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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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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

“更糟,她抽了你的桶底垫自己。”叶扬真说,“你现在就是个无底的桶,便是有泼天富贵,你也留不住。”

周瑾冷笑,“凶鬼,你就是帮凶。我要是死了有一份在你头上。”

“别说地那么难听,我与她不过一场交易,一世阴缘换三生好命罢了。”

“那你们自己交易去啊,拉我进泥坑也问问我愿不愿意啊。”

叶扬真匪夷所思,很正经地回答,“傻子才愿意。”

“周瑾,你不离开我,便不会死。我取你阳气,护你性命。只是一丝而已。”

周瑾换上衣服就去找周雪对峙。

周母端着粥从厨房出来在身后叫,“阿瑾,吃了早饭再去啊。”

白石村是二进村,两条村落住宅呈“Z”字型,中间土路连接,大伯周鑫家在村尾。

周雪在房间收拾行李。

动作大点儿红绳就跑出来。

昨晚就留下口风。

妈早死,爸也不在了,这村子除了伤心事儿没什么值得留恋地,她要出去散散心。

一众村民举双手同意,周瑾背着人还唏嘘早走了好,不然看着老屋子多难受。

呵,良善换狗肺。

周瑾仿佛能听见她小声哼曲子,透着轻松喜悦。

“阿瑾,你怎么来了?这么早吃过饭了吗,快喝杯热水暖暖肚子。”

周雪放下手里的活儿,倒了杯热水塞到周瑾手里,还加了枸杞。眼球充斥着血丝,像霜打的老茄子,憔悴不堪。

衣服还是昨天那身儿,一宿没睡。

周瑾热水下肚也暖不了凉寒的四肢。

枸杞都是周雪自己在后山采摘的野生果子,反复晾晒才成一小盒。“周瑾”最是受不了这种好,每次一喝到枸杞酒更爱周雪几分。周母没少调侃说她俩是双生的姐妹花儿。

“改了我的命拍拍屁股就走,你把我当什么了?”

周雪神色慌张强颜欢笑,“阿瑾一大早你说什么胡话,是不是还没睡醒?”

周瑾不由分说拽起周雪两个袖子撸上去,纤细的手腕明晃晃各一条红绳。

语带嘲讽,“脚腕上还有两个吧。”

周雪下意识脚腕向后缩,后颈被勒生疼,颈项红绳高高拉起,面部被迫向前与周瑾不过巴掌距离。

“周雪,我把你当亲姐姐,你居然想害死我。”

周雪一掌挥开周瑾,松了松红绳。

“你都知道了,我也就懒地费力气跟你做戏。”周雪像换了个人,面目狰狞刻薄无比,哪里有往日半分温柔,“你从小爱往我家跑,我爸妈就什么好吃好喝地都分你一份,有时候东西少还只给你。凭什么。我的东西凭什么要分你一半。”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绕你家门口走。”

“周瑾,上小学时辛苦晒得枸杞自己都舍不得吃,我爸却把大半瓶给你。我躲进墙角哭了半宿,将枸杞踩地稀烂。那时候我爸就说,周瑾命好,她多来家里对你有好处。”

多年来的怨恨倾泻而出,周雪快意极了,甚至哼起曲子继续打包衣服,“瞧你,腿都合不拢了。那孤魂老鬼多少年怨气儿全发泄在你这儿,你受着吧。谢谢你的好命,我今天下午就走。原想跟你好好告个别,现在,呵,周瑾,咱们再也不见。”

院子外大门紧闭,北风吹地门边一颗老槐树沙沙作响。

树上了年头,黑色树皮皲裂成块状,露出一点白青色新木。

门缝深处贴了一只眼睛,目光呆滞,两秒才慢慢眨一次。

周雪把周涵往门外推,一拉开门吓了一大跳,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死命往里瞅。

这少年叫钱惊声,是钱家的独苗,清秀俊朗,市里考试霸榜第一,去年高烧烧坏了脑子,是个傻子。

钱家婆子哭坏了嗓子,逢人便说她家惊声以前聪明着呢,那是要考状元的命。

周瑾迎面砸上钱惊声额头,忍泪说对不起。

钱惊声像没看见,双臂径直去攥周雪肩膀,周雪哇哇大叫。

嚅嗫地说着什么,“……别唱,别走。”

钱家婆子听了信儿赶过来费了死劲儿拉着钱惊声,轻声细气哄着,“快放手,奶奶陪你玩儿。把雪儿都抓疼了。知道你喜欢和雪儿一起玩,咱们先回家吃饭,吃饭就来找雪儿。啊?”

邻居赵家德扛着锄头路过,赶上来帮忙。这本身就是个二流子,贼眉鼠目往周雪膀子上瞟,往日周鑫还能镇住他,“小兔崽子,还学会占黄花闺女便宜了。”

周雪穿着短袖,两个臂膀被按地一片儿红,钱惊声是下了死劲儿。

惊慌和不耐烦到了极点儿,倒霉死了,“周瑾,你走!”

门口村民聚集些一起帮着拉,赵家德不舍地收回目光。

周雪气死了,跺跺脚合上大门,决定立即就走。

周瑾憋着气儿回家。

这事儿有口难言,她身体心灵吃了双重大亏,可说出去谁信。不得指着她鼻子骂神经病。

村民都道往日好地像姐俩儿的人闹别扭了。

周母也这么认为。

中午周雪拖着行李箱离开白石村。

咕噜滚在水泥地上刺耳响亮,哼着小曲儿得意洋洋绕了周瑾家一圈。

周瑾被子蒙头睡了个昏天暗地,补昨晚亏空,没听见。

傍晚幽幽醒来摸进厨房找吃的,凉饼子。

周瑾沾了醋汁辣椒酱边走边吃,周母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按遥控器,神色不对。

“妈,别跳了,我眼睛都花了。我爸呢,怎么不在?”

周母索性关了电视,“妈跟你说个事儿,你别伤心。”

周瑾慢下速度咀嚼,什么事儿这么严重。

“周雪死了。”

周母说,“周雪中午的车出村子,我赶过去替你送行,看地真真的。可是下午赵家德锄地时在麦子地杂草坑里看到了周雪的尸体,你爸赶过去帮忙了……阿瑾、你去哪儿?”

周瑾头也不回,“周雪家。”

周雪的死这块石头投入白石村这座平静的湖水,暗潮涌动,带起层层涟漪。

周雪死地蹊跷。

她衣着整洁躺在草坑中央,嘴角带笑,双目却瞠圆瞳孔放大,双腿不翼而飞,白蚁嗅到味儿在断口翻涌成白浪。红色行李箱竖在坑边,等着主人拉走。

乱草是新草,汁、水丰富,五岁小儿踩上去都有印子。

周雪周身草堆没有任何脚印。

村人帮着拖来席子,几个中年人一齐把周雪往她家拉。

第一时间报、警。

路只有一条。

担惊受怕的、看热闹的、八卦的陆陆续续跟在周雪裹尸席身后。

赵家德吓地不轻,回去后卧病在床。

钱惊声像石头坐在家门口一动不动,只一双眼珠子跟着周雪裹尸席子走。

钱家婆子唏嘘着把劝钱惊声回家。

“讶,来晚一步。”

叶扬真混在人群里,跟周瑾并排走。

依旧淡声,似是早有预料。

换了白色连帽衫黑长裤,头发三七分,腹有诗书气自华,电视里校园偶像剧男主都输他一截。

两黑三白稀稀落落串珠在一截白玉手腕上晃荡。

周瑾忍不住远离一步,这位是凶鬼,“你怎么出来了?你刚说地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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