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少人想出高价购买顾音音的这间院子,毕竟这可是省状元住过的院子呀!
沾沾喜气说不定自家孩子将来也能考上大学呢!
可谁知道顾音音谁都不给,只卖给自己的娘家大哥。
不少人就嫉妒得很,到李爱莲跟前说嘴。
“说是卖,指不定就是不要钱给的,国安他娘,你可上点心,自家的东西白白便宜了旁人!”
李爱莲自然不愿意,跑到沈国安跟前哭,沈国安笑了:“分家的时候我们一间屋子没分到,你现在提起来这个我倒是愿意好好说道说道,按照道理,我们该分几间老屋子,娘你打算把哪间屋子分给我们?”
李爱莲哑口无言了,继而恼羞成怒:“你想得美!一间都没有!”
为了不分屋子,李爱莲拔腿就跑,也不提其他的了。
沈国安沉下眸子,心里又酸涩又轻松。
他竟然为了逃离自己的亲娘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和准备,可是他的亲娘的确从来不在意他。
往后的日子里,也许他会寄回来些钱,但绝对不多。
她不是真的爱他,他也不会去真心实意地孝顺。
能还一份生育之恩已经是他可以做到的最多的了。
村里人纷纷来送行,尤其豆子娘,非要请顾音音吃顿饭,顾音音不去,她硬是生拉硬拽的,最后顾音音实在是说不过,只得去了一趟。
在豆子娘家吃吃喝喝一顿,等回去的时候就瞧见门口站了个人,是刘文秀。
刘文秀低着头,手里捏着个红纸封子,见顾音音回来了,有些紧张。
“大,大嫂。”
顾音音脸颊微红,笑:“什么事情?”
“恭喜你……这是我一点心意。对不起,谢谢……”
一切尽在不言中,对不起,以前对你受到的伤害置若罔闻,谢谢,谢谢你后来的大度与帮扶。
也许,顾音音这样的人才值得幸福,值得上天的怜爱,所以顾音音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刘文秀心中哀伤,匆忙把那纸封子塞到顾音音手里,转头就要走。
顾音音看着手里的纸封子,笑了:“等一下。”
刘文秀本就局促不安,这个时候也真的停下了脚步。
顾音音走过去,把纸封子塞给她:“你家老大最近生病,你身上钱紧张,心意我领了,钱你拿着。你说的对,咱俩没啥感情,真的,我也没想过对你好。你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欺负我,无动于衷,我也并没有忘记。但是,都过去了。沈国昌是国安亲弟弟,他们一起长大,情分是割舍不断的,国安心里也放心不下国昌,你两口子都是躲在蚌壳里的人,但生俩孩子组成了家庭,日子总要过,男女都要站成顶天立地的大树,相携着养育孩子。”
刘文秀眼睛红红的:“大嫂,是我没有出息。”
顾音音把她推进院子里,叹一生气:“谁就是打一开始就有出息的?唉算了,我也不跟你说这个,有些事情总得自己想通才行。我不关心你咋样,但你男人是国安的弟弟,你孩子是国安的侄儿侄女,他们要是过不好,国安也会担心。我准备了些小娃的衣裳,都是九成新的,你看看要不要拿回去给你闺女穿?还有这些书我们带不走,你拿些回去,给你家孩子看。”
这下子,刘文秀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脸哭。
顾音音就静静地看着她哭,最后给她端了一杯水。
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能做的就是安静地看着她,也许哪一天她就醒了。
刘文秀哭完,擦擦眼泪:“大嫂!我明白了,你的嘱托我也都记住了!我会活成个人样,不让人看不起!”
顾音音点头:“嗯,加油!”
她没指望自己能改变刘文秀,也确实是为了让沈国安减少点心理负担,才会做这些事情,但刘文秀却是真的触动到了,回到家翻来复起地睡不着,干活的劲头儿却比谁都强,没几天,就张罗起来个小生意,收鸡蛋去镇上卖,被李爱莲骂了一通说她是吃饱了撑的,刘文秀也不搭理,依旧坚持自己。
眼看着家里的东西都差不多收拾好了,顾音音和沈国安便出门去县城买火车票。
此时赶到春运末尾,两人排了半天的队伍总算买到了四个人的票,本身是打算回家去的,顾音音却想到了邱静,也不知道邱静现在如何了?有没有被滨城医学院录取?
如她也被录取了到时候一起做个伴也不错!
顾音音和沈国安商量了一番,就按照邱静留下来的地址去找她。
邱静家住在县城靠边的一处巷子里,这里虽然说好听点隶属于县城,但实际上也是穷困潦倒的,居民们还没有什么地,日子都是紧巴巴的,门口放几个盆弄点土种些菜。
顾音音打听了一番,巷子口坐着择菜的老太太目光有些迷茫,半晌才说:“邱静啊?是不是老邱家收养的那闺女?往巷子这条路往里面走,最破的那一家就是。”
收养的?最破的那一家?
两个因素让顾音音心里一颤,没有想到看起来活泼可爱的邱静,身世并不好。
她跟沈国安往巷子里走,越走越发现,这巷子里生活环境太差了,甚至还不如红星村呢!
这儿巷子狭窄得很,路面坑坑洼洼,积水很臭很脏,苍蝇乱飞,实在是有些恶心。
两人一直往里走,总算瞧见了“最破”的那间房子。
是建在一户人家的房顶上,算是二楼,但却简陋的很,几乎是木板子随便搭建的两间屋子,□□也非常地简陋,就是几根木头凑合成的□□,看着就好像随时要倒一样。
恰好,一个女孩端着盆水往屋子里走,一边走一边咳嗽。
顾音音问:“姑娘,请问邱静住这吗?”
那姑娘一回头,顾音音顿时震惊了!
这不就是邱静!
刚刚看背影,这姑娘胖瘦得当,不像邱静胖乎乎的,她都没认出来。
可是,邱静是怎么瘦这么厉害的?!
邱静看到顾音音,嗓子一下子硬了,她把水盆胡乱放下,沿着摇摇欲坠的木□□走下来:“顾音音,你怎么来了?你考上了吗?”
顾音音点头:“我考上了,你呢?我来问问你的考试成绩。”
邱静沉默了下,脸上的神色灰败,艰难地说:“我对了答案,估分是能考上的,可是我落榜了。”
顾音音有些意外:“怎么可能?你估分多少?”
邱静本想忍住,可眼泪还是掉了,她悄悄揩掉,嗓音沙哑:“我估分650左右,上滨城医学院的护理专业没有问题。但考试成绩下来,我只有312分。”
顾音音不敢相信:“这是搞错了!怎么会这样?你有没有去教育局问一下?”
邱静再次擦擦泪:“算了,我爹又病了,我跑了一趟教育局,那些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