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恨我吧。”
他的声音都含着忧郁,他说:“霏霏,就算你跳下来,我也会接住你。”他停顿了片刻,问她:“你知道不知道?”
她很艰难的咽了一口气:“请你帮我照顾爸爸,若是你不想照顾他了,我那里还有一颗钻石戒指,请你送他去养老院。QBi你要是不喜欢,也不要把它踢出去,把它送人吧。”想了想,最后又说:“裴裴她很寂寞,我该去陪她,你若娶了……算了,你把我们忘了吧,再见了。”
话说到这里,她才觉得脸上痒,用手一拂,原来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江以宁同她对视,片刻之后,他在下面把手机摔碎了。
他一直是极讲究风度的人,她从来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的火,整个手机被他大力的掼到地上,弹起来很高,摔成三半。他抬起头,指着她,声嘶力竭的吼:“童霏!你沓妈连条狗都记挂了,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狠?!为什么?!”
为什么?她近乎迷茫的想,没有什么为什么?自从知道孩子死了,她根本没有追究孩子是怎么死的,再怎么追究,结局也不过是这样。一个月,她想过很多死法,但是身边的人都让她没有机会那么做。她没有得抑郁症,也不是失去活下去的理由,她只是活倦了,仅此而已。
她把手机抛了出去,随着所有人的尖叫,她纵身一跃,跳下楼阁。
有人接住了她,她落在一个软绵绵的地方,四肢百骸很快传来震荡的剧痛,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新加坡的蓝天,觉得归去,真的很好。
但是她并不知道,她没有就此死去,一个星期以后她醒过来,竟然将这段岁月选择性的遗忘。
坠楼的冲击力并没有伤及她的大脑,却让两年前她因车祸留下的血块变动了位置,让她车祸之前的所有都记起,唯独将这两年的时光遗忘。
她的记忆回到了两年前,江尚清订婚礼上亲吻新娘之时,她晃晃然从宅子里出来,被重型卡车撞上的时候。
她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那个伏在床边的男人她还勉强认得,那是江尚清的二哥江以宁。
她小心翼翼的问:“二哥,我睡了很久吗?”
他摸摸她的头发,微笑着说:“对,你睡了三年,大概有一个很长的梦,现在梦醒了,很不错。”
她惶恐于他的爱抚,他继而微笑:“霏霏,小清已经结婚了,你要不要试试,嫁给我?”
眼前的这一切都让她觉得与众不同,她是做了一场梦,这梦里面经历了什么她已不记得了。
她是童霏,那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女孩,带着青春朝气向上的姿彩。
世事一场大梦。一觉醒来,梦中事,寂寥无痕。
☆、VOL 01(1)
VOL 01(1)
我梦到我妈妈了。
我知道我在做梦,因为我妈已经去世了好多年,以至于我都快记不清她的样子了,但是她在梦里却很清晰,她向我走过来,我对她伸出手去,我说:“妈妈,我冷。”
梦里我妈脱下衣服来盖在我身上,把我抱得很紧,我窝在我妈怀里特别安逸舒服,就像回到了小时候,我吸吸鼻子对我妈说:“妈,我想吃你做的猪脚姜。”
小时候我妈做的猪脚姜实在拿手,酸酸甜甜,口感软软糯糯,最是我喜好的那一口。
其实我在梦里是不忍心指使我妈去做饭的,但是我知道昨天夜里我吃了一颗安眠药,所以拜这顿好梦所赐,我可以尽情的多看看我妈。
我妈转眼把猪脚姜端上来,挑了一大块搁到我碗里,我激动得直搓手,张大口,一口就咬了上去。
软软的弹弹的……我正吃的美,就觉得有人在捶我,生生把我捶醒了。
我真的是特别懊丧与恼火,有什么事一定要叫醒我呢,就不能等我吃完这一口再说吗?
但是半睡半醒间又觉得不太对,我嘴里确实咬着什么东西,滑滑QQ的,我又张嘴咬了两口,那人把我捶的更厉害了。
我突然意识到,床上有人。
这个想法让我瞬间大脑嗡的一声,全身血液直窜天灵盖,噌的一下撑起自己,暗淡的睡灯下就发现,被窝里果真有一个裸男!
我想也没想,一脚就把他踹下了床。
那人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好在这地上铺了厚厚的兔毛地毯,不至于摔出个好歹来。
其实他翻身落下去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我在家呢,而在这个家里唯一一个敢睡在这张床上的男人,恐怕只有我的丈夫,江以宁。
果然,被蹬下去的男人在隐忍了半晌之后,终于忍无可忍的责问我:“霏霏,折腾一晚上了,你到底有完没完?”
真的是江以宁!我赶紧跪着匍匐过去,趴在床边伸手想要捞他。
江以宁坐在那里覆着脸,满腔的起床气:“你发神经了么?”
我期期艾艾:“我、我、那什么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这可真不怪我,他又没告诉我,他昨晚会回来。因为结婚都快一年了,他除了偶尔打来电话损我两句,整整一年,他都未曾在这个家里出现过。
这儿是他抛弃的冷宫,我是被打入冷宫的妃子,皇帝想起来临幸我,连声通传都没有。
估计江以宁也是觉得自己没打招呼在先,坐在地上有一些沉默,我伸出手去,“我拉你起来吧。”
“不用了。”他自己爬起来了,结果一脚踩在我吃过的薯片袋子上,脚底一滑,又扑街磕在床柱子上。
他站稳以后就彻底生气了,捂着额头十分的愠怒:“你这个房间都没有人打扫吗?”
有人打扫的,只不过我实在不习惯被人伺候,又不喜欢私人空间被人打扰,所以通常一周只准家政进来清洁一次。
我自知理亏,连忙赤着脚跳下床,去拉开落地窗帘。
窗外大雪封路,虽然雪已停,但日光刺啦啦的这么射进来,瞬间让他的手覆在额上。
手指修长又指节分明,他以手遮目,抬高手腕眯了一眼手表,声音嘶哑的责备我:“我凌晨3点才赶回来,怕吵到你们休息衣服都没换,结果你一直蹬被子,我不停的给你盖,谁知道你就把我缠得紧紧的根本没法睡,后来……”他语气恨恨的怨怨的:“你怎么还咬人!”
这个嘛……我真心解释不出口,我总不能跟他说,我原是梦到自己在梦里把他当猪蹄子啃了,那我估计江以宁当场就得吐血。
我垂头敛着脸,悄咪咪的拿眼觑他,看他虽然光着上身,腿上的裤子倒还是西裤,虽然已经有褶皱,但依然不失分寸。
想必,同床共枕的这几个小时,我们也没做什么羞羞的事情。
我手指指床:“那要不……你再睡会儿?”
他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