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體

分卷阅读104

热门小说推荐

仰面躺倒在坝地上。

这样赶着擂出的地,老汉们说:看着吧,到锄地的时候有你们罪受的。土坷垃遍坡都是,既不平整,也不踏实,将来出的苗都在土坷垃中间,土坷垃干了,无法下锄的,要知道头锄谷苗比豆芽还细。

北坡根下,滑下成片的浮土。树青问老申:“这么陡的坡种庄稼,好土都滑下来了,能有收成吗?”老申说:“能收一点儿是一点吧,总比没有强。”他说的也有道理,谷子这种庄稼,用种很少,又很耐贫瘠,无论什么地块,多少能出些苗,抽上几根穗,就是产量太低了,多种点儿,赔的就是劳力。树青又问:“北坡无遮无拦,种谷子都滑下这么多土,一下雨,酒坛沟得冲下多少土啊!那酒坛沟的坝还能保得住吗?”老申无语。

这时候豌豆也熟了。熟得真快,变黄、开夹、崩裂,也就一两天功夫。全村​‍男​‌­女­­‎老少呼天唤地、小心翼翼把它抱回来打了、分了。

人心还是惶惶。受苦人感到灾荒的严重气氛。似乎又回到老贾被捕的前一年。经历过那个严峻年代人们,不敢有一点怠慢,能想的办法都想出来,能动员的力量都动员起来,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大田生产,抗旱救灾。

第十四节 锄地

旱田救粮最直接、最有效的措施就是锄地:“锄尖尖底下有水水呢!”这是陕北自农耕以来流传下来的老话。受苦人讲不出里面的科学道理,但是锄过的地,除了铲掉争光争水的草外,确实比没锄过的苗壮,耐活,这是千年耳闻目睹的经验,颠覆不破的。锄过两遍的谷子,即使不下雨,哪怕长得再小,也会抽出个穗穗,长出几粒谷子,没有锄过的,能长成干草就不错了。

去年算是小丰收,老贾、老申几个算了一笔账,交了公粮、卖了“余粮”、知青再分一些,实际到受苦人手里的,除了一些劳力多、底子厚实的家户外,多数人还是不够全年的嚼谷,一些人家还是十分艰难的。今年最低限度要保持去年的产量,否则来年就更困难了。

如何增产,对老贾来说是一大难题。老贾落难以来一直心有余悸,不敢大面积开荒。知青来前开的新荒地都种了麦子。这些新开荒地都是向公社备了案,打了招呼的,公社按新增人口默认了。今年怎么办,再开荒?他张不开口,也没那个胆子,四年大狱把他坐怕了。今年,逼得老贾想了个歪招,把那些三四茬的老熟地全没有撂荒,统统种上了谷子。谷子耐贫瘠,再差的地也能长出穗来,能有点收成总比饿肚子强。因此今年种的谷子地就特别多。

“玉米地里卧下牛,还嫌种得稠;谷子地里卧下鸡,还嫌种得稀。”锄玉米用锄头一搂两撇就过去了,这是说玉米地里能下得了锄。谷子不行,陕北坡地谷子全是撒播的,背个装谷种的褡裢,顺着坡横向走,抓一把谷子,手一甩,一把谷子就撒到脚下的坡面上。再好的播手,也不可能撒的均匀,行距、株距一个尺寸,因此出的苗就稀密不均。坡地贫瘠,要求谷苗都是独立生长的,不像川地那样密植蓊在一起,但又不能太稀,所谓卧下鸡,其实一只锄都下不去,只能用锄尖挑,眼神、胳臂、手腕、腰背都要吃力。因此庄稼里属谷子最难锄,最费人工。“谷地要不锄,连草也不如。”锄谷子有三个要求,一是把播种时播得太密蓊在一起的苗间出来(蓊在一起,水肥不够,全成草了,不抽穗。);二是把谷苗周围的草锄净;三是锄松谷苗周围的土壤(保持土壤水分)。这三样要求太细巧了,对于知青们来说难于绣花,谷苗和很多草苗长相又极为相近,特别是莠子,知青腰弯到地上也辨认不清,像秀才、燕子这些高度近视的学生娃甚至趴在了地上,拿锄尖尖一点点的挑,在众多的绿苗中,挑去多余的谷苗、草苗,留下一根柔弱的、细小的谷苗。费工、费力、费时。

春播一过,马上进入紧张的锄地劳作。

春天过去了,蛰伏的生灵艰难地萌发出来,惊异的看这世界,大旱和动荡。

作者有话要说:

多事之春。春天应该是希望的开始,但冷庙沟的这个春天发生的故事却孕育着灾难和悲剧。

油馍的故事体会陕北人对粮食的珍惜与渴望。

抢救水淹大坝寄托奋斗与希望。

春旱,预示着一年的天灾。

解家沟挖地道毁了麦田

黑石的推荐引来了进一步的贪功政绩

京城干部带来了豆子母亲的骨灰盒,在那个时代,作者的同学或朋友中确有父母亲人被逼自杀的,有些是不堪亲情反目悲愤而死的,这样的事情在那个时代很多。

陡坡种谷预示着对土地的过度垦殖

大旱锄地预示着灾害又要降临

挖工事毁坏了美丽的东山顶,抓了白增喜。又一场悲剧。

脑畔山挖地道毁了枣树林,悲剧。

冲突带来了先进集体和个人的荣誉,引发的是更多的冲突和悲剧。

作品开始一场悲剧接着一场悲剧。为更大的悲剧铺垫。

第23章 第八章 人定 胜天

第八章 人定胜天

第一节 康家坪工地

康家坪工程是何家坪公社的工程,方案却是县里提出来的。

去年,地区在延河上游王窑上马了一个大水库,算是整个地区农业学大寨的大工程。县革委会提出是不是肤县也搞一个典型工程。李丕斗本来不分管水利,但是这份有可能功成名就的大事他还是想沾一沾。

丕斗是在延河川里混大的,对延河川四乡八镇、风土人情、地形地貌非常熟悉,尤其是对何家坪公社。于是就想到了修康家坪大堤,如果能造出百亩良田来,那是扬名立万的千秋大业。他提出的战备工作方案已经得到县里和军分区的首肯,再在水利工程上建功立业,那他李丕斗不但在肤县、甚至地区都是响当当的干部了。

陕北的耕地主要分川地和坡地两种。不是村村都有这两种地,只有延河两岸的村庄才有河滩地,也就是川地。川地自然是平地,靠着河边,有水浇,箍住能打粮食,年年好收成。公社所在地何家坪和下游的井家弯就有这样的好地,平个展展的,庄稼种的密密实实,看着叫人喜庆、踏实。

延河从康家坪上游向南直泄十多里,被东沟-冷庙沟和西沟-枣台沟冲击形成的平峁,逼得拐了个S弯,逼迫着主河道向东绕了一个大弯,形成了何家坪一片上百亩的川地;主河道弯过何家坪,又向西弯了一个大弯,形成了金家湾大队的一片川地。这两片川地是何家坪公社最富有的土地。很多人都认为这是老天把河道移到了左右两边,才让出了大片土地,少欠了这两个村吃饱饭。殊不知这是东西两条大沟冲击的结果,这两条大

最近更新小说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