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舒朗,明月当空。
两人就着一只酒坛,你一我一,不知不觉已过三巡。
云湛朝酒坛里瞧一,又伸手摇晃了两晃,白梵路一撇嘴,“喏,竟然只剩最后一了……师兄,谁喝?”
白梵路全无所谓,“你喝。”
来大半都是那人喝走了,现在倒在这谦让起来。
云湛想了想,“这样吧,咱俩过过招,三个回合,谁赢就给谁喝,若是平手呢,就一人一半,怎样?够公平吧?”
“其实不必,你喝就好。”他又不是酒鬼。
“那不行,我不占师兄便宜!”
“……”
请问你占的便宜还吗?
抬手一让,白梵路示意方先行。云湛也是毫不客气,迈步向前方空地走去。
样风采超然的男子,样卓尔不群的身姿。只听几声铮然凝重音,白梵路手时扬起,苍堇瞬间祭起两道银芒封住云湛的上方位。他的袍袖随即卷而,另一道芒经天虹,绚烂耀,直向云湛身前袭去。
而迎上那弦刃的,云湛腰间青光一闪,碧落挽起千万朵浪,墨意卷轴般层层铺卷开来,一浩的河秋水。
然后,苍堇倏然而来的、矫若天游龙的灵气便没入其,瞬间消散于无形。
仅此收敛一瞬,苍堇道齐齐伸展,横于指尖,又有数声澹澹秋水一般的风刃反掠攻,半空飞被碎了吹散。白梵路指齐动,跃然燕。
云湛仍旧不慌不忙,扬臂随手一挥,碧落仿佛化为一直笔,刹那扶摇直上,正在当空与激而来的风刃短兵相接。
这两个回合,皆是白梵路攻,云湛守,攻势破不开防御,便只算平局。
而这第三回 合,方心照不宣改变了攻防策略,借着方才发现的破绽,云湛将碧落扣于左手掌心,低声念一道要诀。
须臾间,就见白梵路周身仙气尽皆为云湛所指引,突然一圈又一圈开,恍若绚烂极的霞光缭绕直上。
这一招去,纯是于手的敬意,分毫不曾留有余地。云湛角志得意满的意愈发灿烂,正上白梵路凝然不动的神色。
卧龙笔醉,封卷一击!
威严的光降的一瞬,白梵路只是略微仰了仰,一刻始终盘旋在他周身风刃的灵气也在时凝滞,不知何故尽数缩回手苍堇上。
他竟然将己完全暴露在手攻势!
云湛心剧震,急忙收手,却不料白梵路手腕突然大放异彩,似彻底与他合二为一。
云湛这才知晓计,却已经来不及,一大灵力转瞬间已经伞盖一般,覆上他面门,连退路也被封死。
只这一眨功夫,形势便已完全逆转。白梵路右掌扬起,那些直指云湛的凌厉风刃,这次方才真正被全收回。
略一抱拳,他淡淡一,“师弟,承让。”
哎,我的酒……
竟然利用他的一片心,搞苦计?太坏了师兄!他那白纸一张的师兄去哪里了?
云湛心里默默哀悼,眼瞅着白梵路。
酒坛子都已经到嘴边了,白梵路被他这样盯着瞧,浑身不在。
“……师弟,方才其实应该是平局,不,你我各饮一半?”
来就只有一,各饮一半还不够牙的。
白梵路其实也就那稍微一说罢了,熟料
“好好,就知道师兄你对我最好,那我就不客气啦!”
云湛几乎是立即扑上来。
白梵路眉抖了抖,迅速闪到一边,才避免了被抱满怀。
云湛乐颠颠地接过酒坛,真只喝了半,就将酒坛递还给白梵路。
白梵路看那酒坛,突然就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他怎像是突然变蠢了?竟然因为区区一酒而跟云湛打赌,不仅颇费周章打了一架,现在竟还在分一酒……
心里默默叹气,都已经到这节骨眼上了,白梵路还是抄起酒坛喝仅剩的那小酒。
“师兄……”云湛突然靠近。
白梵路直觉没好事。云湛那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白梵路被看得喉咙发,意识了嘴唇。
“你看着我什?我这又没有酒了……”
云湛摇头,认真道,“有的。”
刚刚饮过酒的嘴唇上亮晶晶的,再被尖这一,这怕不是酒酿成的吧,沾上一人就醉了……
云湛捧住酒坛,低头轻轻凑近边缘,似在闻酒香,“师兄,你说我方才这样喝酒,算不算……间接接吻?”
“……”
于是又不避免地打了一架。
白梵路也不知怎回事,己最近火气好像有旺盛,回回看见云湛都有种说不的感觉,就想话不说上去将他揍一顿。
或许打架真是男人愤的有效方式,这架也打完了,酒也喝光了,白梵路觉得通体舒畅,那种对云湛莫名其妙的火气也仿佛消了大半。
云湛累得躺在草地上,白梵路坐在他旁边,离他不远就是一面湖。
湖对岸是毓芳城,远远望见画舫上灯光璀璨,隐约还有嬉笑声弦乐声传来,更衬得这林子开阔静谧。
云湛突然眼睛一亮,站起身,“师兄,你等一。”
白梵路还未反应过来,云湛已经御剑向毓芳城那里去。
“……怎了这是?”白梵路疑惑,见不到云湛的影子了,才收回视线,起旁边一棵草,捻在指尖看一看,再去遥望那面湖。
湖上还零零落落浮着两花灯。
对岸应该是有许人放花灯的,不过夜无风,随着波浪飘到这里来的寥寥无几。
白梵路注视着湖面,神。
在想什?脑子里似乎被放空了,似乎云湛一走,他就不知
道该想些。
这种空虚感类似寂寞,怕又无助。
白梵路抑制不住这种心,番站起来,又坐去,甚至他也想立刻飞越那面湖。
直到终于看见空蓝光一闪,云湛在他跟前落了来。
时也揽回了己悬在外面的那颗心。
云湛见到他,挑眉一,“师兄,我才离开这一会,就想我啦?”
“……”白梵路竟然破天荒没有怼回去。
云湛走近,突然从身后变两盏灯。
一只兔子灯,一只莲灯,他轻轻气,那盏兔子灯就亮了。
云湛将莲灯递给白梵路,“师兄,你点这个。”
白梵路皱眉,看了看他手里,“我想要那个兔子的。”
“这不行,兔子是我的,我已经给起名叫‘白小兔’了,谁都不抢,白小兔是我的。”
“……”
幼稚!白梵路悄悄红了脸。
他没事脸红个劲?快点别红啦!
白梵路暗暗给己命令,愤愤接过莲灯,亮里面的火,火光一起,脸红的然就看不见了。
这莲灯真的好丑,他还是想要那只兔子。
“师兄当真喜这个?”
“……。”
白梵路是属兔子的,所以这算某种属相结吗?
“那就给你好了。”
啥?白梵路闻言眼睛一亮,又黯,云湛怎这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