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话,便清晰地感觉殿里更加沉默了。冶媖莫名其妙地接受对面皇兄恨铁不成钢的审视,索性垂头不看,伸手揪了个萄放进嘴里。
过了半晌,皇后轻笑两声,脸慈爱地开圆场:“冶公主性直率,倒是十分纯真可爱,本甚是喜。”众人见皇后开了,便也开跟着附和。经过方才尴尬的小曲,殿终于又恢复了原来的闹。
朝臣们七扯八扯地吹着牛,贵妇们你句句地聊着八卦,皇帝偶尔与皇后交流几句,也没有宣布正事的意思。经过方才么遭,元宜索性放筷子,跟身边的叶娴耳语几句,然后利索地离了席。
冶修正个个地和楚的各个皇子敬酒寒暄,这会儿正走到谢钧辞面前,却见其目光越过自己,专注地看着什么。他有些意外地顺着目光转头看去,只看见个纤细的女子背影。
刻,他就见谢钧辞朝自己微微颔首,声音冷清:“抱歉。”随后他利落地接过自己手的酒,仰首将杯的酒饮而尽,紧接着也匆匆离了席。
冶修有些笑地看着空空的酒杯,转过身看了眼吃得正的冶媖,眼帘低垂,遮住眼底的神色。他随意地瞥了眼满诗词歌赋的太子,眉头微皱,沉吟片刻,朝冶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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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宜离了席,越过众禁军,挥退了想要上前侍奉的女,独自人在湖边闲逛。夏夜的蚊虫较往日比多了些,湖边草木繁盛,倒是们喜爱的聚集地。
她路胡思乱想,脑子里团乱麻,也无心顾及周围的环境,甚至自动过滤掉了有些吵闹的虫鸣声。
元宜只走了两步,露的手腕上就被蚊虫咬了。她烦躁地叹了气,刚想伸手挠挠,手腕却突然被人扼住。
她被猛地惊,紧张地抬起头,时刻准备掏怀里揣着的匕首。只是秒,手腕上被覆上阵清凉,略带薄茧的手指靠上肌肤,混着清淡的 草药香,耐心的在叮咬涂抹。
“你向来爱招蚊虫,怎么连个驱虫的香包也不带。”
谢钧辞握着她的手,不轻不重地了,然后从怀里掏个小小的香包,俯身准备给元宜系上。
元宜意识想要避开,却被人紧紧箍住腰肢。温的手掌霸道地扶着她的腰,他微俯着身,修的手指在她腰间玉带上灵活打了个结,小小的香包就稳稳地拴在上面。
元宜低头看,看见这小小的香包,和男人腰间挂着的个,模样。
连颜色都样。
纹也是又像鸭子又像鹅的坨。
元宜头皮炸,脑子里仿佛放着烟。
她把谢钧辞的手拍掉,默默往后缩了缩,平复了波动得乱七八糟的呼,冷冷说道:“你跟来什么?”
“跟过来什么?”
谢钧辞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笑。他迈,朝元宜里了两步。元宜眼皮,也跟着往后退了两步。两人你进退了几,似乎进行场沉默的拉锯战。
过了会,元宜突然感觉后背撞上个的东西。回头看,是棵的树。
她心暗道不,刚想侧身逃开,却见面前的人朝她猛地贴近,手掌垫在她后脑,然后将她轻轻朝后。
她紧紧贴在树上,脑后柔软温,背和胸前却是触着片僵。树干又冷又,谢钧辞的胸膛温且,元宜夹在间,觉得自己成了烤糊的坚的肉夹馍的肉糜。
温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将她额前的几缕碎发拢到耳后。谢钧辞与她额头相抵,语息温凉。他极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瞳孔幽深得像汪深潭。
“曾说过,你去哪里,便去哪里。”
“难道你忘了吗?”
15. 第 15 章 你不乖
她怎么可能忘。
清朗的嗓音带着少年独有的沙沙的哑,温柔地盘旋在耳际。身边似乎还残留着草原篝火的余温,鼻尖也萦绕着野物炙烤的肉香,甚至不用转头细看,也能感知到少年黑亮的瞳孔对自己专注地凝视。
现在也是样,他依旧认真地注视着她,连说这句话的语气,都几乎模样。只是切都像是蒙了层灰蒙蒙的雾,再也没有曾经的鲜活。
元宜觉得心脏被猛地揪紧,酸楚之后,就是持久的钝痛。甚至额头碰触到的片温暖,传递到她脑时,也已变成刺骨的寒凉。
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然后她撑住谢钧辞的胸膛,把他向外推了推,将原本几乎贴得严丝合的两人拉些距离。
“儿时戏言罢了,你又何必将拿来说笑。况如你早不是当初的样子,这过去的事过去的话,是作不得数的。”元宜强压心上的酸涩,艰难地开。
她垂头细细打量着腰上系的香包,探手轻轻地摸了摸。半晌,她将手上的东西放,抿了抿嘴,犹豫很久,试探地握住谢钧 辞的手,轻声继续说道:“如是后嫔妃,暗有打算,举步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