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之处战马嘶鸣,尸体成山,血流成河。
放眼望去,在满鲜血营里,还站着宋兵已经所剩不多了。
但许在最后关头,所有宋兵集结了起来,围成了个圈,将马上裴浅和他围在了里面。
“杀——”
元季年不忍再想结果了。
这样去,在这里宋军迟早得全军覆没。
快走啊。
元季年急得猛拽着自己袖。
“殿再害怕,也不用抓着我衣袖吧?”裴浅侧过头,上挑眼尾带着嘲。
什么叫抓着他衣袖?
元季年低头看了眼:“哦。”
他手在裴浅衣袖上又多蹭了几,看着青衣袖被他手上血污染成奇怪丑陋颜,才松开手扔了衣袖。
如同刚碰到了脏东西,元季年又嫌弃在马背上抹了几。
若人死后真会化身厉鬼,他只希望些死去宋兵都能循着血迹,去找裴浅报仇。
可怜他现在就在裴浅身后,但什么也不了,自己还受了番嘲笑。
面八方而来宋兵正虎视眈眈望着马匹上他们,裴浅态度依然云淡风轻,好像任何人都不在他眼里。
他只扬声对着围在最外面队伍吩咐着:“留两个活,其他个也别放过。”
围在外面周军队伍收到指令,倒也没真布划起来。
“小美人用不着我们,我们在旁看着就好。”队列外个首领坐在马上,悠闲看着里面场景。
其他人也从容不迫静静待在马上。
元季年看着裴浅杀了个又个宋兵,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任由着喷洒热血溅了自己脸。
剩宋兵从五十个到十个,再到最后,只剩宋兵手上两个。
“这两个人绑了,带到我营帐里。”裴浅马绕着尸身踏了圈,马蹄声踩着火苗燃烧声,衬得裴浅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再清伤亡人数。”
吩咐完后,裴浅调转马头,终于绕了尸群。
元季年回头望着被抛在身后火光,眸里映了片红。
以另身份看着场厮杀,可谓煎熬。
“你要怎么处理两个人?”元季年回过了头,目光空洞。
“识相话,可能会晚死。”裴浅话顺着凉风飘到元季年耳朵里,“怎么,殿对这事有兴趣?”
“只好奇。”
□□马又次加速,元季年身子歪,又头扑到了裴浅背上,手意识抓紧了裴浅腰。
马停了来。
元季年手松开了裴浅腰。
风吹着裴浅发丝飘摇,传来淡淡清香。
又生气了?
元季年还在暗自猜测时候,面前递来了张白帕子。
没有别人,裴浅也懒得给他好脸,语气也不怎么友善:“殿想哭了就自己泪,完了,自己回营里休息。”
“???”元季年拿过帕子,心里骂了几句,用帕子了脸上血,胡到了袖子里。
马到了他们营帐前,终于停了来。
“殿怎么了?”柳意温看着似乎等了很久。
元季年正要回答,就被裴浅话堵住了。
裴浅了马,笑容如雪梅初绽,漫不经心说话却很刺耳:“不过几个贼犯侵,太子殿已经吓得说不话了。”
元季年:我可去你……
他被个人扔到了马上,就这样看着裴浅摇着扇子,进了营帐。
“殿回里面休息会吧,已经更了。”柳意温仰头观望着天,“明日恐怕还有场雨。”
元季年在柳意温搀扶了马,与柳意温道进了营帐休息。
—
元季年从床上坐起,头密汗打湿了额边发丝,沾在脸上,但让眉眼显得愈发深邃。
醒来睁眼,同个营帐里柳意温已经不见人影了。
元季年了气。
方才又梦见了昔日练兵时场景了。
但醒来后,耳边还持续着练时兵将们健朗喊声。
闭了眼,阵声音还依旧存在。
不梦。
他耳边真真切切有喊声。
喊声正在外面,元季年穿好了衣,路沿着喊声方向而去。
到了围栏外,他停了来。
里面方空旷场,阳光,里面人群在拿着兵戈训练。
数百人最前面坐着个人,裴浅。
他身青衣,衣服上已经没有了昨晚血迹,正后仰着身子躺在靠椅上摇着扇子,发丝在微风舞动,相比其他人来说,看着颇为惬意。
这么早就练起队伍,元季年不需亲自过问就知道裴浅在急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