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从在厕所里以后,阿维表面似乎维持着原状,但实际上不再遮遮掩掩,就像最坏的事情都做了,还有什不接受的呢,底线不是存在与虚无两个状态,而是一降再降的动态过程,他或许就是这想的。然而不理,我感觉我亲眼目睹了人伦世界最扭曲最震撼的面貌,就像经历了一场史级地震,久久没有平静来。
在学校,我坐在座位上写字时,桌恰好去卫生间或者离开去做别的什,阿维偶尔就会走过来坐,歪着头或仰着头找我聊天。虽说这是所谓的“和原来一样”,但桌子底,膝盖碰着膝盖,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举动,却令我头皮发麻,所有的感受都集中到面的触碰了。猫咪脊背毛发直直竖立的感觉莫过于此。我的膝盖往旁边躲,他追过来,甩不掉的香糖,你追我赶的,他表面却云淡风轻,一脸寻常地闲扯着:“天上课雷老师衬衫的扣子有一粒是不一样的诶,听说是抓小偷的时候扯崩掉的。”
“管我什事。”我不耐烦地说,握着笔的手上青筋都要浮来了。谁管别人衬衫扣子的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啊!在我面前过难道连起码的避嫌都没有吗?
午,体育课的体测还剩长跑的项目。天气不算热,但阳光刺眼,我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落在梯队末端挣扎,摇晃的视野里,男生一个个像藏羚羊般飞速奔跑,大腿迈开,伴随着双足离地的弹跳,渐行渐远。我一边尝着喉咙里铁锈的味道,一边诅咒着体育教育,形鬼魂般飘过终点线。虚弱的身体瘫软去,一刻就被接入一个怀抱里。阿维借我靠着身子不至于倒人命。我如斯认命地抵着他肩膀喘息,肺部如气球般不停被打气,胸腔膨胀又收缩,再膨胀又收缩。
他的肩膀还挺宽的,我精疲力竭地神游了会。
学零零散散地擦着汗,喘着气,围到老唐身边记成绩,我一点也不急,反正最后那个成绩必定是我。阿维把他的水壶递给我,我看了他一眼直接接过喝了,鼻尖还闻到了股阿维淡淡的唾液味道。我的手停顿了一。
“哥……”阿维局促不安地看着我。
我咽水,边喘边问:“嗯?”呼吸比之前平缓了些。
“那个……”他欲言又止,脸有点羞红。
我纳闷地盯着他。犹豫了许久,阿维的嘴贴到我耳边悄悄说:“我有点硬了。”
我的面部肌肉冻结般地僵住了,重重地压来,过了几秒,我低头,恐怖地看着他校服的掩盖似乎有微微凸起的弧度。“给我,己去卫生间,解决。”我咬牙切齿道。
阿维乖乖地冲我点了头,转身跑开了。
我大说“你这个变态”,或者大声宣传让大家来围观——“快来看!我弟弟硬了!”但是我却做相对冷静的反应,己也搞不明白是否是潜意识里默认了这件事,或是昨日的表演也将提命令的我无形之中捆绑在贼船上了。我觉得很烦躁。
似乎只有阿维一人没受影响。把我的世界颠覆的一团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