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阳呼吸一窒，拿花的手放来：“师姐……”

“鬩界发生的事，我记得很清楚，而我也一直记得，没有对你说的那句抱歉。”穆云清唇面开合，“青阳，即使我当时失忆，也不该在鬩界那直接地问你，更不该那样拒绝你。”

纪青阳喉头哽住：“云清师姐，没事的，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早都不在意了。”

他努力粉饰太平地开。

只有纪青阳己知晓，鬩界时鼓起勇气的承认喜欢师姐的事实，再被她毫不留情拒绝，他有多难受。

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块。

穆云清却向后退了一步。

她看着他，缓缓开：“从鬩界回来到现在，你也好，师兄或者师父也好，我知道你所有人都觉得我被鬩族欺骗、被洗脑，很难过。起初，我以为我不是你想象的模样。”

穆云清抠紧掌心，丝丝缕缕的痛感传达到神经，足以让她更加清醒。

离开鬩界，逃离凌殊，面对师父的安慰，大师兄和青阳师弟的关照，甚至是晨枫师叔言语间无形表达的安抚，她以为她已经放了，她不在乎凌殊，更不在乎那几个月里的回忆。

事实，并非如此。

她知道纪青阳喜欢她，却还接受他超越对门的关心，每日送来的礼物。

她不修炼，却借用宗门大师姐的光芒，用他人的仰慕去遮掩心头的茫然。

她前去药草阁找寻晨枫师叔，以为己在他的言语中得到开导，却忽略了他一次次隐晦地劝解。

她给己找理由，找借，觉得修为之高、从前建立的大师姐形象，以任由她挥霍。

……一直看不清的人，只有她而已。

穆云清：“青阳师弟，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给我的关怀，不过，以后这些礼物，都不用送了。”

“云清师姐，我、我送你这些不仅仅是因为喜欢你，我……”

穆云清微笑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和师兄师父他都希望我忘记鬩界的事情，重新振作起来，现在……是你不用再担心的时候了。”

纪青阳握住花束的手一紧。

穆云清的目光穿过纪青阳，看向了他身后的某个位置。

接着，朝站立在那许久的大师兄楚萧，露一个释然的笑。

昨日小花豹离开，穆云清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她知道小花豹通灵性，懂得她平日的行为，更懂得离开的意义。

只是她没有想到，在她身边停留了那长时间后，会选择离开。

反过来想想，留，又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灵兽虽开了灵智，由无束缚、弱肉强食的世界，才是最该生活的领域。有权利选择为了生存去拼搏，即使是杀戮，抑或着是死亡。

的离开，或许只是……比她，更看得清现实。

而，也是她重新认清己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