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
郁琤诧异。
他愣了一下,过了片刻亦是伸出手臂轻轻揽住她的后背。
“阿鸾知晓郎君的好……是阿鸾让郎君为难了。”
郁琤拍抚着她后背的动作愈发轻柔,嗓音微喑,“不是怀了身子么,莫要伤了自己的心……”
他吻了吻她的额,温声道:“阿鸾腹中可是孤第一个孩子,孤珍爱的很。”
便是没有孩子,他也不想她为了阿琼的事情太过于忧愁。
但郁琤自然也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宠她宠昏了头。
眼下他固然顾念着她的身体。
但只怕这件事情结束,他也少不得要狠下心肠责罚于她,叫她日后再不敢以皇嗣这样的重事撒谎欺君。
然而当前……她面颊才稍稍红润起来,眸光才勉强多了几分神采,且在阿琼这件事情上她也还没有与他生分,让他实在不忍揭穿。
她能这样依赖着他,又这般欢喜,于他而言何尝不似一块蜜糖般落在他的心头上。
他却巴不得她日日都是这般高兴。
郁琤心说罢了。
想来这些时日他再稍稍努力一些,便是亏空了自己的身体,也要想办法让她早点怀上自己的孩子才是。
若是时机凑巧,兴许假怀孕也可以是真怀孕吧……
用晚膳时,郁琤便发觉玉鸾这些时日分明亦是有所清减,又总经不起折腾的模样,叫他忍不住往她碗中夹菜。
他将鱼腹那块最为鲜美的鱼肉剔出鱼刺放到她的碗中,又朝她道:“你须多吃一些,养好了身子才好令孤心安。”
玉鸾并不讨厌吃鱼,但今日这块鱼肉吃到嘴里,叫她只觉得一股腥味溢满喉咙,甚至充满鼻腔……
她胃里一阵翻涌,也亏得青娇早有准备,忙端来痰盂。
虽没叫玉鸾吐了一地,但她胃里也都吐了干净。
郁琤忙蹙眉让人叫太医来。
青娇见他脸色竟很是难看,又低声道:“陛下不必忧心,女子怀孕时会这样呕也不奇怪……”
郁琤阴沉着脸瞪着她道:“你懂什么?”
这个侍女光顾着演戏,怕是连她主子的身体都不顾了吧?
若不是看在玉鸾的面子上,他哪里容得旁人在自己面前睁眼说瞎话。
他拍抚着玉鸾后背,偏偏又不能直接揭穿。
毕竟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他原先还不能完全确定,但眼下看来,她分明就是吃坏了胃吧?
卢太医过来给玉鸾看过以后,玉鸾见郁琤一直关心着她的胃,难免也察觉到他有些关心则乱。
“想来是我方才吃的太急,这才噎了一下,日后也不会再这样了。”
玉鸾轻声对他道。
最后还是卢太医再三向郁琤保证,淑妃的胃没有任何问题,郁琤才缓下眉心,勉强相信。
到晚,二人洗漱上了榻去。
郁琤想到孕育皇嗣一事,又心思躁动起来,翻了本书出来,认真对玉鸾道:“孤觉得这上面的情形便极适合孤与阿鸾……”
玉鸾瞥了一眼,却羞得视线立马挪开。
她讪讪道:“太医说了不能就是不能……郎君若再是这样,就莫怪我明日不让郎君进门来了。”
“阿鸾……”
玉鸾丝毫不为所动。
只是他这般急色也是她万万没有料想到的……
郁琤被她言辞厉色地拒绝,也觉自己这样怪不矜持,便偷偷将那书塞到枕下,虽精神振奋,一时也不敢强求于她。
玉鸾睡在他怀中,渐渐困倦,“郎君已经很体贴我了,却不知郎君会不会怪我……”
她知晓自己在阿琼的事情上一直都有失偏颇,也为难郁琤,但……她也没办法看着阿琼去死。
郁琤心想她说的定然是她骗他怀孕这件事情了。
她的心里此刻定然也被良心折磨着……他若怪她,她岂不是更加无助自责?
他叹了口气,“孤不怪你。”
“孤只盼着阿鸾欢喜罢了……”
翌日郁琤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将孩子的名字想好,他在民间倒也听说这样能招引来命定的孩子早日投进它阿母的肚子里。
郁琤发觉自己竟然为了这件事情连怪力乱神之说都信,不免暗暗摇头,然后翻开了奏折,发觉这些老臣迂腐归迂腐,但华丽繁琐的辞藻竟很是丰富。
往日他看着头疼,今日他却饶有兴致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心说这个字好,那个字妙……半天的光景便想出了十来个。
郁琤一时觉得这些名字个个寓意上乘,只恨不得也与玉鸾生上十来个,把这些名字全部都用上。
一时又觉方才想的名字很是庸俗,细细揣摩之下竟没有一个配得上他与玉鸾的孩子。
他这么翻来覆去地沉思,心思便全都沉浸在了给孩子取名的事情上。
这日恰逢休沐。
郁琤特意将一些臣子召进宫来,众人吃茶闲谈,之后又君臣同游花园。
起初大家欣赏风景,谈天说地,笑笑说说倒也还算松快。
待郁琤委婉提出要给第一个孩子提前想好一个名字,大家又纷纷找回了上朝时的感觉,开始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
待走到河畔,郁琤对着河面又忍不住微微走神。
他身后的臣子甚至还有人将藏在袖子里的书籍掏出来翻了翻,想了一个又一个,他们个个都很是尽责。
郁琤看着河水碧波荡漾,园中娇花鲜美,日光明媚,他的臣子们亦是讨论得热火朝天。
他若有所思,忽然对众人道:“孤已经有了头绪。”
朝臣纷纷以天子为首,自然想听一听他的高见。
要知道,天子自打登基以后,朝政上不论是关于民生治世,还是军政管理,天子皆有他独到的见解,且也屡屡平息天灾人祸,为君者亦是令他们少不得心服口服。
想来在给自己孩子取名字这件事情上,自然也是难不倒他的。
郁琤娓娓说道:“孤是这孩子的父亲,淑妃是孩子的母亲,且身负诞育之苦,孩子又是长嗣……孤以为应当给孩子取一个有意义的名字。”
众人纷纷颔首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