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离开河岸，绕过几间屋宇后，鹿辞已是彻底脱离了冰堡的视线范围。他逐渐放慢了脚步，低头看向了身上的鹤羽长袍。

这件长袍所用的鹤羽都是连根带梢的完整羽毛，也就是说并非是从灵鹤身上剪，而是连根拔，且按照整件长袍所用的鹤羽数量来看，被拔毛的灵鹤恐怕还不止一两只。

鹿辞轻叹了一声。

他并无意指责什，只是心中略感沉重。

当年抵达秘境时，他的木盆是被一只灵鹿拖上的岸，师父还用“鹿”给他做了姓，或是因着这份渊源，他小便对秘境中的灵禽灵兽颇为喜爱，也颇为亲近。

后来有了指笛伏灵，他更是如鱼得水，就好像伏灵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而伏灵的笛音就是他与灵禽灵兽交流的言语。

然而他也知道，其实大多门看待那些灵禽灵兽与看待家禽家畜并无不，若不是师父不准，恐怕当年就已经有不被拆吞入腹了。

鹿辞没道理因为己喜欢就要求别人也喜欢，更没道理因为己珍视就不许旁人轻贱，但看着这一件鹤羽长袍，他心中多有些不是滋味。

行过一处池上曲桥，鹿辞远远听见了几声笑语，紧接着便看见昨夜见过面的大弟子陆雁书并其他几人正有说有笑地迎面走来。

那些弟子很快也看见了鹿辞，皆是眼睛一亮，加快步子小跑着迎了上来。

“小师叔怎在这？”陆雁书道。

鹿辞没料这称呼他叫着倒还挺顺，笑道：“随便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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