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又摇摇头,笑道:“可他分明又糊涂。我中箭不过是意外,阿空其人也是意外。便真是罪报于我,也算是父债子偿,有何不可?”
他伸手望着掌中伤痕喃喃道:“有何不可?”
夜里,萧禅师从鸡距笔中启出的熙宁帝手谕便悄悄送到了元頔手上。
暑热炎炎,云来阁中镇着冰也不曾压去所有的暑气,但元頔在灯下静坐,眼神在那数行字迹间流转,只觉寒意彻骨如堕三九。
“今朕远离,归期难定。太子元頔地居嫡长,嗣膺宝位十余载,理政平允深孚众望……”
“四子元续仁孝纯深,业履昭茂,可立为皇太子。冢嫡元頔,出继为康乐县公萧禅师嗣孙,以续宗祧……”(注)
原来禅位诏书与废立太子的诏书都准备好了。
元頔想,父亲从无差错,对他亦存十分之厚爱。亲涉险境为他去厌咒,进退之间都为他设想周全。如若自己一直未醒,纵易储为元续,续萧氏宗祧者他也不能加害。如若自己醒来失意伤情,禅位诏书即下,改元换代国事万端,依他的性子自然也丢不下江山社稷独独溺于孽情。
但同样,父亲亦有自己的退路,他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元頔凝视着“嗣孙”二字,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许培闻声上前,元頔笑了许久停下道:“那么多年来我不知多少次想,若我并非元猗泽之子,若我非元氏之裔,我此生该当如何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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