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
我揉揉我的胃把碗端起来,用小勺舀了一勺示意他,他立刻两眼放光,然后我把那勺粥自己吞掉了,告诉他:“你不吃也不能浪费啊,这样,我帮你吃一半,剩下的你自己吃了它。”
我看到江以宁吃了一瘪,差点从沙发上磕下来,那样子特别逗。
我佯装不识,果真替他吃了半碗白粥,便带着余生去换新衣服出去玩了。
等我们娘俩穿的美美的再次路过客厅的时候,我听到江以宁又大声的在那里咳,这次比早上的声音还大,行为还夸张,结果导致他真的勾起了肺部痼疾,一时收不住,咳得眼圈都发红了,一副想要呕吐的样子。
我瞥了一眼桌上的白粥还是没动,什么都没吃估计胃里空空的也吐不出什么来,管家只管在旁边给他递纸巾。
他手里握着纸巾咳嗽的间隙抬起眼皮特别哀怨的看了我一眼,管家也用那种期许的目光看着我,我立刻发难:“你们江先生都咳成这样了,你还不赶紧给他倒点水压一压?”
管家十分委屈的拿眼觑着江以宁跟前的水杯,我看了一眼,把后面的话也收回来了。
得,我们管家给江以宁准备的特别齐全,不用说水杯了,连止咳药、梨汁、盐橙都摆在那里,就等我去喂了。
这就是个圈套,我要是动了手,这一周江以宁都得叫我喂才肯吃饭了,我偏不,嘱咐江以宁自己吃,然后带着余生离开。
余生比我有心,虽然惦记着玩,还不忘回过头来对江以宁喊:“爸爸,我去给你买草莓味的咳咳药!”
我听到身后江以宁的咳嗽声里夹杂了一声压抑的苦吟,我犹豫了一下脚步,还是带着余生走了。
我其实不想待在家里,我从来不适应和江以宁朝朝暮暮待在一起,于是带着余生出走一整天,上午去游乐场嘉年华,下午去海边喂海鸥,晚上看电影逛街吃好吃的。
有个女儿陪伴自己做喜欢做的事真的很幸福,美中不足就是跟着我们的保镖翻了一倍,生怕我们出点什么意外,跟的特别紧,让人极其不自在。
我和余生一直玩到晚上才回家,一回家就看到东西南北中发白被江以宁招幸,一个个别着大长腿在沙发上坐了一圈,一脸认真的领悟江以宁的指示精神。
现在席祁没了,我对江以宁这七个秘书更加没什么好感,上次把我试探赵明瑾捅出去的篓子还不知道是她们当中谁干的,所以更加讨厌她们。
我很不爽江以宁把这七个人直接领进家,医院虽然没有了,但是江以宁在登州总还有个特别大的集团大楼,他完全可以把人往那里领,我就不信诺达一个江之集团就安顿不下这七个秘书,他现在把她们领回家是在变相的给我脸色看,好提醒我是我害他失了医院。
我没好气的想带着余生直接跳过客厅,没想到余生献宝似的硬要把她要的儿童止咳糖浆送给江以宁,所以那帮秘书们就都站起来向我问好。
我是一个把什么都喜欢写在脸上的人,当然懒得理他们,带着余生连江以宁都不看一眼就上楼了。
我身后鸦雀无声的,等到我走到了楼上才听到下面江以宁咳了一声,继续开会。
我知道我这么没礼貌给江以宁丢了人,是我心胸狭隘没教养没风度,不过也罢了,江以宁也应该适应我了,他大可以休了我另寻贤内助,这七个人当中选一个我看就挺好。
我哄着余生睡觉,秘书大概是晚上九点才走的,余生早都睡着,管家过来敲门给我送燕窝。
晚上我带着余生在外面吃的太饱,便谢绝了管家,管家却在门外低声的恳求我:“太太,先生的身体自来就不好,麻烦您能不能亲自照顾一下他。”
我没回话。
管家又说:“拜托您了,您今天就这么走了,先生怄气的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他身上有伤坐不了车出不了门,在家里忙了一天的工作,现在在楼下晕的厉害,您就陪他吃点东西就好,可以吗?”
我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决定下楼去看看江以宁。
江以宁在楼下喝着一杯热水,他总是喜欢用那种直筒的圆玻璃杯,也不怕烫,一只手握着杯壁一只手托着杯底,蹙着眉,一小口一小口的在那里吞。
我刚才的举动让他下不来台,所以他对我也有气,看都不看我一眼,自己在那里喝。
我想起管家的话,主动问他:“只喝热水有什么用?”
他恹恹的,不想跟我多说话:“葡萄糖。”
哦,我说要不他怎么挺过来一天的,原来也知道照顾自己。我站起来要回屋,他却突然勒令我:“站住。”
好大的口气,我回头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冷着脸对我说:“霏霏,我身上很痛。”
很痛两个字他加重了语气,但是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吃止痛药又无效。
他气得有些恼:“你不是说过,我要是痛的狠了就告诉你,你在我身边听着吗?”
原来他还记得这茬呢。
“哦,”我回他:“我听到了。”
江以宁都快气死了:“你站那么远,怎么听的到!”
我作势要走:“我就是在楼上,你喊痛我也听得到,不信我们做个实验!”
“童霏!”他站起来要追我,结果一着急把手里的杯子都摔了,啪的一声裂成好多片,我回头,看他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赶我:“你走吧!你走!”
——江氏口头禅,主要是江以宁的字典里没有“滚”这个字,否则估计他一定每次都会喊我:“快滚,你给我滚!”
叫我滚我就滚呗,正好我惦记着余生,三步并作两步圆润的离开了。
可我在屋里翻来覆去了一个小时都没睡着,余生在我身边睡得喷香,我却毫无困意,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刚才上楼前看到的江以宁。
他有点不太对,因为他分明后背都是伤,根本不可能靠在沙发上,而且他也从来不可能摔杯子。
我在床上辗转了好久,还是决定起床去看他。
既然打定主意我便走的有些急,几乎用跑的下楼,可江以宁却不在客厅里,我又跑去主卧,主卧也是空空如也。
大冬天的我急了一身汗,差点把全家都摇起来,才透过窗户,隐约看到江以宁独自一人在花房。
花房里也没开灯,只有安全夜灯,借着那点暗光他看上去很不对劲,因为他一只手扶着花房的玻璃墙,一只手捂在胃上,伛偻着身子几乎要站不住。
找到了人我便放下心来,打开廊桥的门开了灯过去掺住他,他没料到是我,抬起眼皮来看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他整张脸上都是汗珠,也不知道痛了多久了,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下巴尖上也在滴汗。
我问他:“是不是胃疼?”
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