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朴实、亲切和蔼，他往一站，就像一尊圣石，圣石既宽容又令人安心，蓬莱心之所向。但如今苏玄机在这红衣灼眼之才记起来——

余秋远原本刚来时，却着了一身红衣，就像人间待上堂新郎。

——可这关如今苏玄机抱着余秋远哭什么事呢。师兄这生物，不就兴时抱着哭，不兴时也抱着哭，睡不着时能代替枕头陪·睡用么？自古师兄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回忆瞬间被抛在脑后，关在旮旯子里上了锁。

苏玄机啪啪啪掉着泪，还沉浸在师兄不人凄惨之：“师兄，你好苦啊。”生前活得不如意，死里逃生便罢。如今竟然还沦为一只鸟。鸟就算了，还非人非鸟。这都他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但他哭着哭着忽然想起了正经事。

“……”苏玄机突然收住泪，抹了把脸，“如此说来，师兄你一直和别人在一起？”

变化太快没能反应过来余秋远：“呃——”

苏玄机紧跟着问：“人谁？”

但不管谁，一定个骗子。他本来就寻骗子而来，既然敢骗上他金光顶，余秋远变成鸟一事，说不定就和这个人脱不开干系。一定他错！

余秋远：“……就一个普通人。”

“不可能！”苏玄机皱着眉头，“他言行狂放不羁，功力深不可测，又将人桎梏于身侧，叫你为他卖命。洲倒哪里寻来普通人。他叫什么名字？他，他不鬩头？”

不得不说苏玄机确实足够敏锐，就算抱着余秋远哭，也不妨碍他将余秋远这一路来历左右寻思一遍。余秋远个仁厚人，但很精明。他绝对不会在毫无牵扯况，放任自己以一只鸟身份留在一个陌生人身边。且观他们言行举止甚为亲密——

联想到既然余秋远未死，说不得容庭芳亦未死可能。

苏玄机道：“他容庭芳？”

余秋远意识反驳：“不啊，他叫闻人笑。”

“……”苏玄机沉默一瞬，瞬间怒目，“我名弟子才叫闻人笑！师兄，你说这个人连姓名也要假冒，他果然容庭芳！不他害你变成如今模样！”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余秋远呆了一呆，不可置信道：“门来弟子叫闻人笑？”

苏玄机道：“不错！”

说罢他就将头一回遇到闻人笑事，加上这一回听闻容庭芳名字故而起疑心事一并说了来。

“若非在万鹤山庄听说他叫闻人，我不会去查弟子名册。我本来还怀疑，否我山上弟子混进了别有用心人，可如今照你模样看来——师兄，依你往日习，对救命恩人，最多谢过了事，早已回到蓬莱。”苏玄机斩钉截铁道，“你明知此人深不可测，亦非不认得回来路，却非要留在他身边。岂非说明你对他了如指掌？”

他能维护着谁，还用怀疑吗？

被剖析了个彻底余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