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花钱给己买东西这种感觉,在庄清流这里不大好形容,但是总让人十分窝心。这和己给己买是不一样的。
两人就坐在灿烂晶莹的飞泉大石头上将买回来的东西边洗边吃,膝上一人一个小篮子,梅花阑从小对这些吃食就不大热衷,只是边吃边转头看,见庄清流喜欢在满满的篮子里格外挑挑拣拣什,就把己的悄悄给她。
庄清流这座飞岛,不仅以静止地戳在梅家仙府上空,其实还是以移动的,于是这会随她快乐的心情开始了骚包地在半空飘来飘去,左挪右移,好像哪里空气好就去哪里。
而旋转飞的细碎泉珠也很快在日光折射了绚烂曼妙的彩虹色,梅花阑正仰头安静看,旁边的庄清流忽然道:“畔畔,喂主一个。”
“……”梅花阑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然而然的新称呼,还是庄清流让她喂的话,轻轻收回目光,转头看了看她。
庄清流头也没抬,正感兴趣地摆弄着一罐刚重新加热的麦芽糖,侧睫与鸦羽般垂落,根根分明,柔软又微翘:“我这不是正在给你捏小人吗?手不干净,也腾不来。”
梅花阑静静看了她一会,无声伸手,然而然地捏了颗晶莹剔透的递到了她嘴边。
庄清流迅速叼走吃了,好心情地又吩咐道:“炒豌豆。”
梅花阑捡了颗最大而饱满的豌豆喂给她。
庄清流很快眉飞色舞地接二连三:“萝卜,帮我掰成小块;水枣,把里面的去了;桃子,不要皮。”
梅花阑:“……”
就这伺候了一个午,庄主终于完成了她的大作,己十分满意地端在光来回转圈地欣赏完后,得意洋洋地挑眉道:“怎样?我捏得好吗?”
梅花阑目光落在那个“两人并排对坐,正在用渡厄翻花绳”的小人上,很快因无处不流露的抽咧狂野而眼角一抽,对庄清流于“艺技”上的造诣和天赋又有了新的认知。不过还是点点头,十分违心道:“挺好的。”
庄清流于是给己的丑作加了层绚烂的保护灵光,无耻地摆在了屋内最显眼的桌上。
梅花阑却没被这样的东西丑上几天——因为梅花夜母子是看她天天住在头顶上的飞岛而心情不快,于是很快一个调令,将梅花阑派遣到了梅洲最南边的乌澜城去处置邪祟。
庄清流因为这二人的心眼二话不说地翻了翻眼,在心里给他重重记了一笔的时,加大了这母子二人的噩梦长度。
梅花阑睡不了安稳好觉,这二人也休想。
不过因为烛蘅最近一段日子修炼到了瓶颈的地方,庄清流留在故梦潮给她帮忙打通了一月,才片刻闲不来地拽着人去找梅花阑。
时正值盛夏,梅洲大部分地方都是暴雨如注,气候潮湿又闷热。庄清流在乌澜城的梅家驻府看到人的时候,发现梅花阑浑身上都被大雨淋透了,头发湿哒哒地往地板上滴着水,身上多处却渗着殷红的血,整个人显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