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喘气声骤然变得急促起来。
冷汗顺着她的额头脸颊留下,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
“秀秀,你咋了,你别吓娘啊!”钱翠芬使劲摇晃着闺女。
“娘?”田秀秀像是傻了一样,直直的看着钱翠芬。
过了好大一会儿,田秀秀才幽幽的问:“现在是哪一年啊?”
“现在是76年啊,咋了?”
“76年,76年………”田秀秀空洞的眼神盯着钱翠芬好半晌,喃喃自语。
突然间,田秀秀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狂喜,继而,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她重生了,她真的重生了。
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12章 赚外快 一天一块钱
田秀秀简直不敢相信,重生这么诡异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许是老天可怜她,让她重生在十九岁这年,她还没嫁给李强那个畜生。
可她为什么就不能早重生两个月呢?
这时候,她还没和李强确定恋爱关系,没有伤了建胜哥的心。
田秀秀的眸子倏地黯淡下来,昨晚,建胜哥亲眼看到她和李强约会,她又当着这么多人羞辱他,要和他退婚,他还能原谅她吗?他会不会还和上辈子那样爱上谢思甜?
不!
她一定要得到建胜哥,建胜哥是她的,谁也夺不走,哪怕是谢思甜也不行。
想到了上辈子的谢思甜,田秀秀就像是喝下了好几斤的山西老陈醋,酸得她五脏六腑都快挪了位。
别墅,工厂,英俊又深情专一的丈夫,谢思甜活成了所有女人想要的模样。
这些富贵和宠爱原本都是她的,是她自己不珍惜,将建胜哥推到了谢思甜身边,便宜了谢思甜。
这辈子不会了,建胜哥是她的,别墅工厂是她的。她要做风光的企业家夫人,为建胜哥生儿育女。
就在田秀秀的内心百转千回时,一旁的钱翠芬也心如油煎。闺女一会哭,一会笑,面目狰狞,钱翠芬魂都要吓出来了。
钱翠芬正愣怔间,见闺女光着脚就要往外跑,忙一把拉住了她:“秀秀,你干啥去?”
“我要去找建胜哥!”田秀秀一刻都等不及了,她要立刻见到王建胜。告诉他,她爱的人是他,她不想和他退婚。
“天还早着呢。”钱翠芬死死的按住了闺女,不知道她这是闹得哪一出。
田秀秀抬起头,贪婪的望着天空。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渐渐的,鱼肚白变成了红色,仿佛是火红的绸缎布满天边。
昭示着今天是个好天气,犹如她眼下的心情。
可一想到接下来要求得建胜哥的原谅,她就头疼得厉害。昨晚,她把建胜哥伤得这么重,建胜哥一定伤透了心。
还有谢思甜,好像和上辈子也不一样了,变得伶牙俐齿,难以对付了。就像昨晚,谢思甜带着一群人来小树林堵她和李强,就是上辈子没有的。
田秀秀冷冷一笑,俏丽的脸上浮上一抹势在必得的冷意。
任何人都不能破坏她和建胜哥,如果谢思甜敢阻碍她成为企业家夫人,她不介意让谢思甜身败名裂。
她现在最紧要的事,是赶紧和李强这个人渣分手。
想到李强,田秀秀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
上辈子,李强为了招工回城,处心积虑的骗她,利用她。先是故意撞上她的自行车,并以此为契机和她套近乎,赞美她,为她写诗,让她一步步迷失在他编织的美梦里。
为了甩掉建胜和他好,她竟鬼迷心窍的编造谢思甜和建胜勾搭在一起,一步步将建胜哥推到了谢思甜的身边。
是她傻,在父亲多次提醒李强动机不纯不是真心喜欢她的情况下,还是义无反顾的嫁给了李强。
在她的恳求下,父亲把整个大队唯一的一个招工名额给了李强。
殊不知,这也是她悲惨命运的开端。
回城后,李强仗着长得好,有手段,很快就和副厂长的女儿勾搭上了。为了甩掉她,李强将她送给一个刑满释放人员,设计她和那个男人被人捉奸在床。
她做为过错方净身出户,李强如愿以偿的娶了厂长的女儿,而她不得不嫁给了那个可怕的男人。
那个男人没有工作,全靠她干临时工养活他。她想离婚,可那个男人威胁她,他有的是亡命徒狱友,她要是敢离婚,就杀她全家。那个男人是个酒鬼,每次喝醉酒都要打她。她怀孕两次,两次都被他打流产。
她想家,却不敢回去,一是觉得没脸,二是怕父母发现她受苦让她离婚,那个男人会报复她的家人。
可她实在太想爹娘了,就偷偷坐车回家看他们,却看到了她永远都不想看到的一幕。
王建胜开着豪车带着谢思甜和儿女回老家,被人众星捧月一般的围在中间,村民们说着恭维的话。
谢思甜穿着一身说不出牌子的套裙,洋气,漂亮,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岁。她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幸福的站在王建胜的身边,笑得温柔又甜蜜。
高大英俊的王建胜,一副大老板的威严派头,可他面对谢思甜时,眼神是那样的温柔,眼里再也没有旁人。
再看她自己,明明只比谢思甜大一岁,才三十四岁。可她看起来足足比谢思甜大了二十岁,寒酸,憔悴,干瘪丑陋,活像个四五十岁的妇女。
这一幕,彻底摧毁了她活下去的勇气,她再也不能忍受那个男人的虐待。
于是,在那个男人又一次醉酒打了她之后,她拿起斧头,一下一下的砍向了那个男人,确认那个男人死透了,她才带着满身血迹走出门。一跃而下,跳进了滚滚的江水中。
这就是她悲惨的一生,是她自己作死,但更多的是李强的算计和欺辱。
这辈子,她一定要让李强身败名裂,尝遍她上辈子所承受的一切苦楚。
*
谢思甜度过了自她穿越以来最轻松的两天,自从将田秀秀和李强堵在了小树林之后,村子里关于她和王建胜相好的流言,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再没人对她指指点点。
今天又轮到她做饭,她一大早就起来和面。新麦刚下来,每个知青分了二十斤白面,大家嚷着要吃白面烙饼。
现在不是农忙,地里的活不多,轮到做饭的那个人早上也不用赶着出工。
这边,谢思甜刚做好早饭,知青们就陆续回来了。
“思甜姐,你烙饼了。”李小军看着馍筐里焦黄酥脆的烙饼,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嗯,烙了好几锅呢。”谢思甜越看越觉得李小军长得像她自己的亲弟弟,忍不住说道:“小军,明天你生日,我给你做长寿面。”
“谢谢思甜姐,”李小军眼眶发酸,眼中腾起一股泪意,“你对我真好,就像我亲姐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