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个很完美的理由,绮香却摇摇头:“陛受伤了, 已经不了旨意了。”
姜瑜一惊抬头看着她:“受伤了?听谁说的。”
“不是听谁说的,是婢回来时见太医往章殿跑去,看太医慌张的样子应该只是陛受伤了吧。”
姜瑜心里有些犹豫,但她又忽然想起己在晏迟寒眼里本就是个慕他的女子,主动过去看他似乎也没什不妥。若是旁人说她逾矩,她都住进皇帝寝殿了,规矩是什怕也不用多加在乎。
“走,去章殿。”
晏迟寒的确受伤了,不过伤势并不算严重,左臂被刀砍伤,伤不深但因着伤痕很长整条胳膊都被血染了一片。
“陛这几日最好不要有幅度太大的动作,以防扯到伤。”太医清理完血迹,撒上药粉,动作细致地用纱布将整条胳膊一圈圈的包住。
“。”
左臂些动作并不是难事,晏迟寒阖眼靠在椅背上,面上带着倦容。
此次护送皇帝的羽林卫副将一脸忐忑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心走上前请罪:“陛,夜长宁街发生的事是属护卫不力,还请陛责罚。”
晏迟寒长睫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一侧看他一眼:“事突然,责罚也就罢了。抓到的那人你连刑部好好查一查。”
副将听到这话有片刻恍惚,他几乎不敢信这话是从当陛嘴里说来的。晏迟寒行事有多狠辣,他早就见识过,夜里事时他都在考虑要不要直接了结己以免遭受那些惨绝人寰的刑罚。
“?”晏迟寒见人久久不回,眉头一蹙。
副将心一颤忙回神:“臣遵命!”
这边话刚落,外头一内侍便走进来禀告:“陛,漪妃娘娘正在殿外等候。”
晏迟寒微微一怔,他回来时特意嘱咐了元英不必去通传,怎还是惊动她了?
“让她进来。”
他说完,又看向殿内的其他人:“你都先去。”
姜瑜走进去时正好来的一众人碰上面,太医羽林卫还有元英和何康安,这多人都在这,看来是刚谈完话。
“娘娘!”众人纷纷行礼,让开一条路。
她微微颔首,然后径走过去。
内殿坐榻上,晏迟寒正靠在那闭目养神,大概是听到脚步声走近才慢慢睁开眼。两个人就这对上视线,姜瑜轻咳一声先开:“陛。”
她一边施礼,一边偷摸地打量他,就这看着似乎看不哪里受了伤,不过他的脸色确实算不上好。
“你怎过来了?”
若是以往,晏迟寒绝对不会纠结她为何会过来找他,大概是夜了意外两人被迫分开,他突然就想问问在他没有传召的情况,姜瑜为何会主动过来。
“臣妾……臣妾听闻太医来了陛寝殿,因此心中担忧便想过来看看。”姜瑜垂着眸,看不清楚神色。
晏迟寒知道
她这话是完完全全的教科书般的答案,听到“担忧”二字,他也不想去追究是否真心。
“晚就宿在这吧,朕的手臂受了伤需要你帮忙。”
姜瑜抬眸,问道:“手臂受伤?”
“嗯。”晏迟寒点了点头,稍稍将左臂的袖子往上一拉露里头的白纱。
不知怎的,姜瑜就立刻想到了某人睡觉喜欢抱东西的习惯,她只好提议:“陛,若臣妾留在这里,那还是多加一床被褥吧。”
“嗯?为何?”晏迟寒眉头一挑。
姜瑜不好细说,只解释:“臣妾怕半夜无意识碰到陛的伤。”
晏迟寒原本还有些不乐意,听到她是为了己的伤势考虑脸色瞬间一变:“也罢,听你的。”
左右等你睡着,他也还是以抱到。
夜色渐,章殿外除了值守的侍卫已没旁的身影,处寂静无声。
姜瑜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己被困在一个热度爆炸的密室,她想逃走却找不到任何,就在梦中的己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她猛地睁开了眼。
幸好只是个梦,她暗暗吐气,但很快她又察觉到不对劲,她微微侧过脑袋,一张即使在黑暗中都难掩其俊美的面孔距离她仅仅一个指节。
姜瑜摸到腰间熟悉的手臂,无奈感叹一声,这厮怎又抱上来了。
等等,她突然意识到己脑袋并不是枕头,而是某人的手臂,她的位置在床里侧,那现在枕在她脑袋的胳膊只是晏迟寒受伤的左臂。
姜瑜猛地从床上坐起,衾被里的热气一股脑冲了来,空气中微寒的冷意让她清醒,也让她发觉身侧的人呼吸比往日沉重。
她缓缓抬手摸上晏迟寒的额头,毫无意外的手。
“来人!”
