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母亲今晚全然只管着你,倒将我这个女儿放后了。”夏花道。
“那下回,我给你夹菜?”何三脱口而出。
夏花笑睃了他一眼,嘀咕了两字“随你。”而后快步进了苑里。
何三一怔,大步跟上去了。
“何大哥,今年的乡试礼哥哥会去,过几日我得回府一趟。”夏花道。
“那日若是我在府里,跟你一同回去,我还没见过怀礼兄的文章。”何三道。
“对呀,我怎么将这茬忘了。”夏花道。
“承蒙县主抬举,小生有幸,夜凉如水,请县主安歇。”何三道。
“是了,更深露重,何生退下吧。”夏花道。
这厢一晚好眠。
那厢,二太太听闻,何三在夏府用了晚饭,这会儿子才到家,脸色一暗,她有些心慌,烨哥儿的心似乎越发偏向夏氏了。
过了两日,夏府小厮传话,曹怀礼回来了。当日,何三夏花二人即刻去了。
何三给曹氏请安后,和曹怀礼一同去了书房,夏花和曹氏进了内室。
“娘,你这是给绣的鞋垫?”夏花见针线簸箕里绣了一半的鞋垫道。
“嗯呐,烨哥儿的针线是谁在做?”曹氏道。
“啊?我,我不清楚,府上主子衣裳鞋袜一年四季都有定例。”夏花支支吾吾道。
第三百五十九章 至尊宝
曹氏微叹,“阿花,娘知晓这门亲事本不是你所愿,不过现下你已成了何府的媳妇,女婿待你又是极好的,你何不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
“我晓得了。对了,弟弟近日都没有回来吗?”夏花道。
“你就跟我打虎眼,罢了,罢了。说起钧哥儿,我又得说起女婿,前些日子他回来过一趟,他说女婿时不时要去府学,每回都要和他交流一番,先时,你弟弟以为是顺道,后来察觉好像单单找他。上回,又带他拜了什么大儒,我看他喜得啥似的。”曹氏道。
夏花一怔,这些事可从未听他提及,原来他做了这么多。
“你自个儿想想,我去厨房瞧瞧,上回女婿倒是挺喜我做的菜。”曹氏说着出了内室。
回程的路上,夏花闷闷地,很少言语,何三诧异,“阿花,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啊?没,没有,何大哥,娘今儿给我说了你带弟弟去拜见大儒了?”夏花道。
“嗯,林先生乃当世大儒,恰巧早年我与他有些交情,想着他若是能指点弟弟一二,必定受益匪浅。”何三道。
“你还时常去看看弟弟。”夏花道。
何三摸了摸鼻头,“我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小舅子,你出入府学不便,我这个做姐夫的自然要时常照看。”何三道。
夏花不禁想起前世闺蜜的一席话,倘若一日,有人对你的亲人关心备至,多半,他对你是有意的。可是,他明明欢喜的是文璐瑶,怎么可能?她甩了甩头,有些不敢想下去。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耳畔响起何三关切的言语。
“没有不舒服。何大哥,多谢你,真的。”夏花道。
何三见她有些郑重,轻声一笑,见她有一缕头发散了下来,伸手将其别至耳后,夏花一动不动,脸有些发烫,似乎连呼吸都变轻了。
“少爷,少奶奶,到府了。”传来小厮的声音。
两人一怔,随即下了马车。
晚上,小慧服侍夏花梳洗时,忽地问道:“小慧,姑爷的针线平日是谁在管?”
“是沁雪。怎么了,姑娘?”小慧道。
“姑爷穿的衣袜除了公中分的成衣,余下的都是沁雪在做?”夏花道。
“是呢,姑爷平时是何书何画服侍,然他两个都是男子,哪懂针线,有时候上头分的是布匹或是姑爷衣物需要缝补都是沁雪负责的。”小慧道。
夏花眉头微蹙,撇了撇小嘴,沁雪和杏雨一向对何三有意,心里巴望着有一日能成为姨奶奶,思及此,没由来一阵不舒服。
小慧见夏花似乎开窍了,喜道:“姑娘,姑爷的针线我们要不要接过来?”
夏花犹豫一瞬,“先不忙,缓缓吧,你又不是不知我针线平平。”
“姑娘,还有我和草莓她们呢。”小慧道。
“过几日吧,现下二太太对我不甚满意,她俩个又是她指派过来的,这会儿子,我忽地将这块儿接过来,她还以为我要怎样呢。”夏花道。
“这有什么,姑爷的针线本应是姑娘管着,依我看二太太也不能手伸得这般长吧。”小慧道。
“算了,我心里有数,日后再说。你去歇着吧。”夏花道。
小慧见夏花心意已决,只好退了出去。
这晚,夏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或是动静太大,吵醒了墙那端的何三,只听他道:“阿花,睡不着吗?”
“吵醒你了吗?何大哥。”夏花道。
“没有,我才刚睡醒,是不是家中什么事情?”自今儿出了夏府,夏花情绪一直有些低落。
“没有,家中很好,我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对了,何大哥,礼哥哥的文章如何?能考上举人吗?”夏花道。
“怀礼兄似乎有些急切,倘若再等三年,应是希望更大,很可能还会靠前。当然,不是说这次就没有胜算,还要看主考的先生喜好。”何三道。
“嗯,我明白了,礼哥哥对自己要求甚严,他的确想尽快证明自己。不过其实他今年也才弱冠之年,若是真没中也没关系的。”夏花道。
“不错,每回下场之人,头发花白的不是少数。”何三道。
“哎,功名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东西,让天下学子前赴后继,用尽心力。”夏花道。
“谁说不是呢?阿花,至尊宝也喜戴猴子假面?”何三忽道。
夏花反应了几秒,不料他这会儿子想起这茬,画风转的太快。
“此事说来话长。”
“无妨,左右睡不着。”何三道。
“好吧,反正我也没有睡意。其实这世上并没有至尊宝这号人物,他是来自一个叫做《大话西游》的故事。”夏花道。
墙的那头,何三无声地笑了,灿烂明媚,像个孩子。
“阿花,你给我讲讲这个故事吧。”何三道。
或许是因秋夜太过寂静,何三语气里隐藏的兴奋,夏花竟察觉了,她有些懵逼,缓缓将故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