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翌一脸绝望的吧那件衣服从衣柜里扒出来,再往后退了几步,颓靡的坐落在房间唯一一张软沙发上。
谁知,祸不单行。
“咯咯——”
在许翌坐下的同时,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硌在他屁股上,还发出了奇怪的叫声。
许翌吓得心脏漏跳一拍,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那玩意居然又叫了。
“咯——咯鸡——”
黄色的尖叫鸡在他沙发上发出刺耳的叫声,直接划破一屋的安静。
许翌抱着演出服蒙在原地,尴尬得头皮发麻,马上伸手去捂也不是,不捂又太吵了,就只得手忙脚乱的低头杀鸡。
谁知,鸡还不只有一只。
“咯咯鸡——”
“咯咯——”
“咯咯鸡——”
在许翌笨拙的找鸡时,那些鸡叫声在房间内此起彼落,其实总共也就四只而已,只是一不留神用力过猛,那足以让人精神崩溃的咯咯鸡声又会再度发出。
自然,闹出这种动静,旁边的林浅自然是无法忽视。
她本来正准备到客房睡觉,但猝不及防的门外传来接连不断的咯咯鸡声,自然是什么睡意都被击退了,就小跑着跑到房间来。
只见这时,许翌一脸懵逼的一手抱着演出服,一手拿着四只鸡公,一张帅脸首次做不好表情管理,脸上就大写着懵逼两个字。
林浅见状也是吓了一跳,同时打量房间,又见衣柜那边的惨状。
这算是林浅第一次见识双胞胎搞事的功力,她也头皮发麻:“许先生,这……呃。”
她还没把一句照顾不周造成家居惨剧的道歉话说出口,就感觉自己的小腿被谁抱住了,她低头一看,就是两只罪魁祸首。
“哈哈哈哈,翌翌这样好搞笑哦!”
“嘿嘿嘿,翌翌被吓到啦!”
双胞胎躲在林浅身后幸灾乐祸,这会林浅想笑又不敢,还是蹲下来:“染染,言言,这样说,这些就是你们偷偷做的了?”
她交抱着手,板着脸的样子还真有几分严肃的味道。
本来还偷着乐的翟言马上收回脸上的得意,又解释:“这是因为翌翌说谎、不守诺言!”
“嗯?那下次言言如果不能吃完饭饭,浅浅姐姐是不是可以在你的三角龙上画便便了?”她板着脸问。
而旁边的染染听见在哥哥的三角龙上画便便,噗的一声笑了。
但林浅自然没放过她,伸手拉住染染:“还有染染,下次你洗澡偷玩沐浴露,浅浅姐姐是不是可以在你的独角兽上画一只大乌龟?”
她这样问,染染和言言自然是着急地道:“不可以!”
“那为什么你们可以在别人的物品上画画?你们自己做错事情的时候,希望浅浅姐姐这样对你吗?”
“不希望……”
“那你们犯错的时候,希望浅浅姐姐怎样?”
“希望你原谅我们。”染染不假思索地说:“希望浅浅姐姐听我说对不起。”
“如果我不听你们说对不起,你们会难受吗?”
两个娃娃皆是点点头,同时,他们又有些愧疚的望向许翌——
因为这样想来,他们也确实是过分了。
如果他们的衣服玩具被别人涂鸦上不好看的图案,他们肯定崩溃大哭。
更何况他们是把许翌一整个衣柜的衣服都画上图案,还特意把自己的奶粉扬在里面,想吓他一跳。
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下大错的双胞胎,小脸同时变得煞白,想要过去讨要许翌原谅,又不敢。
万一许翌要报复,把他们的玩具都扔了怎么办?
不过,他们也气呀,要不是许翌今天突然爽约,他们也不会这样。
不过,他们其实也不想许翌伤心的。
比起郊游,许翌还是更重要一些。
想到这,不知所措的双胞胎牵着手,翟染更是红了鼻子,泪水开始在眼眶内打转了。
翟言见妹妹哭了,自己也产生了泪意,双胞胎几乎是同时哇的一声哭出来。
“对不起哇……翌翌,我们以后不敢了!”
“但是我们真的想和翌翌去玩呀!”
两个小糯米团子哭成泪人,愣站在林浅旁边,终于把憋了一整天的心底话吐出。
许翌听了,自然也没法生气了,只知道把演出服扔在一旁,伸手将两个孩子都抱入怀里。
“……哭什么呢?两只小猴子。”他一手捂着一个孩子的脑袋,眼神心疼:“捣乱的时候倒不见你们有过愧疚心。”
“我不要翌翌对我生气!”翟染以为许翌还在生气,就一双手圈住许翌的脖颈,眼泪鼻涕都蹭在许翌肩头上,口齿不清地说。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翟言也抽抽搭搭的哭,尤其这次恶作剧的点子是他出的,他心中就更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
他可不想当坏孩子,也不想许翌对他和妹妹生气。
不过,两个小可怜认错的样子也实在让人无法置气,许翌脸上的线条甚至没有一丝紧绷。
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两个小家伙往他身上蹭,本来想训的话都被他咽回去了,反而成了一句道歉:“……嗯,我也对不起,下次答应你们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也不管两个小家伙听不听得懂,他还是认真地承诺道。
……
第19章
……
旭日初升, 在南西豪庭上空的是清晨微凉的鱼肚白色。
闹铃于林浅床前响起,她从床上起来,又和昨天一样, 小心翼翼确认过客厅无人,才走到许家的浴室。
这不进去倒好, 她才刚把一条腿迈进,就发现浴室内一片狼藉, 不知道还以为是翟染和翟言又捣乱了。
后来想起昨天晚上从浴室内传来的窸窣声,她才回想起来。
昨天, 就在发生那场咯咯鸡风波后, 许翌亲自哄睡了哭累了的双胞胎,再把她赶回房间休息。
之后, 这期间, 许翌则一个人把一片狼藉的房间整理好,再大半夜的在网络上查方法拯救他的舞台服。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拍剧演戏是很在行,家务就不行了。平常维持家居清洁基本全凭高档家电的能力,若要让他急救衣物脏污, 是天荒夜谈。
……所以。
林浅低头望着那被泡在水缸里的几件演出服,上头蜡笔水笔画的动物还在,虽然某些图案是变淡了一些, 但距离“看不出来”,还很远。
估计, 昨天许翌也是被这几件衣服的状况搞得绝望了, 就止步于将衣服泡在水里,人就撑不住跑去睡了。
刚睡醒的林浅垂眸望着那一件花样复杂的白色舞台服装,脑海里闪过许翌于前一天晚上宝贝地抱着衣服, 眼神中透露的心痛。
当时,她记得翟染问了他——那些衣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