*
晏迟寒半夜发了高烧,何康安焦心地候在一旁,而姜瑜则暗愧疚地站在外殿。晏迟寒半夜抱人的毛病她早就清楚,当时就不应该留来。
元英从外头端药进来,见姜瑜杵在屏风前一动不动便让跟着的内侍先将药送进去,己则走到她身前,恭敬道:“娘娘,夜里凉,现在回寝殿有些路怕是会着凉,不如婢送娘娘到距离最近的那个寝殿休息吧?”
姜瑜其实早没了睡意,因此也没有回答,反而想起晏迟寒的事低声问元英:“你在陛身边多久了?”
元英没想到话题转得这快,但这种问题也不是什秘密,他便回道:“从进宫以来婢就一直在陛身边。”
那就意味着对晏迟寒很熟悉了。
姜瑜点点头,再次提问时带了点犹豫:“那你……你知道陛有没有一些奇怪的……习惯?”
“奇怪的习惯?”
“就比如……睡觉时总会抱着什东西?”姜瑜索性一气直接说完。
“抱东西?”
元英没想到所谓的习惯是在这种方面,虽然难以启齿,但他确实从未听说过
也从未见过陛有这种习惯,于是他肯定地回说:“陛从未奴婢说过,奴婢也从未见过。”
元英是晏迟寒贴身内侍,睡觉这些事只有他最是清楚,连他都未见过只是……不存在。
姜瑜这想着,又很快我否决,若真没有,那这久以来晏迟寒怎会夜夜都要抱住己。有意识的,无意识的,几乎每夜如此,她都快成为习惯。
见元英好奇地看着己,姜瑜赶紧开:“没事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去忙吧。”
“那娘娘要去其寝殿?”
姜瑜摇摇头,指指身后的坐榻:“不用了,我就在那坐着等陛醒来便好。”
元英见状也不再勉强。
等晏迟寒清醒过来已是第二日卯时,那个时候寝殿里太医何康安元英都还在,见他醒来登时围了过去。
“陛!”何康安上了年纪,这次一夜未眠整个人沧桑许多。
晏迟寒头有些发胀,他抬起右手捏了捏太,嗓子干哑的开:“朕怎了?”
太医回道:“陛伤发炎有些发热。”
晏迟寒动动左臂,酸软之余伤带着被撕裂过的疼痛,他忽然想起什抬眼看着众人问道:“漪妃呢?”
何康安脸色微变,但开时还是恢复如常:“禀陛,娘娘就在外头。”
晏迟寒打量众人的神色,看他都是彻夜熬着,便道:“你都回去歇着吧,回宫的时间稍稍往后延一延,午后再回去。”
本来按照原定计划是早就要回宫的。
“是。”众人领命。
“让漪妃进来。”
元英点点头,走到外殿时才发觉姜瑜不知何时就这在坐榻上睡了过去,他轻手轻脚走过去,试探着开:“娘娘,娘娘?”
本以为要喊上好久,没想姜瑜却很快醒来,眼里带着一半的迷茫一半的清明。她坐直身子,看见太医离开便猜到:“陛醒了?”
“,陛让娘娘进去。”
姜瑜走进内殿,晏迟寒仍旧躺在床榻一动不动,她开:“陛?”
“吓到你了吧。”晏迟寒转过头看向她。
“没……”姜瑜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现在心里莫名复杂,一个念头已经反复现在己脑海中。
“过来,坐到朕身边。”
她顿了顿还是走过去在床榻边坐,冬天早上天亮得迟,因此这个时间外头还是漆黑一片,殿内光线也有些昏暗。
晏迟寒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但突然这沉默他大概知道这接连事,姜瑜多受到点惊吓。
“昨夜偷袭朕的人已经命刑部和羽林卫去查了,朕想这些人是知道了朕宫后的行踪计划,怕是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