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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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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自他唇边润过,他立马就醒了,生理上的缺水让他不自觉的需要更多。

柳长泽见他醒了,直接拿杯子对着他嘴胡灌,溅的他满脸都是,他挣扎的摸了两把,“侯、侯爷……我自己来……”

声音干涩的难听。

沈是想把自己舌头给咬断,真是毫不美好的重逢。

柳长泽看他无碍,便去拉开了门,几个婢女鱼贯而入,而柳长泽却要走了。

沈是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侯爷别走……”

嗓子像被马车碾过一样的疼。

而且难听。

柳长泽不该理的,却还是停下了脚。

沈是抢过婢女手中的茶壶,这种时候来竟还要倒至杯中,一杯接着一杯的饮,喉结不安分的上下滚动。

然后他看见杯中自己的倒影……

丑的人神共愤,满脸的麻子,还有一条奇粗无比的眉毛,若不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还没变,沈是恐怕以为自己又重生了一次。

怪不得柳长泽敢放人进来伺候他……

沈是喘顺一口气,他实在不愿以这幅尊容面对柳长泽,于是低垂着头,说,“侯爷,我知道账本下落……”

柳长泽毫无感情的看着他,“说。”

“我要先见一面虞书远。”

柳长泽反手给了沈是一个耳光。

这力度很大,透过假面都泛出红来。

“沈是,我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至极。”

周遭的人看这个气氛,早已识趣的退了出去。

沈是被打的眼冒金星,他多日坐牢和绝食,身子早是风一吹便倒了,他步履轻浮的向旁退了两步,甩了下头,精神了些,而后用手擦去嘴边血迹。

他说,“侯爷要如何惩治我都行,请让我见虞书远一面。”

柳长泽逼近他,“见面,好让宋阁老救你吗?”

沈是震惊的看着他。

“霞红樱落,芭蕉透绿。”柳长泽扯住他襟口,“你想不到吧?虞书远得知你身死,竟留此语传书宋阁老,然后独自赴霞山,放火烧死孟洋,取得账本送至内阁。”

“与此同时,文舍人上书私盐之计,深受荣恩,带兵捉拿孟洋,却这么巧……”柳长泽将他半身提起,逼他抬头注视“这么巧!柳弥已进宫上谏孟府所有罪证!”

最知晓孟洋腌臜事的,不是柳长泽,而是柳家。

唯一能将柳长泽剥离此次事件的,也只有柳家。

柳长泽咬牙,“你还真是好本事,新党旧党一个不落的卖好。”

只有他白白为人做了嫁衣。

正文 第98章 骆驼

这的确是沈是要的结果。

但不对。

沈是在听到第一句虞书远留书“霞红樱落,芭蕉透绿”的时候,他的脑子就乱似一团麻。

孟洋不可能害虞书远,他只要不写休书,论罪株连九族时,虞书远都难逃死劫。

既然写了,又为何要将虞书远推到风口浪尖上……

柳长泽气极的甩开了他,沈是撞到墙上,无力的坐了下来。

柳长泽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嗤一声,“收起你的心思,阁老府护不住你,也护不住虞书远。”

柳长泽要做什么?!

他来不及思考,连忙跪了下来朝柳长泽磕头,“所有事情皆是我一人所为,虞书远毫不知情!”

“东窗事发才认罪,太、迟、了。”

柳长泽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沈是膝行追上,抱住了他腿,哀求道,“侯爷放过她……放过她……”

沈是虚弱的身体里力气小的可怜,柳长泽抬腿便走,他也无法阻拦,怎么办……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侯爷!”沈是朝柳长泽背影喊道,“账本是假的!”

他想起孟洋说的“报恩”。

孟洋报的恩不是答案,而是提醒。

只是他被关了三日,与世隔绝,否则应该是来得及阻止的。

柳长泽脚步微顿,他面色沉了下来。

沈是边想边说道,“孟洋不会害虞书远,他故意给假账本是想将幕后的人一网打尽,糟了,内阁要出事!!!”

奉安有危险!

若是写了满朝文武贪污受贿的账本是假的,寻不到铁证,那由内阁传上去的这本书,就是诋毁,是污蔑。

柳长泽锁上门,沈是直接冲上门扉,死命的拍门,“放我出去!!!侯爷,阁老要出事啊!是我害了阁老,侯爷,放我回去!!!等到账本呈圣,就来不及了啊!!!”

……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宋奉安在书房写下几个力透纸背的大字,挂在了院外的架子上,夏日的热风一吹,不一时,便干了墨。

“阁老的字,越发遒劲了。”老管家说道,“为何不将下面几句也写了?”

宋奉安摆手,“老了,不敢临曹公壮志。”

老管家笑道:“阁老尚未知天命,老奴才是真的老了……”管家行至架子旁,将字迹缓缓取下,怜惜的摩挲,赞叹道,“记得阁老刚开始学字的时候,还找老奴代笔,而今再也学不了阁老的字了……”

宋千金知礼恰巧路过听到,“管家你胡说,父亲怎么可能寻人代笔……”

宋奉安同老管家相视一笑,却没多言。

宋知礼见着副被排挤在外的模样,努嘴有些生气。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老管家对宋知礼念了这两句,神色颇为怀念,“小姐不知,阁老曾经还因看了这两句诗,便离家闯荡了好几年呢。”

宋知礼震惊的看着古板父亲,脸上写满了不信。

宋奉安老脸窘迫,但面上却森严的制止道:“莫在小辈面前胡言。”

宋知礼打了个哆嗦,老管家果然在胡言乱语,父亲这种言唯守中,正派刚直的人,怎么可能做这么出格的事,若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估计父亲都能把《礼记》学那岳飞,刻在身上明志。

老管家自知失礼,躬身说:“阁老恕罪。”

“恕什么罪,我还能和你摆架子么。”宋奉安笑了下,老管家照料他一辈子,同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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