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斓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陈飞清咳一声,拍了贺斓一掌,“行了,赶快去把衣服换了,二师兄的人到了。”
贺斓先是一喜,转瞬又颓丧来,“禁锢我由的人又多了一个……”
虽然这说,她却是乖乖地回己房间换衣服去了。
陈飞和贺斓一起来,看着贺斓回了己房间,他转头看向林荣,温声道:“多谢林姑娘。”
“陈公子客气。”林荣微微颔首。
看他师兄弟逗闹,沉郁的心情也好了不。
这一路来,她早已习惯了如此。先前她不曾参与,只暗羡慕,如加入其中,也没有丝毫不在。
“因为先前小师弟中毒之事,二师兄派了人来,主要是为了保护小师弟的安全。”陈飞又道,“若无危险,平日不会指手画脚,林姑娘不必拘束。”
“。”林荣点头应了。
先前已经听他提起过,有人派了人来,一是不放心贺斓解毒这件事,二是为了保护贺斓。
“不知陈公子二师兄是什人?”经常听他提起“二师兄”,林荣实在忍不住好奇,终是问了来,己也觉得不妥,又连忙道,“是我鲁莽了,若是不便说,还请陈公子万勿见怪。”话是这说,其实她内心还是十分期待的。
她不是心机深沉的女子,相反还有些天真,有些叫骄纵,不管再怎想掩饰,心里想什,脸上还是表露无疑。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陈飞笑着道:“无妨,二师兄在京城,我此去江南,必要经过京城的,届时若无意外,林姑娘应会见到二师兄的。”
听了他的回答,林荣心中有些失望,却也知道不勉强,只好笑着道:“那到时候还要请陈公子为我引荐了。”
陈飞是点头。
两人说着,贺斓已经换好装束来了,见他两人并肩站着,大喇喇地走过去,问陈飞:“明风呢?”
陈飞指了指小院门,“外面。”
两人师兄弟这多年,贺斓然了解家小八师兄,知道他说的外面,必然不是让人就这等在小院外面,而是已经在客店普通房间住了,现应正在某个地方等他呢。
他人多,己包了一个小院,十分合适。明风是要暗中保护他的,然不适合和他住在一起。
“去见见?”贺斓率先往外走,边走便嘀咕,“也不知道这多年没见,明风变了没有。”
陈飞和林荣然跟上。
三人了客店,到了对面的一间小酒肆,进门就看到大堂里坐着一个冷面人,正襟危坐,神情淡漠地喝着酒。
贺斓看到就乐了,指了指挨着他的一张桌子,脚步轻快地走过去。
三人刚现在酒肆门,明风就注意到了他,心中欢喜,想笑,常年习惯了一张表情,实在笑不来,只好作罢,己若无其事地喝己的酒。
☆、解毒之法
其实三人才用过午饭没多久,根本不饿,便只喊过卖要了一壶酒,几碟酒小菜并几样点心。
他三个样貌不俗,气度也极佳,虽是劲装打扮,却和那些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不。过卖十分有眼色地拿了三个杯子,而不是大碗。
陈飞瞧着十分合心意。
虽然他师兄弟在山上并不拘束,也常大吃肉,大喝酒,却谨记师父教诲,在外要注意仪表举止。更何况,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娘子。
不有损他佳公子的形象。
陈飞给己和林荣分别斟了一杯酒,贺斓只眼地看着。
她余毒未清,忌酒。
明风暗中打量贺斓许久,确认她看起来确无大碍,松了一气。
他来陕州的第一件事,便是确认贺斓无事,及时传回消息,这样王爷也稍稍放心。
他是王爷的暗卫,原本应该一直待在王爷身边,暗中保护王爷,只是王爷幼时去了无为山,用不着他这些暗卫,他便隐匿在无为山脚。每年王爷需要回京时,他再暗中跟随。
身为一个合格的暗卫,他是知道家王爷有个小师弟,极其宠。王爷遭遇了那件事后,常常沉默不语,遇到了这位小师弟,倒总是开怀。
虽然对贺斓了解的不多,上次见她还不过是个垂髫小,几年过去,也已经长成风姿翩翩的“年郎”了。他却仍然一眼认了她,因为王爷书房有许多她的画像,从稚童到年。
听到明雨说贺斓中了毒,他十分担心王爷因此心绪不稳,然十分重视。被派来保护她,他会十分尽心。
贺斓然感觉得到明风的眼神,想到明风因何来此,虽有些无奈,却心中暖洋洋的。
林荣对神秘的二师兄十分好奇,然就多看了明风几眼。
宁风山庄侍卫不,也有一些暗中势力,她然知道,以她的身份是接触不到这些人的。
贺斓不喝酒,就只百无聊赖地吃着酒小菜,有气无力地叹道:“这沈大夫都去了两天了,也不知道回来,说不定我的病已经好利索了呢?”
