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得宛如一阵风就吹到的小男孩,蹲在台阶吃饭,就在那时,看到了宛如仙女似的的易瑶,在众多仆人的簇拥,走上马车。
他看楞了神,有一个仆妇没好气的走过来道:“看什看,赶紧吃完了就走。”
马车的帘子掀开,女孩的视线朝他看了过来,从上到,将他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移开了视线,然后对仆妇道。
“奶妈,他又没挡马车的道,你干嘛凶他,吃饭太急是会噎着的。”
年垂着眼睑,盯着双膝破着窟窿的裤子,握着碗筷的手在发抖。他头一回觉得己的衣衫好破,手指缝里的泥垢好脏,为什不洗干净了再来呢?
他好想像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穿着丝滑的锦缎轻袍,大大方方的现在那女孩的面前,与她说上两句话。
惜他不。
容勋飘远的思绪渐渐收回,歪着头,看着为己上药的易瑶,心头微微哽咽。
前世他一步步的往上爬,拼尽全力考取功名,好不容易考上状元了,就在哪一天,他听闻易瑶入选东宫的消息。
他选择默默守护,私底秘密铲除一切与易家为敌的势力。
但易家权势愈来愈大,太子登基后,便成为了新帝眼中的隐患。容勋还来不及护着易家,新帝就已经手了。
“你盯着我做什?”易瑶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黏在她脸上,不免瞪了一眼容勋,“再看就把你吃掉。”
容勋微微一笑:“瑶瑶想怎吃我?愿闻其详。”
易瑶:“……”
翩翩君子竟然说这种登徒子的话!
“咳咳,你别动,我让后厨做了一碗粥,我去看看好了没有,”易瑶替他上完了药,准备找个借开溜,却被容勋捉住了手,“诶……你这是?”
容勋喊了一声凌若:“你去后厨看看粥好了没有。”
易瑶无法,由着他滚烫的大掌握着手。
“真好,”容勋忽然感叹一声,“我听凌若说了,是瑶瑶去太后面前求情,我才放来。”
“是啊,我担心你在牢里没人管,”易瑶深深的看着他,“你就一点不担心吗?早知皇上会处罚,你又何必去干这档子事?”
容勋黑眸幽幽望着她道:“其实我有法子来的。但没想到瑶瑶会去求太后,我真是感动。”
易瑶楞了一,想想也是,容勋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会不给己留退路?
“那现在怎办?”易瑶担忧道,“你这被免了职,朝廷不稳,边疆一定会事的。”
容勋的大拇指在她的掌心轻轻蹭了一,痒痒的。
“别担心,不破不立,想要重振朝纲,就得先毁了旧朝。”
不破不立?
易瑶似乎想到了什,不过她也没说来,毕竟这是要杀头的,倘若隔墙有耳,让人听到就不好了。
凌若端着粥走了进来,跪在床前,面部表情道:“主子,密探传来消息,皇上要册立太子。”
太子?
易瑶愣住,转头看了一眼容勋,见他神色淡淡,不免问道:“皇上要册立谁为太子?”
景战还是景渊?
第23章 生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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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满意 我瞧着女婿是越发……
“三皇子景渊。”
易瑶和容勋相视一看, 这答案并不让他感觉到意外。从舶来香开始流行起,易瑶便猜到一些事情。京城要从西南关外引起,必须得经过层层关卡, 然而舶来香突然在京城流行起来, 很显然是有人直接带进来的。
舶来香以不通过层层关卡,直接进入京城, 那背后然是有人授意的,这个人, 位高权重,想尽快腐蚀京城, 朝臣染上香瘾,他也更好的把控这些朝臣。
不意外, 答案就是三皇子景渊。
容勋被罢免官职后, 京城还发生了几件大事。太子景战沉溺宜香园,元德皇帝大怒,直接贬为了平民。
一朝太子, 连着贬了两次,任谁也受不了。景战抄着一把剑,气势汹汹的杀进了养心殿, 还没靠近元德皇帝三尺,就被禁卫军当场一剑挑伤, 反手押进了大理寺。
嫡系太子当众弑父,京城百姓都道荒唐荒唐。再者,新太子景渊上任监国, 受到百官朝臣的一致好评,认为其勤勉聪慧,事事处理得一级棒, 朝臣心理舒坦了,然愿意为新太子服务。
朝臣心里都明白,都是打工,管他是哪个太子,总不过换一个人打工而已,既然如此,那就挑个聪明点的太子打工多好。
于是,文武百官,一致忠心耿耿的为新太子服务。当然,其中不包括容勋,他还在府上躺着养伤。
易瑶这段日子,并没有像其他朝臣那样蹦跶,而是安安心心的在家休息,时不时就去容府上逛一逛,然后挖了他院子里的松树,让人改种上红玫瑰。
容府上的管家也清楚,这是未来的容夫人,她想干什就干什,便指挥着一帮小厮,麻利的将满院子种上了红玫瑰。
这日天气晴朗,风调雨顺,适合行。容府上的小厮来了将军府,说是容勋有礼物要给易瑶。
易瑶最喜欢收礼物了,拍了拍桌上的麻将牌,换身衣服,就坐着马车去了容府。
来了容府很多次,易瑶对这里也是相当熟悉。凌若这回领着她去的是地室,就是那个昏暗的装着好多铁笼子的地室。
“吱呀”、“吱呀”,木□□发令人震颤的声音,易瑶抱着双臂,一脸淡定的站在铁笼子面前的容勋。
“这回又是谁?”
