”屏幕蓦地变成雪花状，视频戛然而止。像是交响乐才进入序章就已经到了结尾。播放框也在几秒后彻底地消失，只留下了满满一屏幕杂乱无章的文件。

“看来我们又有很多工作要做了。”妖狐站起身说，大天狗原本搭在他背后的手因为他突然的起身不断地下滑恰好停到了臀部，自然被此刻正注视着他的全体成员发现。原本紧张的气氛竟一时变得有些暧昧和尴尬。

大天狗很快地收回了手，妖狐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又转过去去看一直保持着安静坐在后面的般若，“这些资料可以拷贝出来吗？”

“我试试。”

“好了。”看来镰鼬这次没有再设置太多的保密措施，十分钟后般若已经将所有的资料拷贝出来，只是却不见最初那段视频的踪影。零零总总加起来几百个文件，包括视频，音频，图片和文档。般若按照妖狐的意思将文件按照类型和创建时间各整理了一份。小组成员被分成两组。第一组食发鬼，烟烟罗和萤草按照类型查看，第二组大天狗，妖狐和姑获鸟按照创建时间查看。晴明还有其他的事务要处理，至于妖王组的两位，很明显是无法依靠的。

“镰鼬他们应该也是早有计划啊。”姑获鸟看着眼前的文件说，文件创建的时间跨度长达三年。

“又是三年啊。”妖狐坐在她的旁边，轻声说道，“是巧合还是又和之前的计划有关呢。”

大天狗坐在他的另一边，已经打开了最早的文件，那是一段视频。

这是一段仰拍的视频，摄像机大概是被放在腰间的口袋里，而让大天狗微微皱眉的是占据了画面正中间的男子，棕瞳银发，除了发色，那张脸正是妖狐现在的样子。而他的对面站着的，是还活着的饿鬼。

妖狐也挑了挑眉，对大天狗说，“不是我。”他之前并未在饿鬼身边见过镰鼬，也对眼前的场景毫无印象，眼前的人必定是真正的“妖狐”。

声音太过于嘈杂再加上两人的交谈明显压低了声音，即使经过软件的处理他们也听不清两人谈话的具体内容，只能大概听到诸如“军火”，“暴露”，“分成”这几个词。画面在不断地摇晃，摄像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妖狐的瞳孔微缩，在两人身后密密麻麻的集装箱的缝隙间，露出了一双眼睛——他见过那双眼睛。

“暂停。”妖狐说，画面停止。

“你发现什么了？”

妖狐的手指向那极难看清的暗处，“站在那里的那个人，就是杀害镰鼬三兄弟的凶手。”

大天狗和姑获鸟看着妖狐指的那处，完全淹没在黑暗中的角落，即使放大到占据整个屏幕也只能看清那一双眼。

“你确定？”姑获鸟问。

妖狐又想起了那个从窗口一跃而下的身影和和手指交错的衣角，以及那双他无法忘记的眼。

“我确定。”语气坚决，“我不会认错的。”

“先往后看吧。”大天狗保存了截图，他对妖狐基本上是无条件相信的，“即使通过技术处理，要靠这个视频认人应该也很困难吧。”

视频播完，三个人渐渐弄清楚了眼前几人的关系。“妖狐”的身份他们都清楚，是警方故意派去和黑夜山接触的“卧底”。

“按照时间推算，那个时候应该正是他身份暴露的时候，他也正是以此为理由要求和饿鬼一起前往法国。”妖狐解释，“不过之后没几天他就被黑夜山认定为背叛的饿鬼的同伙而遭到了黑夜山的追杀，之后我便假扮成他利用姓名相同和伪造的证据使饿鬼相信黑夜山杀错了人，并迫切地表示我需要和他一起离开日本，不然我就把他的行踪公开。”

“你不怕他对你暗中下手？”姑获鸟问。

“我掌握了一些他的把柄。”妖狐说，很显然这部分时至今日依旧是不可告人的秘密，“镰鼬三兄弟应该也是在那个时候和他达成了合作，他们利用地府的势力帮助饿鬼顺利离开日本。不过没想到他们是黑夜山埋在地府的人。”

“对…”大天狗思索着什么，“有一点有些奇怪。”

“哪一点？”

“既然黑夜山追杀饿鬼和‘妖狐’是因为背叛，那么为什么不追杀镰鼬三兄弟呢？这个凶手已经出现在这里不可能不知道镰鼬兄弟也背叛了的事实吧？”大天狗说，在提及那位妖狐时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这么一说倒也是，”妖狐沉吟，“或许镰鼬三兄弟对他们还有用，又或者他们并非真的背叛…再看看其他的资料吧。”

恰逢萤草拿了外卖的饮料过来，习惯性地递了妖狐最喜欢的美式给他，却在递给他的途中被大天狗截住，顺手从袋子里拿了奶茶给他，“你喝这个。”

两人对视一分钟，妖狐因耳朵红了完败，老实地接过奶茶狠狠地吸了一口。

萤草想说那杯奶茶是她特地点的全糖全加啊。她眼睁睁地看着妖狐一口气喝了小半杯奶茶，好看的眉凑在了一起，有些不满地说，“太甜了。”

“……”

虽说正常情况下，工作效率往往和工作时长成反比。但对于此时身在这间办公室里的所有人而言，一想到很快就能揭开这起让他们觉得无比“憋屈”的案件的真相，就觉得干劲十足。不过长时间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依旧让人觉得疲惫，食发鬼和烟烟罗已经不顾规定吞云吐雾起来。他们抽的烟草是自制的，味道并不重，白烟却依旧占据了整个房间。

姑获鸟去卫生间了，妖狐看完一个文档，眨了眨眼，看着不知不觉间几乎和自己又靠近了一些的大天狗，提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楼下的711，上夜班的小哥弯着腰在柜台后清算。 白天繁华的地带到了晚上恰恰显得冷清，只有他们两个顾客。大天狗这次没有再阻止妖狐点咖啡，看着妖狐坐在便利店角落的位置上喝着咖啡一脸满足的脸原本的劝诫也咽了下去。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黑夜里的玻璃窗是最好的幕布将两人并肩而坐的身影投影得一清二楚。直到妖狐喝完了那杯咖啡。

因为热饮变得格外温暖的手将纸杯扔进已经趋于饱和的垃圾桶，然后握住了大天狗的手，那只依旧比他更温暖的手。镜像里左边的身影向右边微微倾斜，直至合在一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