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我如何?”
谢迁一顿,抿了抿唇说:“我、我猜的,你看你现在容光焕发的。”
楚灵越笑笑,也不戳穿他,只是忽然说:“那是因为见到你很高兴。”
谢迁闻言心头一跳,悄悄看他一眼,却发现楚灵越正看着他笑。
说得跟真的似的。
不过谢迁也惯会蹬鼻子上脸,闻言便问:“那这么说你还挺想我的嘛。”
楚灵越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愣了一下之后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试探着问:“那你呢?”
“我什么?”
“想不想我?”
就在此时,木萧萧和云容容又一道进了院子,见到他们在说话便在一边站着,脸上却似有喜色。
正好谢迁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才没有楚灵越脸皮这么厚,见状便直接问她们:“怎么了?”
楚灵越无奈地低下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云容容听问便立刻兴冲冲地回:“世子爷您此次大比考了第二!”
对于这个结果,谢迁并不算特别意外,是以他略略一笑以示惊喜,随后立刻就问:“第一是顾尘微吗?”
“嗯?”云容容疑惑了一下,“好像不是,我记得第一是叫钟山秀。”
这个谢迁就比较意外了,他又问:“那第三是叫顾尘微么?”
“好像也不是。”
木萧萧看他们在那儿猜来猜去,便转身去寻此次张榜的名单。
趁此机会,楚灵越抓住谢迁,有些紧张地问:“你关心他做什么?”
明明他在东南听人汇报的时候,没人提到谢迁和那姓顾的走得有多近。
谢迁想了一下,又觉得这事好像楚灵越没道理不能知道,便凑近他悄悄八卦:“我姐姐好像看上他了。”
楚灵越闻言这才放了心,随即便出了馊主意:“要帮姐姐把他绑回来吗?”
“……这倒也不必。”谢迁赶紧按住他,“咱们不能做这种强人所难的事。”
再说真要绑谢缈自己都上了,哪儿轮得到他们。
楚灵越略有遗憾地点头:“好吧。”
这会儿木萧萧拿了名单过来,谢迁赶紧接过一看,可他看了一圈,此次及第的三十名考生里,却没有一个叫顾尘微的。
谢迁疑惑:“不可能啊,他不可能是这个水平。”
这话说得很满,但楚灵越对此却也没有作任何反驳,像是赞同了谢迁这话。
正此时,外间的府卫忽然来通报,说是安平侯府差了人来,希望世子爷过去一趟。
谢迁下意识以为是徐霁叫他:“云蔚有事找我?”
“不是徐小侯爷,”那府卫说,“是侯爷的人。”
谢迁看向楚灵越:“徐伯伯找我做什么?”
楚灵越说:“徐侯是此次考核的主考官,难不成是为了考核的事?”
“算了,去了就知道了。”
说罢便启程去了安平侯府,谢迁本来想着楚灵越舟车劳顿,想让他先回子说府休息,但楚灵越执意跟他一起,他便也就没再反驳。
此时安平府已有人候在门口,见他们一来便直接将他二人引进了安平侯内院的书房。
彼时徐霁也在那里,他见到楚灵越似乎有些惊讶,不过这一次却未曾像从前那样打趣他们,垂着脑袋站在一边,屋内气氛有些严肃。
谢迁走上前行礼:“徐伯伯。”
楚灵越按身份其实比徐尚清高了一级,但他也还是随了谢迁的礼。
徐尚清见到他们面色好了不少,连连叫他们不用客气。
“不知徐伯伯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徐尚清眉头凝重起来,先是说:“我听清吏司的人说,你前些日子报名的时候,说让他们注意两个叫顾尘微和庄之原的人?”
谢迁看了楚灵越一眼,随后答:“对,可是发生了什么?”
徐尚清闻言,转身便走到了案几之前,随后冲谢迁招手:“你来看看这两份答卷。”
谢迁走过去,一眼便知道这是他们考试时的答卷。
而待他细看之后,却发现这两份卷内居然另有玄机,这两份答卷的内容天差地别,水平暂且不说,但这字迹,竟是一模一样!
谢迁霎时便明白过来:“这是顾尘微和庄之原的答卷?”
“对。”徐尚清说,“若非当日你多吩咐下来的那一句,恐怕没人会注意到字迹上去,我是想问问你,你对他二人是有什么了解么?”
谢迁不知怎么说,就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不算了解,只是有些过节。”
而后他又拿起那两份试卷看了看,指着其中答得较好的一份:“这份答卷感觉还不错,若是参与排名之中,徐伯伯觉得能否及第?”
徐尚清凭着良心说:“大约能排到十七八名。”
谢迁皱了皱眉,心想顾尘微是这水平么?
“这份是顾尘微的么?”因为名字什么的都是拿特制的砂蒙掉了,肉眼看是看不出来的。
可徐尚清却摇了摇头:“是庄之原的。”
谢迁闻言震惊地睁了睁眼,另外一份卷子答得乱七八糟,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出自顾尘微之手,而这庄之原难道水平竟还不错?
此时楚灵越却出声了,他直接便说:“他们考试的时候两人对调了么?”
听他一问,谢迁这才想起一件事,赶紧就说:“徐伯伯你看看他们考试序列,顾尘微当时是跟我在一处考室。”
可此时徐尚清却摇了摇头:“不用查了,就是两人对调了。”
谢迁看过去,就听徐尚清解释说:“当日得知这两份试卷字迹一样之后,我便着人查了这两人的来历,后来发现这两人自此次报名之始便对调了身份。”
清吏司验证身份其实很严格,甚至会到考生的籍贯地去一一对证,可是庄家在燕山城几乎是一手遮天,想要蒙混过关是极有可能的。
而考试之时顾尘微又刻意压制,将庄之原的答卷卡在中游,既达成了目的又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不过顾尘微当真是厉害,竟能将字迹模仿得一模一样。
此时徐尚清看了徐霁一眼,徐霁才不情不愿地开口了:“那天听你跟我说了之后,我也着人查了下溪正办那铺子的程序,不过没发现什么问题;可后来溪正又数次想赠我字画,我就找人跟了他几天,偶然一次看见他让人把那几幅字画送去了行安客栈。”
他说到这里,谢迁脑子里那条线忽地便连了起来。
那天他拿到那副画时便觉画轴松动,可画轴这么小的地方里面能装什么,不外乎银票凭证一类的东西,但这些东西的价值却根本没有上限。
而徐霁一旦收下东西,此后便怎么也说不清了。
再者徐尚清乃是此次的主考官,若徐尚清为徐霁着想,这一次说不定就要因为徐霁而给庄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