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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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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

梁潜冲赵阿姨点点头,“知道了,您去忙吧。”

赵阿姨连连点头:“行,我继续做晚饭了啊。”

听到那道唯一让他感到安全的声音,周目深也没什么动静,还是保持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只是抽噎的声音似乎渐渐变大,间隔的频率也越渐加快。

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幼崽,本该在温暖的怀抱中醒来,却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被子里只剩下寒冷刺骨,他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以为再一次被狠心抛弃。

现下能唯一带给他安心的人回来了,安下心的同时无边的委屈涌上来,憋不住想要发泄。

梁潜听到这动静心里更憋闷,他半跪在地,动作粗鲁地抢走对方手里的听筒,把人拦腰抱起。

感受着怀里人的份量,梁潜不由皱紧眉头,尽心尽职喂了几天,还是不见长点肉,看来还得再加把劲儿。

周目深没准备,惊呼一声,很快又自然的圈上梁潜的脖颈,脸贴在人颈边继续哭。

不到一分钟就把梁潜右边肩窝打湿一大片。

因为贴得近,抽泣声在耳边无限放大,吵得梁潜脑仁疼,抱着他快步上楼,恶狠狠的凶道:“别他妈哭了!”

还真把自己当碗粥了,怎么会有这么多水。

被他凶得肩膀一缩,周目深不敢再发出声音,他用力咬着下唇,极力憋回即将脱口而出的抽噎,哭声虽然抑制住,眼泪却不听使唤一个劲儿的往外掉。

等梁潜把他放在床上,看到人还是满脸湿意,憋得脸色通红,嘴唇也被他咬破了皮。因为哭的时间已经不短,双眼布满了血丝,开始轻微红肿,一副被人狠狠欺负过的模样。

偏偏视线一错不落的放在梁潜身上,手里还小心地拽紧他衣角。

梁潜气他不知轻重又把自己弄伤,皱着眉瞪他,周目深像是不知道怕,反而把那一点点布料攥得更紧。

梁潜伸出右手掐住他的下颌,只用了两分力,语气不悦,“松嘴。”

周目深仰着头摇摇脑袋,不敢松,怕发出声音惹梁潜生气。

“不听话?晚上自己睡。”梁潜对付现在的周目深有的是办法,而这个是百试百灵。

果不其然,周目深一听这话,立马松开牙齿,克制不住的抽噎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失去禁锢的伤口愈加放肆,鲜血挑衅似的溢出,一路往下,被梁潜宽大的虎口全盘接收。

鲜红的血液落到手上,梁潜被这滚烫的温度烧了一下,手掌轻颤,猛地松开他的脸,看着举在半空中的手嫌弃道:“恶心死了。”

周目深抿抿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三两下把自己嘴边的血擦干净后,又把视线落到梁潜手上。

看到黏在对方虎口处刺目的血迹,脑子本就晕晕乎乎不甚清明,这会儿哭了这么长时间,更是直接糊成一团粥,现在只是想帮梁潜把血快点弄干净。

他不想被梁潜嫌弃。

于是,在梁潜准备拿纸巾时,手突然被一个湿热柔软的东西舔了一下,刚才还被他嫌弃得不行的血迹消失干净,只留下一片晶亮的水痕。

梁潜猛地抽回手,离开了柔软的舌尖,可它带来的触感却萦绕不散,他手忙脚乱倒退两步,被屋里另一个主人遗忘在卧室的拖鞋绊倒,狼狈地跌坐在地。

他惊愕地瞪着周目深,恼羞成怒地指着他骂道:“你他妈乱……乱舔什么!”

周目深有点无措,“血,我,帮你弄干净血……”

为什么都弄干净了梁潜还要生气?

他又做错了吗?

他总是这样没用,梁潜不求回报把他从深渊里救出来,可他却总是给对方添麻烦,尽惹忍人生气。

想着自己一无是处,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浮出眼眶,周目深又想哭了。

梁潜真的是服了,被轻薄的人好像是他吧!怎么登徒子还先委屈上了?

眼看着金豆子又要掉下来,即使再有苦难言,梁潜也只能嚼烂了往肚子里咽。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啊,今天再哭就一个人睡,眼睛不想要了是吧。”

从地上爬起来,把已经麻掉的右手藏到身后,在背上使劲儿蹭了好几下,想要把那股似乎还残留在手心里的触感磨干净。

周目深现在什么都不懂,却知道在他凶巴巴的语气下,藏着对他的心疼,于是他拼命把眼泪憋了回去。

晚上要抱着梁潜睡觉的,一定不能哭。

赵阿姨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说饭菜已经做好了,让他们下去吃,自己就先走了。

梁潜应了一声,又对周目深说:“走吧,吃饭。这顿开始自己吃,天天让我喂像什么话,你又不是小宝宝,没这特权。”

周目深失落的哦了一声,退而求其次,张开胳膊对着他,十指晃动,“抱。”

梁潜不理他,“抱个屁,没长腿?”

周目深缩了一下肩膀,头低了下去,双手迟疑地慢慢收回。

几十坪的卧室重新恢复安静,俩人无声对峙。

毫无意外,又是周目深大获全胜。

梁潜嘴里骂骂咧咧说他烦人,最后还是把周目深抱起来放在肩上,风风火火地抗下楼,动作之快,像是报复性的要把人颠坏,两只手却隔着衣料稳稳拖住他的身体。

时隔半年之久,周目深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

周目深不确定自己在那个封闭狭窄的病房关了多久。

他遗忘了很多事情,记忆最深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叫周目深,还是个高三学生,喜欢男孩子。

韩阿姨帮他心理疏导的时候,他没完全说实话,她问起他之前在医院的治疗情况,他都说:“不记得,我全都忘记了。”

但是在医院的那段日子,许是格外痛苦,周目深怎么都摆脱不了。

那家医院的病房有门的那一侧没有墙壁,都是打通的透明钢化玻璃墙,方便医生护士随时观察。精神病人不允许有隐私,所做的一切都暴露在别人眼前,就像是全身赤裸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狂奔的人。

这时候有精神病似乎有点好处,因为它让人失去了羞耻心。

可周目深没有精神病,他讨厌这面遮不住任何东西的玻璃墙。

-

在医院的生活很单调,时隔一周的电击治疗,一日三次的强制性灌药,其余时间都关在十几平米的小房间,室内没有灯光,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单人床,像极了幽深阴暗不见光的监狱。

每次艰难熬过电击治疗后,医生都会面无表情问他:“还喜欢男人吗?”

最开始几次他总是固执的回答:“我没病,喜欢男人没有错。”

后来更是连话都不说一句,紧闭双眼侧躺着蜷缩在床上,关上耳朵,拒绝任何外来声音。

他表面上性格内敛沉静,骨子里却天生有一根反骨,对自己认定的事物,死脑筋走到底,学不会转弯,也绝不妥协。

如果他愿意妥协,变成医生父母眼里所谓的正常人,也许就能早日出院,重回学校复读一年高三,考个重本大学,前程似锦。本科毕业后也许会考研,也许会直接参加工作,年龄到了便谈婚论嫁,娶一个合适的女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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