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心有感触,这才不顾着凤体,邀请位份较高的妃嫔前往景阳宫,自然也是希望整顿好后宫,不负皇上期望。”之桃恭恭敬敬地回答,姿态挑不出任何错处。
“既然安贵妃盛意拳拳,我也不好违逆。你先回吧,我晚点儿过去。”慕辞笑笑,便打发了之桃。
之桃见她答应了,圆满完成任务,恭身而退。
之桃一走,迎春冷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娘娘,这指不定是个陷阱,咱们不能去景阳宫。”
“为何说这是陷阱?”慕辞好整以暇地看着迎春。
“就是觉得之桃刚才有点紧张。再者,自从安贵妃怀孕后,就有不少人前去请安讨好,但从来没提起过娘娘。今儿个之桃特意来请娘娘,奴婢就觉得这事不寻常,得多长个心眼儿。”迎春不知所云的说了一通。
“嗯,是有些道理。你不是认识景阳宫的可心么?这样吧,你先去跟可心聊几句,问问景阳宫最近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慕辞接着便给迎春下了一道命令。
迎春一听这话来了兴趣:“奴婢的好人缘终于派上用场了。”
慕辞眉眼染笑,让迎春赶紧去办事。
迎春走后,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
她和迎春想到了一块,安蓉突然派之桃来找她前往景阳宫,只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安蓉这么紧张她腹中那块肉,应该避着她才是,此次反其道而行,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意味。
如今只等迎春探完话回来,她就会知道自己直觉是不是有误了。
迎春办事的速度倒是挺快,很快便回来了。
“你见到可心了?”慕辞有些意外。
“当然见着了。不过奴婢是找了人,叫可心出来的,景阳宫当值的并不知是奴婢找可心,娘娘放心,奴婢并没有打草惊蛇。”迎春知道慕辞的顾虑,笑眯眯地回道。
慕辞哑然失笑。
现在的迎春和两年前相比,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了。
“听可心说,今早景阳宫的气氛有些古怪。除了安贵妃信任的宫女内侍,其他人一律不得靠近内殿,也就是说,除了安贵妃最信任的那几人,其他都没见过安贵妃,包括可心在内。”顿了顿,迎春又提起另一件事:“对了,前几日江院使曾经替安贵妃把脉,今日一大早,江院使又再出现于景阳宫。可心还和江院使打过照面,当时江院使的表情不大对劲。”
慕辞赞许地看着迎春:“此事你办得好。”
这些讯息加起来都足以证明一件事,景阳宫有大事要发生,这多半是和安蓉腹中的胎儿有关。
安蓉这样的人,除非说孩子快保不住了,否则也不会走上极端之路。
试问安蓉在后宫的最大敌人是谁呢?
慕辞一点也不怀疑自己是安蓉锁定的头号敌人。如果安蓉的胎儿保不住,她肯定还希望借这个孩子消灭一个敌人,这样她失去孩子的时候心才不会那么痛。
第652章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慕美人!
“娘娘,景阳宫肯定有陷阱,娘娘不能前往,否则会中了安贵妃的圈套。”迎春劝诫慕辞道。
慕辞哂然一笑:“为何不去呢?安蓉的这出戏需要一个配角,我便是那必不可少的一人。我不去,她的好戏便没办法顺利演完。”
她当然要去,而且还要陪安蓉演完这出落胎的戏码,不亲眼看到安蓉痛失骨肉的惨样,这就太可惜了。
“娘娘请三思……”丝竹和迎春异口同声,颇为无奈。
娘娘有时候也挺任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是往安蓉的圈套里钻吗?
明明可以避开风险,但娘娘却是固执己见,铁了心要去参加这个安蓉所设的鸿门宴。
游说无果,丝竹和迎春只能退而求次,希望娘娘可以安全避开安蓉所设的局。
慕辞不以为然:“如果我只是为了避开她的局,完全可以不去景阳宫。既然要去,我就要将她的阴谋暴露于人前,让所有人都知道安蓉玩的把戏,再让安蓉痛上一痛。”
她眸中闪过凌厉的锋芒。
前世她的悲惨结局,一定和安蓉脱不了干系,无论她腹中早夭的孩子,还是她被打进冷宫,一定都和安蓉有关。
安蓉前世欠她的血债,将来总有一日,她会亲自从安蓉手里讨回来。
“那娘娘可有万全的计划?”丝竹蹙眉问道。
慕辞决定说实话:“并没有。”
她也是刚刚得知安蓉这一胎出了问题,而安蓉把她叫到景阳宫是为了让她背黑锅,时间太紧迫,她也来不及谋划。
是以这件事,确实是太过急进和冒险。
但安蓉自己保不住孩子,却想嫁祸给她这件事,让她很不屑。不给安蓉一点教训,她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坎。
“听娘娘这意思,是见一步走一步?”丝竹手心渗出汗意,不敢相信娘娘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
“因为不知道安蓉的具体计划,我确实只能见一步走一步,还是说你们有更好的办法?”慕辞无辜反问。
丝竹和迎春面面相觑,难以相信娘娘会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就这样,娘娘还敢前往景阳宫,这不是去送死么?
两个宫女感觉很不好,她们极力游说,但还是拗不过自家主子,最后也只能随主子一同前往景阳宫,决定见机行事。
景阳宫。
安蓉端座于主位,她面色平静,眼神温暖。而坐于下首的也是按位份来安座的,分别是何贤妃、李婉儿、齐洛、向菱诸妃。
再接下来的依次坐着便是九嫔、婕妤、美人或才人,总之是人满为患。
那是自赏梅会之后,最热闹的场景之一。
慕辞现身时,几乎已经没有她坐的位置。
她正要在角落的位置坐下,安蓉突然扬声道:“既然没有位置了,慕美人便在本宫身边的空位坐着罢。”
慕辞闻言站直身体:“谢贵妃好意,我是美人,不该逾矩和贵妃并席而坐。皇上总说我不懂规矩,今儿个总不能又让皇上就这件事拿我来发作,我在此坐下即可。”
“听你这意思,现在懂规矩了?”李婉儿要笑不笑地看着慕辞。
“非也。规矩对我而言是俗事,并不重要。皇上免了我许多宫规,那是皇上的恩赐,至于我是否懂规矩,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许我不懂规矩。”慕辞不冷不热地反击,甩回李婉一记软钉子。
言下之意,她再不懂规矩,独孤连城也不会说她半个“不”字,至于她李婉儿,就没有这个资格对她指手划脚了。
李婉儿不怒反笑:“都说皇上纵着慕美人,如今看来传言非虚。慕美人见着贵妃姐姐,也没见行个正儿八经的宫规礼仪呢。”
“德妃这点就需要向贵妃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