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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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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整颗心都变了。只可惜他彻悟太晚。

鬼使神差般的,未岚远步至他身边,不发一言,却毫不犹疑地将唇印了上去。

未岚远闭着眼睛,笨拙地去吻,心擂如鼓。

傅清业只觉犹有泪痕,冰凉又湿漉,山间悠远传来晚钟,等意识过来未岚远在做什么的时候,不免大惊。

“不需要……”

他猛然推开未岚远,眉间蹙起两座小峰,别过脸去。那种熟悉的痛感再次漫溢上心头。

未岚远却不同他再说什么,一把扯过他衣领,将他的脸拉近,再度吻了上去。

傅清业只讶然了一瞬,便再也难拒绝。

他将怀中的人慢慢收紧,另只手从身后按住他的脑袋,几乎控制不住力道地啃咬起来。

未岚远显然承受不住,几次想逃,险些背过气去,却被堵得更久。

“唔……!”

刚开始还是一半冰凉,一半火热,如此情乱过后,仿佛已沾染了同样的温度。

未岚远阵阵喘息拂在他脸上,傅清业也贪婪地索求着他,像得了莫大的允许与恩赐,想要记得他周身气息与灼人暖热。

同情也好,可怜也罢,他就当做此刻两心相印而已。

“你再陪我,看一次人间罢。”

未岚远脸上、耳廓俱是赤色,呼吸未稳,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被激得眼内一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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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伍

“你是说……我师父?”

“嗯。”

傅清业应道,似乎也有些疑惑。照理说,他上凌修山本就是铤而走险,孤注一掷的决定,没被那结界齐灭已是奢想,更没想到未岚远的师父会做出这种意外之举。

“我闯上凌修山时,结界还没撤下,凭我一己之力,不可能轻易就将那魂魄抽离你的身体。他似乎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的目的,虽然其他人都在阻拦,他却一直放我到了这里。”

“……可师父他,以为是我杀了人。”

回想起最后一幕,未岚远只觉得心中凄恻。不知怎么的,他就经历如此跌宕,对前尘往事,对师友故人,对死生轮回,都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有些失真和难以置信。

也许,从哪一步开始就错了。自己就像一叶扁舟,被裹挟在埋注的恶果里,想再多改变一点,却已不能了。

“不。我觉得,他在等你。”

未岚远闻言一动。

“或者,在等别的什么。”

“我已经离观许久了。最后一次回来,我那时意识不清,并非是我的选择。如果没有……”

“你后悔了?”

傅清业走近一步,将他凌乱发尾别到脑后,方经历了一场亲吻,不习惯这样亲昵之举的未岚远下意识地想躲,心头又怦怦跳起来。

“同他搏斗的时候,我全都知道了。如果你没有把他错认成我,如果你也不曾记得我,大概再熬几百个年岁,也见不到你。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恨他。”

“并非是后悔,只是我……”

“岚远,如果当初不是你师父赶我走,你是不是,仍是打算送我去超度的?”

听到这里,未岚远心中有股难言的情绪。

“度你,是唯一能减轻痛苦的法子。何况那时,我只觉为你难平,却也无能让世俗做出什么改变,你怪我,却是不应当的……”

傅清业低低笑了一声,“怎么会怪你?我想多留一时还来不及。只是,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想起我的名字,想起了你说的,我生前的妄念。”

未岚远猛然抬起头,见他神色平静,心中又觉不忍。他不能走过去,像安慰任何一人那样,风轻云淡地说一句“都过去了”。八千旌旗,满城白骨,谁又懂那是怎样的恨。

“你放心。我都明白。”

未岚远锁紧了眉,许久,才说出第一个字。

“……十年已过,如今百姓休息,已是大治了。”

想去抚平那份执念,却发觉怎样的言语都太无力。如果当初傅家少将,永远明朗骄傲如昔,又怎担得上“陌上奚尘”这样的名字?

“你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未岚远耳边嗡嗡的,触碰到他的身体,却是冰冷如斯;既非可借助法器才能看到的魂魄,也非一具拥有生气的实体。

“阶高一些的鬼,也是需要一副好皮相的嘛。你喜不喜欢?”

“休再同我玩笑。”

傅清业刚咧上去的嘴角,在看到他郑重其事的表情后,显得有些为难。

“阿奴,应该和你说了一些。阎王为了抓厉川回去,将我指派到阳间,只不过出了些岔子,估计只是想挫挫我的威风,本没什么的。”

“当真?”

“当真。”

“可你不知,死生倒置是怎样的大逆之举?你不知,从此,当真是阴阳两隔?”

说到后头,未岚远语气有些激动,他抄起一旁的法器和拂尘,操习起早已生疏的法术,一时间风声大作,树叶乱响,百虫息鸣,纵然如此,并没有一丝生气可以灌注到他体内。

虽然魂在,却只是包了一层腐筑的空皮。

“你总是,不给自己留退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有多难过?”

“岚远,我……”

看着他又要哭起来,傅清业慌了神。他从未料想过,只觉得这样做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就像他也从未奢求,能够从未岚远那里得到回应。

但是临到头来,却发现残忍已经横亘在两人之间。

“为什么,我总是什么也做不了?”

未岚远哽咽着耗尽最后一丝力气,颓然地坐在地上。傅清业、阿奴、死去的道长,他一个也救不回来。

过了许久,他感到有一个力道温柔地环住了自己。然后,是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叹息。

“也许是因为,我是你的灾星罢。”

眼角的泪,被他尽数吻去。

“我不瞒你。我可能,很快就要走了。”

未岚远挣开他,迷蒙着双眼又要去攥那拂尘,被傅清业一把夺住了。疲惫至极,还赌气得像一个孩子。

他摇摇头,示意未岚远不要再继续了。

“你们这道观里,至刚至纯之气太重,你平生又修习的是那套最厉害的法术,虽然之后敛了许多,却也不可逆气而动,你这样抽来调去的,保不齐引得你那些师兄弟们过来,到时候纵是你想保我,他们估计也会连你一同问罪?”

“你混蛋……几时用得着你来说这些?”

“诶哟,我的小道士下山了几年,就学会了骂人不成?”

“谁是你的小道士?”

“小道士方才破了清规戒律,同一介美男子搂搂抱抱,好不知羞!”

“佛门才讲清规戒律,况且我已经不是道士了。”

气氛稍解,二人竟都释然。

“你答应我的,可还作数?”

良久,未岚远点了点头,“你先下山去,在这里待着终究对你不利。天亮之前,我去见一趟师父,便去寻你。”

“好。”

“就在……”

“你寻到我的地方。”

傅清业想问他的情意,却也再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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