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佳听罢,便纳闷起来:“您,怎和陛一样啊!都爱开这种玩笑……”
苏仲明微微不满道:“别提你陛了,我不想听到关于这个人的事,谈谈别的吧。”随即微笑,又说,“我正好无聊,想找个人谈心。”
毓佳闻言,立刻答应道:“小的以效劳。”
说也倒巧了,毓佳刚从天一会茶楼回来,若不是转身去了一梦斋,兴许已经遇上了正要宫的楼天应。
此次宫,楼天应为的,仍旧是宝琴的事。
到了‘天一会’茶楼,刚进大堂,店小二便前来迎接,问他道:“客官是来喝茶的,还是来听宝琴姑娘的技?”
楼天应淡淡地回答:“一边喝茶一边听技。”
店小二惜道:“这个时辰,喝茶倒是不迟,但宝琴姑娘已入小屋休息,稍后也不再表演了,倘若您还要喝茶,里面请,上座有。”
楼天应说道:“这倒也好,我倒想见一见这位姑娘。”话落,阔绰地将一锭银放在店小二的手中。
店小二那认钱识钱的目光,在落在手中的一锭银之后,睁得犹如牛眼一般大,高兴得连说话也不顺溜了:“客……客官,您……您真是干脆!”
楼天应问道:“成,还是不成?”
店小二连忙答应道:“成啊!当然成了!客官您请,小的带您上楼!”将银两放入兜里,便立刻告奋勇地领着楼天应往楼上走。
到了戏台后面的房间,店小二便不再带路,指着一扇门说道:“宝琴姑娘平日便是在那里头歇息的。”
楼天应晓得了,只答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了。”
店小二应了一声‘哎’便退去了。
楼天应大方迈步,至那扇门前,准备敲门,手举起来还未落在门上,却听闻从面传来的两个女子的谈话声,不由愣住。
难道……日有人比我捷足先登?!这个人,是什来历?
这般心想着,楼天应便靠近格子门,细细倾听,一听之后登时吃惊,随即只转身而去,不留半点踪迹。
房内,宝琴正与会面之人谈聊,此人正是落梅庄的梅颖红。
“庄主许久未来,宝琴甚是思念,上一回,庄主所赠的粉黛,极为细致,让宝琴爱不释手,舍不得用。”
“用去吧,宝琴。我当你是好姐妹,若是不够用,再问我要便是!”
“庄主真是豪气,只是宝琴尚未嫁,一时半会也用不了这多胭脂水粉,只先谢过庄主了。”
轻抿了一热茶,梅颖红微微笑道:“你还是个姑娘,应该好好打扮才是啊,哪用不上呢?日后若有空,到落梅庄去,我那里啊,会有人教你怎画眉涂胭脂的。”
宝琴答道:“落梅庄,是会去拜访,只是我有事在身,兴许过些日子才去。”
梅颖红接话道:“上次我来见你的时候,你也是这说的。唉,其实那小子过得也挺好,未必肯接受己的身世和生母。”
宝琴面不改色道:“这是他的宿命,我遇上他,亦也是宿命,既然如此,一切就都按着宿命来办罢。”
梅颖红无奈何道:“你啊,真和你爹一样的秉性!不过,你倒是比你爹好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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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琴闻言,微微一笑。
梅颖红又道:“前些日子,我与失散多年的闺女相认了。”
宝琴不由惊喜,笑道:“那真是恭喜庄主!”
梅颖红坦然:“那老鬼,死活都不肯接我过门,这十几年来,我也受够了,现只想要回己的闺女,那老鬼居然还要跟我抢闺女!不过,幸亏有位年轻人替我说了公道话,让我要回了闺女。”
宝琴有些好奇,忙问道:“不知道这位好心的公子,是于哪家?”
梅颖红答道:“是青鸾城城主,听说与我闺女相识甚久。”陡然一个宛转,“宝琴,这位年轻人若肯帮你,你的心头之事说不准解决。”
宝琴轻笑答道:“多谢庄主告知,但,不知道这位公子如身在何处?”
梅颖红惜道:“几日前,已经与随从离开了落梅庄。”
宝琴微微低头,亦对此感到惜。
梅颖红又道:“他才离开山庄没多久,那个整日纠缠我闺女的小子又回来了!我偶然听到他对我闺女说,青鸾城城主遭遇了劫数,被人墙行掳走,落不明。后来,闺女来求我援助,看来事情不假。”
宝琴吃了一惊,哑然。
茶已经半凉,梅颖红将杯子轻轻放置于桌案上。
宝琴见状,笑道:“庄主再来一杯好?”指尖轻轻一鹏壶子的外壁,“壶里还有一些温热的茶。”
梅颖红微笑着轻轻点头:“嗯。”
宝琴将杯中半凉的茶水倾倒于茶盘之中,再将温热的茶水注入空杯。
将一杯温热的茶,置于梅颖红的桌前,宝琴又道:“各国皆有落梅庄开的胭脂水粉铺,庄主何不借分铺之力追查那位公子的落?”
