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给饮水机通上电, 脊背挺直着, 目不转睛地盯着杯子等待,固执地不肯转头向后看一眼。
电视机还在响, 江湖儿女恩怨情仇厮杀得一团热闹, 落在耳里,更让人心乱。
陈宴靠在墙边, 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墙上,目光始终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
看她的手指在杯壁上无意识地敲着,一下一下, 透着点不耐烦, 是和从前一样的习惯。
从前她就总爱喝冰水,从来没有耐心等热水变温,冬天被他勒令着去烧热水时,手指总是这么百无聊赖地敲着, 敲上一会就会回过头张牙舞爪地控诉他的强权——
“陈宴, 你怎么那么霸道啊?”
“陈宴,我又不是你女儿!”
“陈宴,你要是在古代肯定是个暴君!”
……
她好像很喜欢叫他的名字, 陈宴、阿宴, 从来不会像丁以南和蔚思那样老老实实叫他一句宴哥, 好像只有直呼他的名字才能和他平等。
然而现在,她连一句陈宴都不肯再叫了。
只是冰冷又疏离地、将想要划清界限赤/裸/裸写在脸上地叫他“陈总”。
眼皮疲惫酸沉,陈宴缓缓地闭了下眼睛, 发现自己无可避免地在怀念从前。
亦或者是,怀念从前那个对他从不设防的周知意。
周知意将热水和药片一起放在桌面上,面无表情地看向站在原地的男人:“不是要吃药吗?”
“好。”
陈宴低低应了声,声音嘶哑异常,听得周知意心尖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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