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他先前最早为什么放了左静然一马、留他一命的原因所在。
他的迢迢对于为了一己私欲杀害无辜之人的心理障碍太深了,如果左静然在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死在自己手上的话……那将会永远是裴其姝心里的一根刺。
不痛不痒,不深不疼……就是偶尔想起来,难免还是会梗得难受。
东宫太子才不想留给旁的任何人这样的机会。
他曾暗暗嫉妒过许多人:能和裴其姝摊开心结、平等对话的三皇子;兴办了叫裴其姝后来为之奔波发扬光大的松鹤堂的左静然;以画论交,能在朝堂上毫无顾忌地为裴其姝冲锋陷阵、投为马前卒的柳书俞;甚至是行知堂里每一个可以与裴其姝畅谈国事的普通行走……
但对于那些人,东宫太子往往又真的很难去做得了什么。
他只能不动声色地尽力笼络住裴其姝的心意,然后看着事情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指望时光岁月的流逝,人与人之间的分离散落,可以冲淡抚平裴其姝心里那种不同于他们之间感情的其余炙热情感。
所以,他把三皇子放在了离洛阳十万八千里远的盛泽,有生之年,这两个人再见面的可能都寥寥无几;他留了左静然在江南府苟活,只要对方不现到他眼前来;他甚至还能忍着脾气无视了先前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甚至都有人将其与他的迢迢扯在一起编造桃色绯闻的柳书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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