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像是过了九个春秋。
等到考试结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所有人都回家修整了几天,然后便开始焦躁地等着开始最后的结果。
这个时候的考试是没有分数的,只有排名。
字体字迹相同,考生的试卷还被糊了名字,哪怕考生当中有自己认识的人,考官也万万没办法作弊——
若是有人试图在试卷上做记号,只会被其他考官当做污渍,扣掉不少卷面分。
一番紧锣密鼓地批改之后,考试结果很快被张贴出来。
张贴成绩的地方早就围了不少人,有些是为了自家主子看成绩的,有些是自己过来看成绩的,但更多的,还是过来看热闹的人。
毕竟之前那次恩科的结果太出乎意料,让人不由之后每一次有女子参加的考试都充满了“期待”。
背负着前辈的优秀,女性考生们的压力那是相当大。
可那些男性考生的压力同样小不到哪儿去——
若是这次考试,再被女人全面压制,他们这些男性考生的脸都要丢尽了。
他们以前引以为傲,总觉得自己寒窗苦读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肯定不会输给那些这些读书时间没有他们长的女人。
但最后的结果……
不提也罢。
眼下就是一个极好的扳回一城的最好机会。
所以男性考生同样将这次乡试看得极重,每一个身上也都背负着不小的压力。
但当榜单被张贴出来之后——
“第一名是xxx,不是女人!”
有人认识第一名,当既兴奋地叫了起来。
当初恩科,第一名被女人夺走让他们丢尽了脸面,如今第一名再次被男性夺得,如何不让人高兴?
但……
他身边的人扯了下他的袖子:“安分点儿,你看看后面几名!”
那人不以为意:“只要第一名是男人,女人拿到第几名又有什么关系?”
他身边那人咬牙:“若是前十名被女人占据了八个位置呢?”
那人一愣:“不可能吧?”
但他脸上欣喜若狂的表情已经全部褪去,只剩下一脸凝重。
等他将前十名全都看完,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要不好:“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是的,情况和他旁边那人说的一样,这次乡试前十名中,竟然有足足八位女性。
虽然第一名与第四名都是男性,但此外所有排名,都是女性!
第二名与第三名,同样是女性。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酒楼里面爆发出一阵欢呼。
“姑娘姑娘,我瞧见了,您是第二名!傅姑娘第三名!还有其他姑娘也都进了前二十!”
所有人:“……”
难不成,排名靠前的这些女子,竟然还都互相认识?
有人坐不住了,赶紧让人去打听她们到底师从何人。谁知打听回来的消息却是,之前在酒楼里面等成绩的那些姑娘,都是朝廷女学的学生。
所有人就纳了闷儿了,虽然女学只有一个祭酒的职位领的是朝廷俸禄,其他职位都是原创,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女学的许多制度都是直接照搬国子监。
可这次,国子监所有报名了乡试的学生加起来,获得的名次都没有没有女学这么好——
除了那些父辈立功,或是在朝为官的官员的子嗣可以获得一到三个荫生名额之外,其他人想要进入国子监学习,身上必须拥有秀才功名。
所以每年乡试,获得举人功名的考生中,都有将近一半出自国子监。
另一半来自城郊的寒山书院。
还有极少数举人,既没有进入寒山书院学习,也没有在国子监读书。
但这次考试,寒山书院与国子监之间的平衡被打破了。
寒山书院还好,里面的学子好歹考了一个解元回去,可国子监最好的成绩,竟然是十名开外!
是的,不但第一名不是国子监的学生,就连第四名也不是——
那位考了第四名的考生,是一位为了守孝而在家埋头苦读三年的考生,并未进入寒山书院与国子监学习。
所有人:“……”
哪怕十名开外与不少国子监的学生,第十名到二十名之间,国子监的学生甚至占了大半,其他人对国子监的印象,也已经回不来了。
不少人都好奇女学里面的老师到底是怎么教的,出来的学生怎么就这么优秀?
若是他们没有记错,之前入学女学的女秀才们,在这一次的乡试中,似乎全都考上了举人?
这也太可怕了吧?
这下子,不管想不想科举出仕的人,都对女学生出了一万分的好奇。几乎每一个人,都想要去打探清楚女学的教学秘密。
但女学里面的老师与学生到底都是女性,其他人也不敢太过乱来,否则若是被人直接上告,说是他们心怀不轨,直接将人抓进大牢了……
亏不亏啊?
好在这个时候,国子监受够了外面的流言与指责,直接找到皇上询问女学是如何教学的了。
没办法,国子监丢脸之后,国子监不少学生都生出了退学的想法——
就算不能去女学,去寒山书院也是好的啊。
与之相反的是,只要是对科举有想法的女子,就全都一窝蜂地来到了女学报名。
不只是京城的女考生,等到消息传开之后,全国各地都有不少女考生来到京城,想要进入女学读书。
女学本就没多少学生,有人报名自然是来者不拒。
于是不多久,女学的学生就超过了国子监与寒山书院,成为了京城名气最大,学生也最多的书院。
国子监祭酒看着如此情况,怎么不着急?怎么不心慌?
他原本对林柳还有点点意见,但如今却不得不放下身段向皇上求助。
毕竟谁都知道,女学是皇上一手操办起来的,里面的制度也都是林柳与林如海等人商量出来,女学相关的问题,再没有比问皇上更清楚的了。
林柳想了想,干脆让人带着国子监祭酒,直接去了女学,亲自感受一下女学的老师到底是怎么教学生的。
思索之后,林柳还让他带上几个老师与学生,从每一个角度体会女学到底优秀在什么地方。
虽然林柳觉得除了考试制度之外,女学与国子监并无太大差别。
是的,当林柳得知恩科的时候,那几个因为身体原因退考的考生中,好几个其实不是身体真的挺不住,而是因为太过紧张而心慌气短,甚至全身冒汗,不得不退出考场之后,她便直接将考试制度加进了女学的学习制度当中。
原本定下的考试频率并不算频繁,两个月一次。
按照现代的时间换算,也就是半学期一次而已,实在算不得多。
但……
当老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