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表现得十分坦然，他也就真的一丝反抗念头都没有，任由另一个人的精神力侵入脑海。

连乙羽都诧异了片刻，那副惊讶的模样让「乙羽青空」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单纯的觉得好笑。

乙羽的馈赠的转换的媒介是死气之炎，具体操作是馈赠来做，所以他最先开始，是打算找出平行世界的自己的馈赠的。

结果他把人家的精神海扫了一遍，没找到馈赠，却看到了不少的记忆碎片。

乙羽当机立断退了出来，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自己」一眼，伸手，温暖的橙红色火焰燃气，仔细看的话，里面夹杂了些许紫意。

“这个可以把馈赠转换，”乙羽把手往前递了递，“你可以摸摸，不烫的。”——在他没有攻击意图的情况下。

「乙羽青空」沉默地与乙羽握了手。

或许是因为本质上还是同一个人的原因，死气之炎可以过渡到「乙羽青空」的身上，在得到馈赠的肯定回答后，乙羽便让馈赠把「乙羽青空」现有的馈赠替换了。

这下，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和气质略有不同外，两个人真的是一模一样了。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乙羽轻呼了口气，把心底的情绪压下去，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在你那边，我是梦还是现实？”

乙羽醒了。

他有一种做了长时间的清醒梦的大脑不断运转的头疼感，在床上缓了许久。

“馈赠，我在睡觉的时候有呼唤你吗？”

「……」馈赠似乎在认真地回忆，「有的，但是很微弱，我还以为是你说梦话，把你的馈赠换成了直觉。」

防止他梦游破坏周围吗？

黑发少年叹了口气，打开终端看了一眼。

正好八点半，也亏今天是休息日。

他的状态说不上好，发了几分钟呆后，又慢吞吞地缩回被子，打算睡到中午。

在听到营养师敲门喊他吃早餐的声音时，他默默地把脑袋也缩进被子，把自己弄成一大团球——虽然以他的听力还是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营养师敲了片刻，感叹了声“难得”，便不再打扰少年了。

乙羽也就真的睡到了中午。

他最后被盖提亚从被子里捞了出来，被迫像小时候一样犯着困由着别人给自己换衣服。

十三号的事务所今天依旧繁忙，似乎是哪处有了地震，留下的人不多。

“过几天应该就有人来实习了。”营养师心情不错地把单独做出来的布丁向乙羽推了推，“如果我们很忙的话，到时候拜托你接待一下啦。”

不过灾情英雄的知名度一向不高，他们也没有刻意去宣传什么，有没有人来都是未知数。

乙羽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他吃完饭，便拿出终端看了一眼，露出了微妙的神色。

有人蹲守了几天逮到了拿着画框去抓犯人的「新青年」成员，但是他的目的不是抓这些肆意使用个性无视规则的人，而是……投诚。

对方已经锲而不舍地找了好几次，最后甚至摸到了猫咖。

“我先出门了。”乙羽帮忙把餐具收拾好，这才与“家人们”打了个招呼，出门去猫咖。

他先提了袋水果，去看轰冷。

医院一如既往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大家说话低声细语，时不时能听到几声痛呼，偶尔会有小孩大声哭闹。

乙羽坐电梯到了轰冷所在的楼层，电梯开门时，和轰焦冻面面相觑。

两个少年都愣了一下，乙羽的视线移到轰焦冻手上的甜品盒子：“你没进去？”

轰焦冻抿着唇，没回话。

乙羽也不强求，他侧身从电梯里出来，与轰焦冻擦身而过，等他走到轰冷的病房前时，余光看到轰焦冻也跟过来了。

提着水果的黑发少年摇了摇头，推开门，对安静地坐在床上看书的白发女性举了举手中的水果袋：“我来看你了。”

轰冷眼底漫过笑意，她放下书，沉静温雅的气质自然流露：“总算想起我了？”

其中的亲昵让站在门外轰冷的视线死角的轰焦冻怔了怔。

“最近很忙。”乙羽表情自然地把水果放在轰冷的床头，“我再陪你聊会儿天，然后就该去办正事了。”

“嗯……对了，我看了雄英体育祭的直播。”

轰焦冻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心中有些期待和自我否定。

但是轰冷只是调侃乙羽在镜头中不断的换位置，最后居然蹭到了人家雄英A班的等候区的事。

她半句没有提比赛中参赛者们的表现，自然也没有说到轰焦冻。

门外的少年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甜品盒子，像是被抛弃了的可怜的小奶狗。

“我给你带了另外一样礼物，”乙羽凑近了白发女性说着悄悄话，眨了眨眼，“下床去门外看看吧，正好安德瓦现在也不怎么派人看管你了，就带着礼物出去逛逛，散散心。”

轰冷也拒绝不了这个忘年交的亮晶晶的眼，只能一边笑着问“是什么礼物呀？”，一边下床穿上了鞋。

她一出门，便注意到了站在旁边的轰焦冻。

还没等她表现出惊慌亦或是欣喜，她的肩便被乙羽按住了，熟悉的温暖的感觉让她很快平复了心情。

她回头看了这个长得比自己还高的黑发少年一眼，又去看发呆发到宇宙完全没注意有人在自己旁边的轰焦冻，只能叹了口气，伸手去抱自己许久未见的孩子。

乙羽松开了按着轰冷的手，给这母子俩一人拍了一个气息遮掩的魔术，把他们的存在感降低，随后转身离开，给他们留下说话的空间。

希望能谈妥吧。

他坐车到了猫咖，一推门，猫咪形状的铃铛便叮叮当当地响起。

“人呢？”少年接过属下递来的恶鬼面具，满眼都带着一种无所谓般的慵懒，他把面具扣在脸上，打上结。

“在下面。”

递过来的白纸上清清楚楚地写明了来投诚的人的资料。

曦上前一步给乙羽开了门，克制温顺地低着头，待戴着鬼面的少年进屋后，才悄声关上门。

斯坦因在这个房间已经等了许久了。

和他预想的不同，这个组织真的是“光明”得过分。

且不说基地儿戏一般的弄成猫咖，就连猫咖下面的地下房间也是装修得相当清新正经，丝毫没有压抑的氛围，他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不仅不慌，反而放松了不少，甚至还喝了几口新青年成员送来的饮料。

斯坦因沉默地看着坐在他面前的鬼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眼前的声音尚且带着少年特有的清爽的人倒是爽快地直奔主题：“你的目的，还有能支付的代价是什么？”

————————

斯坦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