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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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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落在风里,发上只斜斜别了一根簪子。

护城河祈福的河灯次第亮起,映亮了那人清俊无双的眉眼。

而后便像是一团火从树上坠落,直落进李云深怀里。

接住他的那一瞬,李云深是庆幸的,他感激上苍让他重来一回,不是让他得到了这天下,而是幸好没有错失他。

“殿下,生辰快乐,岁岁长安——”他将口中的酒渡进他唇间,呼吸之间都是淡淡的酒香 ,在他耳边哈气:“喜欢吗?”

李云深啄他唇脂,低头去看,朱红的裙摆随风摇曳,繁复华丽,就是太瘦了些,李云深透过绸纱看见怀里人精致的锁骨,莫名红了脸,默默遮严实:“嗯,喜欢……”

护城河旁的小舟飘飘荡荡,一夜方休。

事后某人心满意足的问:“为什么穿这件?”

谢公子看他一眼:“你送来不就是想叫我穿给你看吗?”顿了顿,好笑的问:“好看吗?”

李云深红着脸:“好看,你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

谢公子笑着枕着他的手臂睡过去。

于是陛下生辰那日抱了个姑娘回宫的消息不胫而走,朝堂和宗室振奋了,陛下专宠谢后一人,后宫一直无所出,如今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哪怕是谢后醋坛子翻了,该纳的还是得纳!

然而消息石沉大海,‍­美­‍‎‌‍人‎‍‌‎惊鸿一现,再不见踪迹。

陛下还是夜夜抱着他的谢公子不撒手。

朝臣——陛下欺骗我们的感情!

宫人们都说,大周历代帝王就没有一个有景帝那样痴情,是当真用天下宠了那一人,这是连他父皇都未曾做到的事。

后来史书记载,景帝是大周最为传奇的一位帝王,他第一个扶男子为后,第一个打破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制,帝后一同临朝。

他这一生开疆拓土建功无数,虽并不善长内政,身后也有人为他治国齐家,开创盛世,但最为久传的还是他的痴情,他这一生 ,即便面对宗室朝堂再大的压力都未有过妃嫔妻妾,膝下也未有一儿半女,他与谢后执手一生,直至白头。

——杀人。

李云深征讨瓦剌,三月出征 ,四月皇城传来消息,肃亲王谋反。

那是父皇的表弟,他的长辈,早年受他祖父的敕封为王,在宗室中颇有声望。

消息是宫中暗卫传来的,在此之前谢青吾没有跟他说过任何有关此事的消息,反而将粮草军饷连同御林军几乎都一齐给他打包送来,生怕他在外有任何闪失。

他接到消息后急调五千兵马回皇城 ,将瓦剌之事交于宋城,战争已至尾声,他一心只想回谢青吾身边,哪怕明知以谢青吾的能耐,理应是出不了什么事的。

皇城封锁,他进不去,一气之下亲自上前门方才打开,守卫说谢公子不在皇宫,领兵去了肃亲王府。

并无人胆敢拦他,所以他一路走一路踩过尸体,是屠杀,未曾留下一个人。

——心狠手辣。

周围侍卫并不敢揣度帝王心意,却就是能感受到陛下周遭几近实质的怒气。

他在肃亲王府的后院寻到谢公子,那是最后的争斗,他坐在椅上,青衣染血 ,神色淡漠,冷眼看着庭院里最后的垂死挣扎。

——身边尸横遍野。

李云深目光愈冷,咬牙切齿:“谢青吾——”

慢条斯理冷笑的人忽然一僵,半响方才在混乱中急促的回过头来,未料想奄奄一息之人正等着这个时机,袖口里骤然射出一枝淬了毒的短箭。

李云深心头一悸,在反应过来之前人已经掠过他身前,竟是徒手抓住了短箭,箭矢前冲的力道将他手掌磨出鲜血,幽寒的箭尖离谢青吾还有三尺之距。

“殿下——”谢青吾脸上一瞬惨白,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倾,奈何双腿无力根本站不起来。

李云深扔了箭,胸口几次剧烈起伏,而后冷冷看他一眼,走了。

身后那人急切的唤他,他没有回头。

谢青吾看着自己满身血腥,近乎绝望的闭上眼。

李云深不会喜欢他赶尽杀绝,甚至觉得他心狠手辣,可后患不除,难保有朝一日不会卷土重来。

他只是未曾想到,竟让李云深见到他这个模样。

回去后小安子过来传话,陛下已经歇在了御书房。

他沉默片刻,垂眸看着自己一身血迹,传了热水进来。

跌入水中的那一刻,一身的疲惫汹涌而至,逼的他有些喘不过气,他这一生血腥,恐怕洗之不尽,有些事李云深不能去做,从前杨子仪会代他做,现在只能是自己——

他原只想他在战场安心,不让他有后顾之忧……

李云深在桌案上看见谢青吾还未送出的书信。

自从李云深出征,两人便经常写信,一天一封,累积了便将之连同军情一同送回皇城,写的自然都是写不可宣之于口的情话。

信上照例还是乖顺的写了饮食起居,未曾受过委屈,腿也不疼,身上没有难受,而后就是思君如狂等等让人脸红心跳的字句,而后看见末尾一行小字。

肃有不臣之心,已拿下,日夜思念,盼归。

李云深气的不轻,在御书房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最后还是以怕他受了惊吓为由匆匆赶回了露华台。

然后在已经泛冷的浴桶里把人捞出来。

一出来就往他怀里缩,李云深又气又心疼,把人捂在怀里安分放在榻上,人埋在他心口,用气声说话:“我错了……”

唔,认错态度不错,李云深鼓励一下:“哪儿错了?”

“不应不留余地……”他声音微弱,还在微微发烧,然而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李云深打断了。

“我气的难道是这个?”李云深气的牙疼,他虽然在有些事是心软,可也是从战场上过来的,斩草除根自然清楚。

“我分明是气你置自己于险地出了事也不同我说,自己扛着,我若是今日没有回来 ,你就打算什么都不告诉我是不是?”

谢青吾:“……殿下?”

李云深犹不解气,低头咬他:“罚你——”

直到咬出一个微红的齿印才松扣:“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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