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哭了很久,但脸上并没有伤痕。”
费远舟当即停下脚步,将这个细节记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七月的骄阳火烧火燎的,直苗苗的柏油路都有些泛软,费远舟认真笔记的功夫,何如月被晒得受不了,悄悄往旁边树荫下挪了两步。
没想到这一挪,带路的青工顿时眼睛一亮,向着何如月的头顶喊:“老大,在沉思呢?”
老大?
何如月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抬头一看……
好家伙,自己头顶竟然有个人!
这是一棵百年大树,偌大的树冠宛若一把大伞,而在“伞”下的枝桠间,竟然坐着一个人。
一个鼻子高挺、皮肤白到让人觉得冷酷的年轻男人。
他穿着一件藏青的确良短袖,头发剃得很短,从何如月的角度望上去,能望见他的鞋底,布鞋,针线纳的鞋底和他的肤色一样雪白。
“怎么来了警察?”男人问。
他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完全没有江南口音,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语气却是淡淡的,全然没有见到警察的好奇或紧张。
青工大声道:“报告老大,电工间的陈新生杀了老婆,我带警察同志和……”
“何同志。”何如月好心提醒。
青工却愣:“……和同志?我的意思,和什么同志?”
何如月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里的人都什么文化水平啊,理解能力如此之差。
大声道:“何同志!我姓何,如何的何!”
青工还是愣愣地望着她,显然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如何的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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