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 炕上老妇人发微弱的哼唧：“勇、勇……”

妇人赶紧低头，撩起腰间的围裙擦擦泪。

无奇跟蔡采石林森使了个眼色，三人鱼贯地先了里屋。

才门，还没来得及商议，就听见啪塔啪塔的脚步声, 一道小小的身影在门现, 赫然正是何勇的子何兵。

小孩子灰头土脸而鼻青脸，像是才跟人打过架, 一子看到这多人在屋内, 他立刻止步露警惕防备的表情。

当看清楚是蔡采石跟林森后，才有些意外的：“是你？”

蔡采石忙招呼：“兵兵，你去哪里了？”

何兵抬起衣袖擦擦脸：“我去玩了。”

林森道：“怎看你像是被人打了？”

何兵跑到桌边上, 捧着个缺碗要喝水, 闻言回头叫道：“我才没有，我也打了他！”

说话间妇人已经闻声来了：“你、你又去打架？”她气恼地拉过何兵就往他身上乱打, “你怎这不听话？非要再惹事！”

何兵叫道：“不是我惹事，他骂爹是杀人犯！”

妇人的手颤抖着，终于没有再落去。

林森赶紧上前把小孩拉到身后：“大嫂，别生气嘛，他还小呢。”

何兵气鼓鼓的, 眼睛里已经了泪。

无奇摸摸腰间，她的荷包里常年不断的是蜜饯果子，赶紧又翻一包：“你看我这里有什？你要不要吃？”

何兵一反手，竟把她手中的蜜饯打翻：“我才不要！你都是坏人！”

妇人一愣，怒道：“你这是干什？我看你是真学坏了！你给我过来！”她顺手从墙角提起一个秃了的笤帚便要抡过去。

无奇道：“没事没事！”

林森忙拉住小孩的手，拽着他先跑了去，妇人赶到门，却又停了来。

略站片刻，她手中的笤帚颓然落地，妇人缓缓转身走回来，把地上洒落的蜜饯一颗颗捡了起来：“真对不住，他不知好歹，这好的东西……”

无奇道：“大嫂，没事的，小孩子嘛。”

妇人攥着那一把的蜜饯，蜜饯的甜香她也闻见了，对她而言已经很多年没有尝过了，她并不嫌蜜饯上沾了泥土，忍不住送了一颗进嘴里，那股久违的酸甜在尖上漾开，就像是在无止尽的苦日子里得到了一点藉。

她低着头，眼泪一颗颗地滚落，把泥地都打湿了，像是天上的雨落到了屋内。

无奇想要安，却又没有话说，跟蔡采石对看了眼，便都沉默地站在原地。

沉默中，却听到外头林森跟何兵的对话。

林森道：“你跑什？我告诉你，你要是别这耍性子，我倒是以教你几招拳脚功夫，以后跟人打架保管吃不了亏！”

何兵到底是个小孩：“真的吗？你不是骗我吧？”

林森道：“昨你也看见了，我一个人对兵马司那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