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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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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是子嗟苦战多年,无一句怨言,又岂会做出这等事来,许是小人构陷,卿家多虑了。”

人有亲疏内外,为君者自然也有爱憎远近。萧崇言下之意,明晃晃的皆是对杨家偏爱之意,瞧着连半点怀疑都没有。

崔浔为着恩师,哪里又肯轻易揭过,不依不饶道:“陛下,庄越仁如今已是阶下囚,何不细细盘问,若杨将军当真清白,也好还他一个公道。”

萧崇道:“无稽之谈,又何必当做正事来做,朕信得过子嗟为人,安能让小人离间了朕与子嗟。”

甚至连查都不愿意让崔浔查,这当真是君臣之谊无嫌隙,还是另有隐情,崔浔也说不出来,只是他觉着,若是不把握这次的机会,日后再想为兰深和秦牧洗去污名,便是难于登天了。

“陛下!”

“父皇。”萧懋与他一同开口,手下暗暗比了比,要他只是先听着,“父皇与杨将军之间情意笃深,自然不会怀疑到将军头上,可世间多小人。常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说法,若是这事不清不白,传扬开去,难保会有人说父皇包庇杨将军,反倒不美。”

“儿臣以为,杨将军风光霁月,为人坦荡,自然不会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查一查,也好平民心,安将军美名。”

萧懋与杨家不合,又岂会觉得杨子嗟当真坦荡得是个君子,这些话不过是绕着路子,想让萧崇授意彻查。为达成这个目的,他甚至不惜违心地赞美杨家。

然而萧崇大抵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似笑非笑地扭头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固执己见道:“哦?懋儿竟是如此为子嗟考量。不过君子所为,又何须同小人解释,你既也信得过子嗟,又何必畏惧他人如何说?兰深资质平庸,无能故而战败,与子嗟无关。此事并无实证,不必再议,你若是有闲心,不如再去好好读读圣贤书。”

萧懋一时被如此指着说修为不够,遭着父皇白眼,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手里的棋子也应声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萧崇站了起来,望着崔浔道:“来人说你腿伤着了,回去好好养着,庄越仁交到刑部手里去。”

许是怕他们私下偷偷追查,萧崇竟连后路都一齐斩断,直接把人放到刑部里头。如此一来,哪怕是太子都难以伸手去管。

而崔浔,更是被萧崇借着养伤的名义,暂缓一应事务,等他腿伤养好,只怕庄越仁早做了刀下亡魂,他们又去哪里追查当年之事。

这是逼着崔浔越过律法,去做些违背他心中道义的事,偏偏私行之类的事,他做不出。萧崇看人极准,只这一两句话,便彻底让崔浔无法插手此事。

萧崇不再看他们,做出些疲惫的模样,慢慢往外走:“日子愈发短了,你母后近日不爱动,又为着梅承安的事难免伤怀,你若无事,让苕苕多进宫陪陪她。”

瞧着他似乎对黎皇后之心殷殷,可殿外传来的摆驾声,分明是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摆驾岁羽殿”。崔浔伏在地上,只觉得萧崇偏爱杨家,属实过了头。

第48章

萧崇走后, 黎随听他说着黎皇后抱恙,急急忙忙往椒房殿去了。

萧懋放下棋盒,慢慢行至崔浔身侧, 略带自嘲道:“比起孤来,他对母后更上心。也好, 有他在母后膝前承欢,也算是弥补一二。”

虽不得帝心, 但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平常公务琐事缠身, 难免不能时常在黎皇后膝前尽孝。

崔浔问道:“殿下可要去椒房殿?”

萧懋摇头,挺直脊背往外走:“还有些事,不好久留, 崔直指可是要一同出宫?”

两人或许并非捆绑于一体,只是因为些许对彼此的欣赏之意,才有了微末的一点情意,可今日萧崇的做法,实实在在触及两人。崔浔明白, 萧懋大概也有些压抑不住, 才会有些失神落魄。

从宣室出来的时候,突然起了风, 崔浔抬头望去, 云层渐低, 似乎有落雨的兆头。

“殿下,似乎要落雨了。”

萧懋听出他话里的催促之意, 吩咐宫人取了两柄伞来:“风大了。”

两人走开几步,萧懋才察觉出不对来。君臣有别,崔浔作为臣子, 不该越于萧懋身前,为显恭敬,理应落后半步。

然而崔浔三步之中,总有两步越到前头去,待察觉不对,再退回到萧懋身后。萧懋自然不会觉得他有什么不敬之心,只是苦中作乐地觉着崔浔藏着事。

“外头有人在等崔大人?”

崔浔正越过他,闻言匆忙回头,正欲退回到萧懋身后,却见萧懋冲他摆摆手,并不在意这点失仪。崔浔抱着伞,略有些羞赧道:“是有个人在等着,怕一会下起雨来,淋着她。”

萧懋勾勾唇角,瞬时明白过来:“可是那位秦女郎?女儿家大多金贵,确实不好淋雨。”

崔浔没有说话,如今还有谁不知他心仪蜀中来的秦稚,明晃晃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两人心知肚明,脚下也快了起来,正在接近宫门之时,居然真就落了雨,初时还小,转眼便大了,守宫门的将士无处可躲,硬生生受了一场雨。

“殿下...”

萧懋站在宫人撑起的伞下,冲他一笑:“去吧。”

崔浔连忙往外跑去,脚下飞溅起不少水珠,混着尘泥染在白衣上,显得他毛手毛脚。宫门不算短,生生被他几步路跑了出去,撑伞挡在红衣女子头上。伞面半倾,把她完完整整罩在里面。

萧懋身边的宫人瞧着,忍不住出声道:“殿下,崔直指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萧懋温声道:“在心仪的女子面前,又有几个人能镇定如初。”他展眉望去,似乎瞥见个熟人,“你看边上的,是不是成渝?”

他眼神极好,正与秦稚并肩站着的,确是兰豫,此刻正退开半步,含笑看着崔浔凑在秦稚面前献殷勤。

秦稚微微抬头,头顶上的伞面绘着红梅,经雨水一洗,越发明丽。其实她本也没淋到什么雨。

虽说雨水来得匆忙,不过好在兰豫随行带了伞,帮她挡了一阵。兰豫属实是个好人,又正好在崔浔的伞斜过来时,悄无声息地给他们让出空来。

“跑这么快做什么,腿不要了?”

崔浔似乎被抓个正着,颇有些心虚,连连道无事,其软懦不敢言让边上的兰豫看着笑出声来。

听闻笑声,崔浔才偏转头同他点头打过招呼,似乎若非他出声,只怕自己到现下都未注意到他:“...你也在啊。”

“殿下。”兰豫绕开他,朝着身后行过一礼,原来说话间萧懋也往这里过来。

萧懋道:“你甚少来宫中,今日怎么特意来了,却只等在外面?”

兰豫从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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