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松动。
季满城思索,还是想不出来,又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说:“有事回去再说,我先去上课了。”
然后,就下车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跑了,融入学生的人群里,很快就看不见。
唐昊紧抿着唇,脸色沉下来,心情很不好。因为他临走前,没有亲自己。
已经在专心跑向教室的季满城,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
他在上课前五分钟,还是及时找到了教室,里面已经有很多学生在,有些聚在一堆聊着天,有些则坐在画板前,做准备了。
很快的,有人发现了季满城的到来,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笑笑,热情地走了过来。
“季满城,你回来读书啦,我还以为你要明年和下一届的师弟师妹一起学习呢。听说你是因为结婚才办的休学,毕业的时候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想羡慕死我们啊。”
季满城摆手,平淡回应:“还行,就一般羡慕好了。”
对方噎了一下,但看自己这边毕竟是人多势众,季满城那边就一个人,不信再说下去,他还能这么厚脸皮,毫无反应。
在这里的人,部分也是有兽族血统,还有部分是纯人类,但不管是怎样的人,都很清楚唐家意味着什么,季家显然是高攀的,而季家扬性子活泼,会来事儿,是小团体的一员,玩得近的那两个也知道唐昊的婚约对象本应是他。如果季家扬和唐昊一起,他们也能有好处,但换成这个认死理无聊的季满城,就觉得他完全不配,捡了大便宜。
三言两语,夹棍带棒的嘲讽下,季满城慢慢听出点意思来,不由得眯了眯眼,直直地看向了对面藏在人群中的清秀青年。那人正是他这身体血缘上的亲弟弟,季家扬。
老实说,季满城从小作为独子长大,没体会过有兄弟姐妹的感受,也曾经小小羡慕过,但如果有一个弟弟是这个样子,被宠得任性,无法无天,只会制造烂摊子等着别人帮忙收拾并且觉得理所当然的话,他宁愿不要。而且,他那暴脾气的父亲要养出这样一个儿子,早就气得跳脚,揍到季家扬什么祸都不敢闯了。
季满城思索了下,微微皱眉,有些苦恼似的朝他们看过去,“你们好像很关心我的婚姻生活?”
站在季家扬那边的人看季满城不太好的脸色,慢慢笑了,“一场同学,当然要关心过问一下,我们听说唐少性格冷冰冰的,担心你受了什么委屈,有事可以说出来,看我们能不能帮点忙。”
一副认定了他在唐宅过得十分不好的样子,说多几句关心的话,然后就想找机会自然而然“劝说”他退婚,换上正牌的婚约者。
季满城很配合地忧愁叹气,“是啊,我真的很烦恼,这几个月一直待在宅子里没出过门,只能吃喝玩睡,整个人都快废了,昨天一称重,竟然发现我自己重了十斤,唉。”
对面众人:“……”这叫过得惨?
他们不死心,又问:“唐少对你怎样?有没有欺负你?别担心,说出来,季家会给你出气的。”
季满城没答,只是轻轻笑了一下,指尖不自在地碰了碰脸,要表达的意思都呈现在了神态里,喜悦,羞涩,又有点无措,不知该怎么说好。
敌方炮灰:“……”要呕血了!
季满城低着头,抬眼悄悄扫了一眼对面的季家扬,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神情黯然懊悔,脸色很不好看。季满城想了想,收敛表情,摆出兄长关心的模样,温声询问:“对了,家扬,这么久没见,你搬去赵医生家里过得怎样?适应吗?”
这话一出,那些人都愣住了,不知什么赵医生,而季家扬更是脸色一白,慌乱又不安,猛地抬头,有些埋怨地瞪向自己的哥哥,这件事情嫌丢脸,一直瞒着外面,这蠢哥哥怎么就说出来了?
季满城也正好通过他们的反应,猜测出些什么,暗笑一声之后,平淡对上季家扬的视线。
季家扬急着解释:“哥,你在说什么?我能搬去哪里,一直都在家好不好,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太忙,记岔了?”
季满城故作恍然,一副说漏嘴连忙补救的样子,尴尬笑笑:“哦,对,我不小心记混了……”
季家扬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偷偷去看周围人的脸色,希望他们没有误会,又开玩笑说:“我哥他就这样,经常要说什么,转头就忘了,拿着手机还问别人他手机在哪的,特别搞笑。”
别人顿了下,配合地笑笑,但事实上,和季家扬在一起的都是利益伙伴,平时玩的时候看起来挺和谐友好,关系多好的的样子,这次也跑来帮他说话,其实也都是因为有好处。现在听了那一番话,他们心中都有所计较,知道季家扬还瞒了他们什么事,不了解全面轻举妄动,很有可能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他们现在表面虽还应和季家扬,但脸上的表情敷衍了许多,之后自然会拉开距离,以防被连累。
而季家扬心里想着事,没怎么注意到异样,只顾着想把季满城拉到一边说话了。
但恰好此时,上课铃响,老师也已经走了过来,他们必须回到各自的画板前。
季家扬就扯了下他的袖子,小声说:“哥,待会我有话跟你说。”
季满城挑了挑眉,平淡点头。
因为休学了一段时间,季满城再次回来,和别人的进度不同,这两节大课连着,老师是让大家完成上节课的画。但季满城面前是全白的画纸,一笔还未动。老师考虑到他时间不够,特许他带回家继续画。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季满城大学时期读的是文学系,不止是父亲的期望,他自己也算喜欢。但在研究文学之上,他花了更多的时间绘画,这是他最大的爱好,之后也去国外学习了很多。而现在,只是要他画一幅写实素描,可以说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
所以,他平淡笑了笑,说:“谢谢老师,不过我会尽量在课堂画完的。”
老师微讶,“不用急,你才回来,有时间的。”
老师是担心他为了赶着完成,反而画砸了。
季满城点点头,没再多说,便回了自己的画板前。
这种学生自行实践的课程,老师不用多说什么,只要隔段时间走一圈巡视,进行恰当的指点。时间漫长,但又过得很快,学生们都沉浸在描绘当中,安静的画室里,只有炭笔铅笔画在纸面上的轻微声响,偶尔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啼。
老师慢慢走着,不经意间,来到了季满城的身后,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满脸的惊讶。
时间才过去一半有多,但他已经在做收尾功夫了。如果是其他上节课已经画了些的同学,现在快画完,老师至多是说他们画技熟练,不错。但季满城今天才来,刚才面对的是一张完全没动过笔的白纸,现在却居然要画完了,像他们这些做老师画了三四十年,经验老道,不需要过多犹豫,下笔精确才能达到这样的速度。
季满城只不过是个学生,之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