铁笼子里的人,被黑布蒙着头,听见了女人的声音,抖了一。
容勋回头,牵起易瑶的手,嗓音轻轻道:“月我大婚,这是新婚礼物。”
“打开看看。”容勋这话时对凌若说的。
凌若“咔嚓”一声打开铁笼子的锁,弯腰走进去,踹翻那人,拎着领子,掀开了黑布。
昏黄的烛火,那人的五官一露来,易瑶脸上的笑容便消散得荡然无存。
“我当时谁,原来是昔日的太子啊。”易瑶动了动唇。
景战头发乱糟糟的,面容苍白,眼乌黑,满是多日没洗的油垢,唇上起了不皮,上一片寸长的青色胡茬。看样子,他在大理寺并没有受到很好的待遇。
景战带着黑布时就听到了易瑶的声音,还以为是己听错了,等到双眼恢复光明,看到了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才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做梦。
“易瑶,这些都是你做的局?”景战抖着唇角,眼底里早已没有太子往日的骄傲,只剩疲倦和惶恐。
易瑶歪着头,似乎在琢磨景战的话,想了会,纳闷道:“什局?这段日子我天天都在家打麻将。”
景战认为她在做戏,突然怒了,瞪着她,大声道:“满京城都在说我刺杀父皇,我明明没有!这不是你做的,还是谁做的?”
易瑶无辜的耸了耸肩,心里感叹,真是一顶莫须有的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苍了天了,她这回还真没有做这种事。
“你是说,有人假扮你,刺杀皇上?”一旁半天没说话的容勋,缓缓开了。
景战扫了她一眼,恨恨道:“我这段日子都在宜香园,根本就没进过宫。”
他被废后,对父皇大大失望,昏天黑地的瞎过了好几个月,怎颓废就怎过,谁爱当破皇帝,谁就去当。
谁知道,他跟花魁和几个小娘子玩得正开心,忽然就有大理寺的官兵冲了进来,说他昨晚刺杀皇上,然后就逮捕了他,关押进大理寺。
然后被人打晕了,再醒来,就到了这个铁笼子里。
易瑶支着,思考良久,道,“唔,你真是有个好兄弟。”
景战盯着她,咀嚼这句话,喃喃道:“这是三弟做的?”
容勋哼了一声,这事三皇子倒没有告诉他。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易瑶,道,“你打算怎处理他?”
易瑶围着铁笼子转了一圈,思考半晌,这厢盯得景战瑟瑟发抖。
“放了他吧。”易瑶道,“我不想让他死在我手上。”
末了,她又道:“我嫌脏。”
容勋点点头,唤来凌若:“将他绑着,扔到大街上去。”
“是。”凌若立刻钻进笼子,将景战五花大绑起来,然后扛着往外走。
景战大骂道:“你个臭娘,有本事给我个痛快的!”
他已经成为阶囚,最好的结果就是痛快的死。
但易瑶偏偏不想如他的愿,扔到大街上,等明天早上,百姓一起来,看到了弑父的太子,然是民怨起,民愤生,对太子好一顿发泄。
一国太子,死在百姓的手里,倒也是一个好结局。
铁笼子空了,地室昏暗无光,容勋牵着她,慢慢的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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