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触感逐渐淡去,陈放回过神时,路识卿已经走了。
他轻轻用手探了下自己的后颈,临时标记的咬痕没那么快愈合,被触碰的时候还有轻微的刺痛。
标记,原来是这样的吗?
陈放有些疑惑,这似乎同他理解的标记截然不同。没有鲜血淋漓,没有狼狈不堪,没有锥心刺骨的疼痛,甚至是温柔而小心翼翼的,就像路识卿用alpha犬齿刺入他后颈腺体的动作一般,即便有轻微的刺痛,也尽数融化在标记前后无数细密的亲吻里。
碰触带来了轻微的腺体反应,陈放有些慌乱地连忙收回手,看着路识卿留给自己的抑制剂。
还是别用了。
如果单是为了一块炸糖糕,倒也罢了。对于腺体失控的恐惧,无论如何也要比对一块可有可无的炸糖糕的渴望要强烈得多。
只是这样一来,路识卿会对他失望吧。
陈放捏了捏细小的针管,起身把它藏进了成堆的衣物空隙里,希望可以眼不见为净,淡化脑子里对抑制剂的依赖。
比起被标记之后并不严重的腺体反应,他更害怕再次看到路识卿失望的表情。四年前的雨里他见过一次,目光黯淡的模样,好像星河陨落,让他愧悔了从那之后的每时每刻。
晚上路识卿回来得早,回到地下室时,陈放正在洗路识卿换下来的床单,每一处褶皱里都藏着潮气,大概沾了许多昨晚的汗液和眼泪。
“我来吧。”路识卿走进卫生间,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块黄澄澄的炸物,“你去吃,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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