梅颖红答道:“本来,因为我那闺女大吵大闹不休,我正想这办的,但前日,他的随从找上门来,有求于我,我才得知,原来他是被掳进了王宫。”
宝琴捧着杯子,正要饮茶之际听闻此言,不由愣愕,忙问道:“那位公子作何姓名?”
梅颖红答道:“苏仲明。”
苏仲明……
不知道,与毓佳所说的那位公子是否是一人?
宝琴不由心道。
一个时辰过后,茶尽,话也终了。
梅颖红在‘天一会’茶楼的门外别了宝琴,便如刚来时那样,又乘了家的马车,回了落梅庄。
她与宝琴携手从茶楼来时,这天又起了一场小雪,点点凉意袭身,但梅颖红的去路却没有被阻断。
平安回到了山庄,正在铺了点白雪的冰凉径道上漫步,梅颖红偶然间抬头,见前方站立着一位男子。高大的身子裹着深色衣袍,因此够清晰地看到落在他肩头的雪花,不披狐裘披风,亦也不撑伞,在雪中任雪花打在身上,不知在此等待多久。
梅颖红启唇:“你一身单薄,即使等得了雪也未必等得到青鸾城城主。”
李旋闻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身,答道:“庄主一去会友之后,有解救仲明的办法?”
果然是干脆霜快的性情!——梅颖红心里不由这般认为,缓缓迈步,再度启唇:“单凭我去会友一事,你怎知我会去求援?”
李旋抿唇不语。
梅颖红又道:“你觉得他这一次是遇劫,但怎知不会是桃夏国的幸事?”
李旋脱:“庄主这番话是什意思。”
梅颖红率直地答道:“他既有处理国事的经验,我相信楼琳柔绝不会轻易放走他。就如你所言,他的确是在当初破坏了楼琳柔的计划,但楼琳柔是个精明的女人,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仇人,她不会杀,但,会当成手中的棋子。”
李旋听得明白,启唇欲言,但一个字未脱,却早已被梅颖红打断。梅颖红继而补充一句:“我已向日会见的人告知苏仲明的事,但,她是救还是利用苏仲明,那便是她的事情了。”
李旋不安道:“那,如果这个人,也如楼琳柔那样,把仲明当手中棋子呢?”
梅颖红轻轻哼笑一声,答道:“至会比新王和楼琳柔好一些。”话落,干脆利落地从李旋的身侧走过,沿着径道将步伐蔓延去。
李旋越发担忧,语:“楼琳柔也罢,暮丰社的那小子也罢,甚至是庄主的这个朋友……桃夏国啊,真是个危险的地方。”
一行人,本欲离开桃夏国,结果却因为苏仲明一人遇上劫难而搁浅了。如身上银两不足,这一行人也只再次敲开了落梅庄的大门,厚着脸皮在落梅庄赊了一笔账。
☆、第145话
滞留于落梅庄,女子并不乐意白吃白喝,就着山庄经营的胭脂水粉这一行,霏与叶双双发参与其中。
梅颖红想到霏这丫头精通药理,想着若制造护肤的胭脂水粉等倒也不错,便命令山庄总管领她去了制造坊。
这制造坊,离落梅庄有一段很长的路程,须乘马车前往,霏便与叶双双书书服服地坐着马车,一路上,一边赏雪景一边惬意谈笑,好生愉快。
制造坊座落于宫城郊外的宁静小村落,入方便,也便于采集原材料,坊内的雇佣亦也是村里的年轻男女,谓取尽当地有利之处。
车上二人,正聊得起劲,突然马车停了来,谈笑也就跟着戛然而止,想是到了制造坊,便了马车,一抬头,一座宫殿般庞大的屋子便屹立于眼界之中,只是,与宫殿相比,缺了那一抹瑰丽与堂皇。
许多男女在这座大屋里外进进,一些人正把箱子搬上大推车,而推车之上的箱子早已堆叠得老高了。当最后一只箱子被放置好了,一个年轻又精壮的男子将手中粗绳抛上高处,绳子越过了箱子的上方,另一个精壮的男子接过了粗绳的末端,合二人之力,将箱子捆绑起来,稳稳地固定在推车上。
霏看了一眼,暗暗猜测这些箱子里面装的定是胭脂水粉的成品了。只一眼,推车便动了,离开了霏的眼界,推车系在马身后,由牵马人将货物送往王城的总铺与各分铺。
总管平静地领着霏与叶双双进了大屋,这间大屋里,亦也是一番忙忙碌碌的景象,研磨啊,烧炉子啊,等等,丝毫没有停来川息的时刻。
这二人环视一周后,顿时觉得无比新鲜。稍待片刻,一位三十头的女子上前迎接,且问山庄总管:“这两位姑娘是……”
山庄总管答道:“是庄主的命令,让她二位来这里研制新粉黛。”说着,从腰间取一张折叠完好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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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展开来,递与那女子。
那女子本是这制造坊的总管,接过书信,仔细一阅,单从这一张书信便已了解事情,打量了霏一眼,问道:“你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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