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去了虚假无用的开场,有事说事:“最近的那场艺术品拍卖会,你爸希望你能和婧涟一起去参加。”
焉济宸只说:“时誉也接到了邀请函。”
尽管他没想去。
“那参与的身份不一样。”徐冯清似乎最近日子不太好过,说话的态度从原先的坚决冷漠,置换到了当下的微含求意。
没等她下一句话出来,焉济宸就明明白白地给出拒绝:“有这时间,不如去做焉铭迦的思想工作。”
“什么意思?”徐冯清听懂了他的话外音,却还是不太想信。
焉济宸不想在工作聊太多的私事,况且他没那个必要去再插一脚。
于此,他言简意赅说:“欧阳婧涟,欧阳家独女;纪欢,纪家独女,明明都是独女的身份,怎么在焉铭迦的事上,欧阳婧涟不行?”
“是因为和我扯上过关系,所以避之若浼?”
焉济宸这话太过犀利,直往徐冯清真实想法上戳。
她再拿不出端庄的笑,尴尬地停留在原地,似乎开始后悔今天心血来潮的见面。
而焉济宸说这些,听上去像是在帮欧阳婧涟说话,但也证明了,他的猜测并不是假的。
徐冯清就算再看好欧阳婧涟。
就因为这么多年所谓的“合作”,她就会退而则其次地选一个不及欧阳家实力背景的女人。
她看不惯焉济宸是事实,但不能明面表露过多。
焉继怀对焉济宸的生母想忘不能忘。
焉继怀每看一眼焉济宸,都会记起那女人温婉娇媚的模样,偏偏世事难料,如果当年不是为了生焉济宸,那女人根本不会事故身亡。
所以一定意义上,徐冯清似乎还得“感谢”焉济宸。
要是没有他,她所谓风光华丽的家估计早就破碎残缺。
但徐冯清至此终年都不会感谢。
她恶心焉济宸的存在,甚至厌恶他,厌恶到要把他扔到国外,才能满意地长舒出气。
而这些,都会永远埋在她心里,直到根烂。
今天的徐冯清,还有一件事,她必须要找焉济宸说:“另外,你徐叔叔最近等着升职,什么时候有空吃顿饭?”
焉济宸心底早有了选择,“焉家的局,我会参加?”
徐冯清脸色渐渐转差。
这出不欢而散,最后依旧由焉济宸收尾,“欧阳家的事,以后都和我没关系,我不想听更多。”
“至于欧阳婧涟,”说到这,他逼近了步,威慑的目光扫过她的惶然,才继续说,“后面是欧阳家。”
焉济宸自知不是个好人,但却额外地选择帮了欧阳婧涟一把。
为的不是别的,而是她帮过他,在认清爱上姜漪这件事上。
焉济宸参加博览会,当天来回。
但他没想到,再回来时,会看到柯杨发来的视频,是姜漪在校办公室和徐起鸣对峙的场面。
期末,大作业成绩出来,姜漪那份原定三稿90分的设计数据,最后经过徐起鸣最后一手,敲定分数指向性极强地正好卡在59分。
不多不少,就差一分及格。
这摆明了就是刁难。
但凡隔岸观火的观众,都在私下嘲笑姜漪这回是真引火上身,烧了自己一身抖不掉的灰烬。
徐起鸣是谁?
但凡被他打到不及格的,都是学习态度极差,很大可能会被卡毕业的人,所以数量不多,但总有那么几个背到家的,会入选。
姜漪平时在学校名声就不好。
就因为她长得漂亮,成绩还好,那些格局小又见不得人好的人,在线挖出了她的家庭背景,一个劲地抓住坑就吐槽。
嫉妒心蒙蔽双眼后,姜漪被骂的话从来都是多过夸奖言论。
大学这样的小型社会,最会容纳的就是闲言碎语。
不过姜漪向来把这些屁话当成耳旁风,爱答不理地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但就是这样看似不敢反击的择选,给了那些无脑智障喷子更多施展的机会。
这次的被卡成绩就成了一次要点。
姜漪这边拿着大作业和徐起鸣对峙,论坛那边一把八卦谩骂的火就如火如荼烧了起来。
不少人笑她惨,装出来的学霸人设终究有翻车的那天,该背的时候,连喝凉水都塞牙。
但这其中,只有姜漪知道实情。
徐起鸣把看戏的学生赶出去没多久,大课间休息结束,大家一哄而散,各回教室上课。
姜漪依旧不远不近地站在门口,全程和徐起鸣保持距离。
最后还是徐起鸣主动靠近。
他笑着走到她旁边的烧水台上,灌水烧水动作做得流畅,就连低语说出的话,都裹覆着站在高端睥睨会有的不屑。
“小姑娘,有时候看不准人,老师不怪你。”
姜漪瞧着他那副样子,越看越恶心。
就在徐起鸣下一步试图伸手的时候,姜漪面无表情地退后,先一步避开了他的手,依旧维持礼貌。
“抱歉老师,如果是我学业不精,达不到您的要求,那为什么先前几次,您都不提?我按照您的要求进行修改,最后出来的成绩怎么会都达不到及格?”
徐起鸣不急不缓:“我刚刚应该给过你理由了。”
姜漪冷笑了。
就在徐起鸣还想继续说什么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一股重力从外推开。
焉济宸从外面走近,意外地,只有他一个人。
从头到脚修饰的精致,他一身利落干净的黑色西装,快步走近的同时,几近发闷的空气里袭来清爽的男士香水味道。
是熟悉的味道。
姜漪有那么几秒的恍惚。
短暂几秒的愣神,她差点忘了自己当下尴尬的处境。
然而,焉济宸这趟的目标就是姜漪。
他早就警告过徐起鸣,脑子放清醒点,别乱动不该动的。
这么看来,徐起鸣显然是当他话为耳旁风。
焉济宸根本没给徐起鸣反应的时间,视线给了姜漪,话却是对徐起鸣说的。
“徐老师,看来是真的想一物换一物。”
27、第27章
穿堂的寒风迅疾地席卷过整间被空调热气覆盖的办公室,刮走了大半对峙而生的嚣焰气。
焉济宸就这么站在姜漪身前,不偏不倚的站位,隐然说明了一切。
徐起鸣先前多少听闻姜漪和焉济宸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想来那不都是虚传,现在看来倒真像是事实。
有时候,人有软肋可不是件好事。
然而露出的表象上,徐起鸣拿捏得当,步履渐稳地朝后靠了步,倚在半侧花盆搭着的方桌前,似笑而非地低头抿了口热茶。
“焉总,这是什么意思?”
焉济宸没和他拐弯抹角,说出的话直撄其锋。
“徐老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