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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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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神恶煞的,总归是自己看大的孩子,有血缘不说,孩子真正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魏廉敢这么跟他闹,也不过是因为亲近罢了。

何况才十九,等过几年就自然稳重了。

不过,一样是十九岁,老爷子递了眼放好棋盘正认真把黑白子分开的成飞。

心底里叹了口气。

成飞棋艺不怎么好,毕竟入门就是跟着魏爷爷学的。

老师自己就是个半吊子水准,指望一直带着的学生能怎么样呢?凑合能打发时间。

平时都玩得挺开心的,老头今天皱起了眉头,还皱了好几下,不时瞥一眼对手,年轻的对手眉清目秀,就是那双清澈的眼睛有点走神。

魏爷爷是个憋不住话的人“哎我说,小年轻,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成飞“啊”了一声,不好意思挠挠头“可能昨晚没睡好。”瞎说,昨天那觉睡了快十四个小时,还想怎么好?

魏廉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远远瞧了眼棋盘上的黑白子儿,嘲笑道“人家心不在焉还马上就赢了,爷爷您怎么不知足呢?”

老爷子横眉冷竖,语带嫌弃“怎么哪儿都有你呢!诶,你怎么又喝冷饮?看看飞飞,跟我一起喝茶,这才是懂生活知道吗?”

魏廉不以为然“他那是肠胃不好,又不是不想喝。”

眼见祖孙俩又要斗起来了,成飞把自己最后一个子儿落下,完成五连,说了一声去了卫生间。

他离开后,祖孙俩大约都觉得没了靠山,同时安静了下来。

老爷子跟魏廉招招手,魏廉老实走了过来,老爷子看一眼卫生间的方向,问自己孙子“飞飞遇到什么事了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魏廉耸肩摇头“还好吧,他可能不想去相亲。”

“什么事问你都白搭,”老爷子叹气说“这孩子看着懂事,实则是小小年纪就经历太多,总让人心疼,自己又不爱吱声,其实啊,养孩子还是得像你这么咋咋呼呼的,破了点皮都能大惊小怪的,也好叫大人知道有个什么事。”

魏廉只注意最后一句是好话“爷爷您这是夸我?那多说点吧。”

老爷子没好气地看着他“……你马上也要出国了,成飞这个闷葫芦可怎么办啊?”

魏廉认真思考了下“说的也是,他本来应该和我们一块出国的,但是成伯母之前大病一场,身子大不如前,飞飞的相亲也才提前了。”

“哎,老了老了,人不服老不行哦。”老爷子说。

他说完这话,祖孙俩默契地沉默着。

因为认真来说,爷爷和成伯母虽然隔着一辈,但年龄是差不多的。

老爷子又叹了口气,拍了拍孙子的手;“你有空就多关心下飞飞,别一天跟个二百五似的人家说什么都听不懂。”

魏廉不乐意了“说的好像人家说了您就能听懂似的!”

老爷子仔细思考了下,不得不承认“好吧,你说得对。”

卫生间外是个小走廊,走廊里挂了很多画,有些成飞很熟悉,是姥爷还在世的时候送给魏爷爷的,有些他没见过,其中有两幅画与其他的格格不入。

那是魏爷爷特地找人装裱起来的两个孙子小学毕业的画作,其实都没什么功底,一幅宛若鬼画符,但用色大胆,天马行空,不用想这是魏廉的。

另一幅好歹能看,按他当时画的年纪来说,属实不赖了。成飞默默看着与天相连的翠林、草地和花朵……

上回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两幅画。人啊,是不是一上了年纪,就喜欢怀旧。

哦不,成飞心道我不也总是怀旧嘛。

画都是有灵魂的,或多或少会反映出创作者的心境,成飞抬起手,摸在画框的边缘处。

那画里没有太阳,但透过这画,成飞却感觉到了——来自魏嘉杭的暖阳,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春天,真的来了啊。”成飞轻声喃喃道,眼底的光又亮了一点。

他许久未出现,祖孙俩走过来,站在走廊那头看着他,魏廉没心没肺地问“飞飞,你看什么呢?”

成飞回过神来,摇头说“没什么。”

老爷子温和道“不像你姥爷白家那一脉的书香世家,我们魏家没一个跟艺术搭边的人,飞飞啊,”魏爷爷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你姥爷留给你的,可不能丢了啊。”

魏廉拉了拉自己爷爷,心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成飞姥爷走的时候他多难过啊,所有人都知道。

成飞声音有些轻,缓慢道“嗯,丢不了的。”

有些东西早已刻在骨血里,就算被他刻意收了起来,免不了要生疏些,但想要丢下,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身体会有记忆,甚至比大脑来得诚实。

至于怎么重新捡起画笔,才是个大问题。

往回走的路上,魏廉偏头看着一侧的兄弟,他神经再粗,也觉得发小跟平时的状态不太一样,至少跟来的时候不一样。

可至于哪里不一样,是多一点还是少一点什么,魏廉就看不出来了。

但他有嘴巴,他张嘴就说“飞飞,我爷爷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其实都知道……你很久没有画了。”

作者有话要说叮咚!棠·狗头军师·星上线了!

各位乘客请注意,接下来的路线虽然歪了,但不妨碍我们一定会到达目的地的!

喜大普奔!!

s新老读者都要照顾到,所以有些事该交待还是要交待清楚的,大家莫急。

家属。

要说“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功夫,魏家人深受家庭环境熏陶,耳濡目染,到了魏廉这里更是青出于蓝。

若是爷爷拨了个弦作为开始,魏廉这无异于撞了寺里的老钟,有着醍醐灌顶式的冲击力。

成飞好一会儿没说话。

他在思考——其实这么多年下来,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将就着他的难过,很多该说不该说的话,他们都没有说。

姥爷还在世时,手把手地教他画,所有人都以为商贾成家和书香白家的这个孩子,会画一辈子,像他的姥爷白河老先生一样。

就连成飞自己都是那样想的。

成飞自打生下来,出了医院,就是姥爷在带他,小到喂奶粉换尿布湿,大到咿呀学语蹒跚学步,都是白老先生亲力亲为的。

所以姥爷的离世,对于年幼的成飞来说,还是有些突然了。

突然到——还没人教会成飞什么是勇气和男子汉,就带着他近乎所有的底气和后盾闭上了眼睛。

九年了。

成飞没有再碰画,偶尔想起姥爷时,也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成飞恍了个神,脑海里闪过姥爷慈爱的样子来,他站在山林旁的草地上,春光明媚,他身前身后都开满了花。

很奇异的,成飞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

成飞看一眼车窗外的日头,跟好友说“我觉得今天天气真好,阳光很温暖。”

魏廉一副看傻子似的表情看着他“现在是盛夏,外面是39度高温,你跟我说温暖?”他怀疑好友疯了,还是被自家不省心的老爷子一句话给逼疯了,赶紧伸出手,摸了下好友的额头。

温度跟他相差无几,所有魏廉怀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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