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盛目送着人远离,把手搭在了刚才被拍过的肩上,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扎血泡那个事,我爸教的
几乎每年夏天,他喉咙里都会起血泡,天太干,我爸烟又特凶,就喜欢用这个最简单暴的方法
嗐,对于男人和男孩这两个概念,我就是从他教我指甲盖这事开始区别的
(那什,我不烟,只是小时候我喉咙里也长过血泡,我爸就打算用这个法拯救我,还哄我,说指甲盖是蛋白质,吃了美白,结果一点用都没有,这法只对他一个人管用叭)
☆、第三十一章
光影暗沉的KTV包厢内,灯红酒绿|靡错乱一片,几个穿着暴露的兔女郎攀身缠绕,争相献|媚于坐在沙发正中间的男人,空气中散发着酒烈的香味,一如身前的诱人的女郎。男人低头尝了尝,兴致颇高,摘拇指上的琥珀色金玉扳指,把东西扔在她胸前,不准她乱动。
服侍的女人倒在他怀里|吟一声,眼神迷离的望着男人,痴迷发醉,情不禁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细葱嫩指沿着男人的侧颚缓缓,纤细的食指点在他的胸前,作势就要顺着微敞的襟伸进去。
嘎嘣一声,毫不留情,那是手骨断裂的声响。
“啊——!!!”
凄厉的惨叫瞬间冰冻整个KTV暧昧旖旎的氛围,侍奉在冷漠男人周身的人全都吓得大气不敢,正往他身侧攀爬的女人被一脚踹上了桌角,撞的头破血流,却不敢有半声尖叫,屋内一群人的存在全部都是为了取悦这一个男人,男人发怒,所有人都集体发抖。
酒侍应生连带爬的叫人来把这几个女人带走,姜河和他的混混朋友被叫进来拖人。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姜河一进门就抢先去扒那个离男人最近的一个女人,熟练暴的扯过她的胳膊,把过去的人架起来,掏她胸前的金玉扳指,递给男人,笑着叫了声“老板”。
男人漫不经心的扫他一眼,目光对上姜河那张黢黑干糙的脸,打量了片刻,随意摆摆手:“你的了。”
“谢谢老板!”姜河冲他笑着点点头,在伴羡慕嫉妒的目光,拖着女人就走。
“站住。”男人忽然在他身后发话。
姜河脊背一僵,压住心中惊慌,笑脸转身回头:“老板,您还有什别的吩咐?”
“名字?”
“名字?”姜河心中大喜,抬头恭敬答道:“回老板,我叫姜河。”
……
男人来越南,是他这边KTV易活动的接线人,货物习惯藏在西装右胸内侧的衣兜里,姜河是那波打手混混里的聪明人,被男人挑中后,就做了这边的头。
姜河虽然身穷乡僻壤的小农村,却也知道贩|毒是违法的,他踏进了这个泥潭,就再也回不了头。他受够了寄人篱,受够了过这永无尽头的穷日子,他在外面打拼,以为老实本分就一定熬头,
每当被人一次又一次的诬陷欺压,每当走他在大街上随便一个人就以随便吆喝他、使唤他,他就越来越觉得己活得就像一条狗。
一条满身泥泞的脏狗。
他恨。
既然人善被人欺,那他后,就要把曾经所以看扁他的人,全都踩在脚底。
人性隐藏的恶意一旦释放,就是无尽的贪婪和毁灭,姜河带人砸了他曾经待过的旧工厂,他学着那个男人的样子,死死踩着曾经一次次陷害他的车厂主任的手指,生生把他碾成骨裂,他在的毒|品和酒精的世界里沉迷堕落,他发号施令,没人敢不听,男人不在时,他就是那个小城里,最大的王。
最后一丝良知,留给了远在故乡的妻子,他知道己有多的肮脏,他没寄钱给她,也没再回家。他的身份已经不再单纯,他知道作恶终有一天会有报应,他不想连累她。
他甘为鬩,他寻欢作乐,他笑得开怀,他欲哭无泪。
“卡!过!”
元平摄像机后面喊了一声,片场里,沉浸在这种悲哀情绪中还没缓过劲来的众人也随之回过神来。
镜头慢慢后移,封闭狭小的地库里,除了一个独买醉傻笑的姜河外,逐渐涌进一群工作人员,一伙人互道着辛苦,副导演开了屋里的大灯,导演组后面的大风扇被打开,室内沉闷的热气随着呼呼的大风渐趋消散。
付竞离他最近,盯镜头有大半天了,也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何盛演技是入骨到精髓了,神入化,完全将他笔姜河的那种颓丧痛苦表现了来,情绪很到位,也很投入,尤其他作为一个执笔者,是最和角色的情感达成共鸣的。
付竞叼了根烟,坐在镜头前,仔细回放着刚才拍的内容,客观来讲,何盛确实是个被淹没的好演员。
道具组的人过来搬弄摄像器材,经纪人过来给何盛递了条巾,他接过简单擦了擦汗,等情绪恢复来,就往摄像机那边走,跟元平打了声招呼,想看看刚才的拍摄效果。
这场戏挺难拍,只要稍微情绪不到位,就演不元平要得感觉,何盛从昨天就开始酝酿了,天拍了遍才过,不算,但也确实是强的了。
俩人就着摄像机里的镜头,元平给他提了点细节上的意见,拍电影要抠死,放来就一个多小时的片,每一帧都得完美到极致,何盛也就戏讲了一己对姜河这个人物的看法,说话挺客气,不意元平意见的时候也说的很蓄。
元平看好何盛,也愿意多跟他讲讲,俩人就站镜头跟前聊,等旁边付竞整理完要走的时候,何盛才像是刚发现他一样,跟人笑着打了声招呼。
“付编,天我这戏还行吧?”
“挺不错的。”付竞点点头。
“一会我去你那行吗,”何盛朝他笑笑:“后几场戏又是抢劫又是坐牢的,我这心里压力还挺大的。”
这都快俩月过去了,何盛从那天河边聊过之后也没再扰过他,俩人在私底也没说过话,片场相处
“你那边什时候结束,”林绪见人挺听话,面色和缓来,也笑着跟他手指对上点了点:“我十月一还想要带你回家。”
“快的话这月二六号就完,慢的话也差不了几天,二十九号吧,”付竞说:“来得及。”
“我去你那边接你吧,”林绪说:“顺便再去趟赵赫家。”
“行,”付竞点点头,笑道:“辛苦我林学长了。”
林绪笑笑,正准备再说点什,就听见付竞那边有人在敲门打招呼:
“付编,睡了吗?我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