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训练,当地都是阴雨绵绵,气温温差很大,场外训练时都会淋雨,段灼有点感冒,只是没放在心上。
比旁人更高强度的训练加上劳累,最后一天早晨,回来霖城的那班飞机上,他整个人恹恹的,像是没睡醒。
段灼下了飞机,收到庄嘉荣发来的信息,叫他中午回家吃饭,他答应了。
一个小时后,宾利驶到御景天地庄园,段灼回到家中,庄嘉荣正好从书房出来,看到他,“回来了?”
“嗯。”
庄嘉荣听到他沙哑的声音,走上前:“你怎么了?”
段灼在沙发上坐下,长腿吊儿郎当搭在茶几上,拿起果盘里的一个苹果,咬了口:“没事儿,就感冒了。”
庄嘉荣看到段灼的面色,道:“你这感冒看过去挺严重啊?我让家庭医生等会儿过来。”
“不用,休息下就行。”
男人体质很好,生病基本都是自愈的,很少吃药,也基本不去医院。
庄嘉荣走到段灼旁边坐下,问:“最近和小九怎么样了?”
段灼听到这两字,暗沉的眼底才微微亮起,他勾起嘴角:“在追。”
“认真追?没再以前那个态度了吧?”
段灼嗯哼了一声。
庄嘉荣笑:“那小九什么态度?”
“没答应,不过也没像以前那么抗拒我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你的尾巴千万别给我翘起来,知道没?”
“知道了老庄。”段灼转头看他,“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了。”
庄嘉荣感慨地点点头。
这孩子,总算是慢慢成熟了。
段灼站起身,咬了口苹果,声音含糊:“上楼睡觉了。”
他转身上楼,庄嘉荣想到什么,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
这一周,因为段灼不在身边转来转去,知眠终于能在学校安心写论文。
以前段灼去训练,很少会主动联系她,但是现在,他每天都给她发信息打电话,说说他自己比赛的情况,问问她今天在学校的生活,早安晚安,嘘寒问暖。
知眠不会主动找他,但是看到他的信息,她也会回复。
但渐渐的,她心境也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就像是一种习惯,她也开始逐渐留意,早晨醒来后她会先看看手机,他给她发了什么信息。
最后一天,早上知眠收到他信息,说他回霖城了,约她今晚一起吃饭,知眠忙完了论文最难的部分,心情挺好,便答应了。
中午她在宿舍正吃饭,忽而接到一通电话,竟然是庄嘉荣。
她接起,软声道:“舅舅。”
那头笑:“小九,在干嘛呢?吃饭了没?”
“嗯,我正在吃。”
“舅舅今天下午在家,刚好没什么事,来家里喝茶怎么样?上次过年的时候答应说要来喝茶,这都这么久了。”
知眠许久没见庄嘉荣了,有点想念,便答应:“好。”
其实知眠被段灼带回家后,她和庄嘉荣的关系也很好,因为段灼的缘故,庄嘉荣很疼爱她,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比当年那些亲戚对待她,好得不止万倍。
在知眠心目中,庄嘉荣给她父亲般的温暖,他对她有很大的恩情,即使和段灼真的彻底分开,这个恩情她也不敢忘。
下午两点,她收拾了一番完后,准时下楼,就看到庄嘉荣派的车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她走过去,上了车。
-
午后,茶室里。
男人缓缓泡上一壶龙井,茶香一缕缕蒸腾而上,随着落地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在空气中微微浮动。
庄嘉荣品了一会儿茶,没过一会儿就刚好听到佣人来敲门。
人这么快就到了?
佣人进来:“庄先生,喻女士带着杭小姐来了。”
庄嘉荣微微一愣,“请她们过来。”
片刻后,茶室的门被再度推开,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穿酒红色长裙的年轻姑娘。
“表哥——”
中年女人名叫喻玲,是庄嘉荣的表妹。
“来来来,坐。”庄嘉荣有点惊讶,“来了也没和我说一声,去巴黎玩完刚回来?”
喻玲把小包放到桌上,理了理身上的披风,“对,昨天刚回来的,这不是今天得空,就过来坐坐吗?”
庄嘉荣看向喻玲身旁的姑娘,“呦,今天依白没上课啊?”
杭依白在喻玲旁边坐下,朝庄嘉荣甜甜一笑,眼尾带着上挑:“庄伯伯好,我今天没课,就跟喻姨一起过来了。”
“我记得,你明年要毕业了啊?”
“对。”
“有没有打算考研什么的?”
喻玲拍了拍杭依白肩膀,莞尔:“依白明年毕业要出国读硕士。”
庄嘉荣笑笑,斟了两盏茶拿给两人,“不错,书读得特别好啊。”
杭依白颔首,双手接过,“谢谢庄伯伯夸奖,我其他的不会,就只能多读读书了。”
“这孩子就是这么谦虚啊。”
喻玲:“依白比舟舟懂事多了,舟舟整天就不务正业,非要钻研什么电竞,我都操心死了。”她口中的“舟舟”就是自己儿子。
“哎,现在都可以多方面发展嘛,你要这么说,小段这孩子整天也是不务正业,最后不是自己闯出名堂了?”
“舟舟和小段可不能比,小段多懂事一孩子,对了,小段他这段时间还在外面住啊?”
“对,不过今天在家,他有点感冒了,在楼上休息。”
喻玲:“在楼上啊?”
杭依白闻言,眼底微微一亮,关切问:“段灼哥还好吗?他感冒严重吗?”
“这几天在外地训练,淋了雨,回来感冒了,休息下就好。”
喻玲眼底划过一道情绪,在桌底下轻握了下女孩的手,看向她:“依白,你要不要上楼去看看小段?刚好我也有些话和你庄伯伯讲。”
杭依白耳根微红,抿了抿红唇:“庄伯伯,我可以去看看吗?我挺担心段灼哥的。”
庄嘉荣愣了愣,“行,你上去吧。”
杭依白起身,理了理裙摆,往外走去。
离开后,庄嘉荣又斟满一杯茶,看向喻玲,无奈道:“你啊,就别存这个心思了。”
喻玲听懂他意思,皱了下眉,轻啧:“依白是我侄女,我从小看她长大的,她聪明漂亮还懂事,家世好,性格也好,你就让两个孩子处处,说不定真能在一块儿呢?你怎么一点不操心小段的婚事?他都28了今年,还没个结婚对象。”
“哎你是不了解小段,去年过年,你不是也带依白来家里吃饭,小段压根就没这方面想法,你就别当这个媒人,省得到时候小姑娘还难过。”
“感觉也是慢慢培养的嘛,”喻玲放下茶杯,手搭在桌上,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