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国的背影一眼,仿佛家里的孩子都在学习上没有什么建树都是李振国的错。
…………
做完了家务,李明言信步走到牛棚那边,她虽然决定把盛金柽赶走,还是有些不忍心,想再做一下他的思想工作。
反正没有劝不住的人,如果说真的说服不了,那还真的是利益给的不够到位。
但是李明言还真的不想给盛金柽什么甜头,这个老头子实在是让人心烦,如果不是他俩故意惹到她的头上,想嫁祸给她,她能去害他们坐牢?
所以这个时候来报复,李明言心里是不爽的。
本来嘛,你陷害我,我送你进监狱,只能说是一报还一报,扯平了而已。
盛金柽一副自己吃了亏要报仇要打脸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爽透了,老盛到底会不会算账?
要不然打一顿扔出去得了,队长说这个人是要帮忙秋收的,还要保证他不能跑。军队就在火车站那边种玉米,应该也跑不了的。
正想着这些问题,一个孩子迎面撞到她的怀里,还啊了一声。
抬头一看,正是李明河这个小兔崽子。
于是她觉得今天就竟是糟心的事儿了,自从姥爷拿了大把的金子过来让她换粮食,她就觉得不对劲。
上辈子李明河是过继给姥爷的孩子,李明河在给姥姥和姥爷相继养老送终以后,他就回到李家庄来,这个时候,李明言面对着给弟弟娶媳妇,还有给妹妹看病的问题,李明河回到家来,还让她这个大嫂帮忙娶媳妇,无疑是在雪上加霜。
那个时候姥爷还有没有这么多的资产,尚且存疑,而且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还没有发生,李明言也不能拿未发生的事情去看待一个小孩子。
不过即便是理智上知道如此,心里头还是有些疙瘩的。
现在见到李明河这么冒冒失失的,不由语气就严厉了起来,“不是去上学了吗,在这儿干啥?小弟呢?!”
李明言抓着他的胳膊,语气还如此的吓人,李明河一哆嗦,想到和弟弟筹划干的那些事儿,眼珠子一转,觉得自己就要挨打,挣脱大嫂的手,往后头一指,“小弟在后边呢,我们去跟老盛玩了一会儿,就马上上学去!”
说完一溜烟儿的跑走了,后头小弟李明江还有黑子边跑边向后看,笑的嘎嘎的。
两个野孩子硬是把一条只有两个人的乡村土路笑出了看电影才有的热闹场面。仿佛十八只鸭子在台上鼓噪。
然后又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他俩的身后,这人的造型更是奇特,一手拎着一个沾染不明物体的条状毛巾,另一只手挥舞着一支棍子。
“你们反了天了,一群小兔崽子,一群王八羔子,就知道掖摸我这个老头子,我是吃你家大米还是扒你家祖坟了,老爹老娘不好好教,你们等着,叫我逮住了照着屁股就是一顿打。”
不过显然是追不上的,李明江看到大嫂过来,只是稍稍惊讶停顿了一下,还打了声招呼,说要上学去了。
就是停了一下,他也追不上,这些皮孩子都是可以上壮年的父母撵着满庄子转好几圈打却打不到的,所以他喘着粗气停下了。
不过也可能是看见李明言也在的原因。
他有些尴尬,毕竟他还站在高处威胁过李明言,现在被这姑娘看到这糗样,脸上挂不住。
他哼了一声,说道:“不知道是谁家的熊孩子,我非得告诉他们家长不可,少不了一顿打。还得赔我的新毛巾!”
然后扭头就往牛棚的方向走。
“有两个是我家的熊孩子,我弟弟。”李明言说。
第93章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直接蔓延。
当然主要是盛金柽比较尴尬,被明目张胆的报复是一种什么体验?
盛金柽咬牙切齿,告诉自己不能发火,发火的话就输了。
李明言看着他,突然有了一点悲悯,脱离两人之间的恩怨重新审视这个人,他也就是一个既无子女在旁,被罚过来当苦役的老人而已。
现在还被这些孩子欺凌,那些熊孩子是该好好的教训了,整个大队的傻子还有外乡人都被他们捉弄个遍,只要这些人有什么特点惹了那些半大的孩子们的注意,他们就会毫无顾忌的扔石子,骂傻子笨蛋信球。南方的就叫蛮子,北方的就叫侉子。
总之欠教训。
这个老盛倒是教训的好。
李明言掏出一条新毛巾出来,空间里准备了好多,她假装从兜里掏出来一条,一点都不违和。
“作为他们的家长,这是我准备赔你的,不过看在你昨天还在威胁我的情况下,我不准备给你了。”
老盛气的直哆嗦,看在他的眼里,李明言明显就是早有预谋。
不然怎么会知道那些孩子趁他不备,拿着他的毛巾在粪堆上面踩?然后又扔到他的身上?
现在还拿出一个崭新的,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真是无耻之人!
盛金柽转身就走,自己来这里不是找人打自己的脸的,不就是一个破毛巾吗,不要了!士可杀不可辱。
李明言叫住了她,苦口婆心的,“叫你一声老盛,咱们也算是有缘分,比李家庄的所有人认识的都早,何必这么互相折磨呢,不如各退一步,咱们都有好处。再说了,你说的那些话你看村民们信了多少?就算是信了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你说呢,除了名誉上有点损失。”
“你就不一样了,你在这里无依无靠的,小孩子们都可以把你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你觉得呢?”
盛金柽除了在心里骂她无耻,还能说什么呢?
此时盛金柽才明白,他惹到的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在火车上的经历他就应该明白的,这个女孩子不好惹。
强烈的自尊让他不想和解,也不能和解,他梗着脖子,“我反正在这里呆上一年半载的就要走了,你还要跟邻里乡亲相处后半辈子的。”
李明言收起毛巾,“好吧,那你明天看好你的毛巾,可能比较费香皂。”
然后转身就走。
支撑盛金柽的一口气一下子被放了出来,这句话给了盛金柽致命一击。
李明言放上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盛金柽一下子奔溃的蹲在地上,在来乡里之前,他一向是瞧不上这里的作风的,都很喜欢蹲着,什么都蹲着,说话浓浓的未开化的味道,到处都是方言土语,让人适应不良。
在劳改队里天南地北的人没有改变他的生活习惯,到了这里没过多久,为了融入这个群体,他不知不觉的学会了许多口头语还有这里人们的生活习惯。
他闭了闭眼睛,“行,你说各退一步,我有什么好处?”
李明言顿住脚步,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我看你吃的挺不好的,我可以给你一些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