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
廊上,青蓿和一男碰了頭。他銀冠高束了馬尾,衣飾體面,丰姿清奇,瞧那一身劍行頭,是個上頭官了。她在夕珠巖,早養成了習慣,見了這等主,就算叫不尊號,也得屈膝行禮,垂首讓在一旁。
男打量了她幾眼,卻向她一揖,道:「白羽芳源,見過官。」
青蓿聽了直覺一嚇,這不是方才承熙說要離遠些的那麼侍衛長麼?
「官這臉當真一絕,也難怪尊上動心。」
臉臉?青蓿一楞,芳源這話講起來,輕浮比恭維些。直覺那意念不善,她又不免一陣緊張,然承熙才且叫她有息點,想想,己現在和他平起平坐。
她勉強將擺得鎮靜,學著承熙那冷淡吻撐了點威儀道:「謹言慎行,沒聽過麼?尊上尊上還等你呢,快進去吧。」
見她那澀的樣子,芳源略帶邪氣的俊臉扯了個,道:「改日,再官話幾句,告辭。」他再一揖,離去前,那慣於勾人的眼,還不忘再掃了青蓿一眼。
青蓿抖了抖,覺得這芳源那眉目和紫鳶有些相像,一火一冰,反正都令她渾身不在。她開始覺得朱鶯那品味,也真是獨道。
走了幾步,了殿階,到外院。她恍然想起,剛剛那紫鳶,不正是被打發到這院子麼。想到紫鳶,她才撐了幾分的威儀倏然雪崩似的一軟,這殿外,早也滿院開花,不差她這一朵。
才轉身想跑,那不想聽見的聲音,就這麼飄了來。
「妹妹。」
青蓿又一抖,心裡連聲喊慘,這尊上在忙,她去哪裡討救兵。
紫鳶搖曳著裙緩緩走上,靜靜朝她做了禮數,道:「禮,姊姊得喚您一聲官,姊姊從前因天后故,待你苛刻了些,為表示歉意,這人後,還容我喚你一聲妹妹吧。」
青蓿緊張兮兮的聽了聽,這邏輯,不大對勁,至紫鳶聽起來一派溫和,好像不若從前凌厲人。
「姊姊姊姊以為好便好。」青蓿輕聲答了句,急著想逃得離她越遠越好。
她才轉身,又讓紫鳶輕輕一拉,道:「妹妹這是急著去哪。」
青蓿一慌,連忙扯回了袖,退了幾步:「妳,做麼。」
紫鳶了,亦緩緩前移,道:「妹妹何必那麼緊張,咱們也不在夕珠巖,沒娘娘令,姊姊不會為難妳,,還要幫妳呢。」
幫我,青蓿一楞,問道:「幫幫我麼?」
紫鳶一派親切的輕拉起青蓿袖子,帶她走到梔子樹旁。她不經意的伸手,觸摸著其上一朵白花:「妳瞧瞧尊上這院子,尊上忙仙凡大事,還要貫了靈氣在這養花,何開這梔子花姊姊不懂,妳何不替他分憂?」
開花。青蓿那簡單的心思立時讓紫鳶牽了去,真心懊惱了起來:「我,我想幫也幫不了,姊姊妳,也是知道的。」
承熙那一院花,屬仿氣形鍛造花,和她花草耗元開真花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