“沈大夫胸有成竹,既然断言说了需要半个月,你便老老实实地修养半个月吧。”林荣小抿着酒,幸灾乐祸道。
不再为她的毒担心,然便玩笑几句了。
“那药贼苦!”贺斓不满地抱怨。
陈飞打趣她:“那不还是乖乖喝了?每次都一滴不剩,还让我以为不是药,而是什佳酿呢!”
贺斓翻了个白眼,不喝怎样?只有喝了,他才不会担心好不好!
“唉!”贺斓叹气,“晚上还不熬夜,必须得在亥时三刻前睡觉。”
“还不是为了让你养足精神?”林荣笑道。
明风桌上的酒菜已经用完,也不多留,结了账沉默地了酒肆,与一个一般酒客无二。
宁宇和林荣在贺斓幽怨的目光喝着小酒,不咸不淡地闲聊着。
一壶酒喝完,便也离开了。
原本他以等到夜里无人时再见面,只是明风得了吩咐,当然是越早见到贺斓越好,他这才现在酒肆里,只是为了让明风确认她好好的,尽早给二师兄传消息回去,好安他的心。
既然来了,贺斓几人便也没急着回去,到处走走看看,也多听些消息。
这才几个时辰而已,杨家幺子疯了的消息便传的沸沸扬扬。
贺斓心里猫抓似的,想去一探究竟,便不停地瞄陈飞,陈飞依旧无动于衷。
回到客店,丧气地用了晚饭,贺斓垂着头往房间挪,刚到房门,就听到小院门有脚步声传来,扭头一看,却是消失了几日的沈景明。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姑娘,正是之前在回春堂遇到的小姑娘。
当时他还跟着沈景明去了小姑娘家里,沈景明断言她阿娘只有两日活了。
那日,他几人得了沈景明的准话,便先回来了,一直到晚上,才等到沈景明回来。
当夜沈景明为贺斓施了针,逼了毒,却并不完全清除,又开了药方,并留医嘱,第二日为贺斓诊了脉,确认并无不妥,只留一句“几日即归”便走了。
夜回来,却带着那个小姑娘,想是这几日他都在小姑娘家里。
贺斓也说不准了,沈景明到底是冷漠还是医者仁心。
小姑娘戴孝,神色悲伤,一直垂着头。
想是她阿娘已经安|葬了。
贺斓无声叹了气,脚步一转,又回来了。
宁宇和林荣也还坐在小亭子的石桌前,并未离开,见到沈景明和小姑娘,也都沉默了。
几人刚用过饭,桌上还有残羹冷炙还没来得及收拾。沈景明看到,勾起唇角,笑道:“看来我回来晚了,没赶上晚饭。”
“我让人再送些过来。”林荣站起来,看了一眼一直垂着头的小姑娘。
她早已从贺斓几人中得知那日的事情,小姑娘被沈景明抱回来,又穿着孝服,因此,对这小姑娘的身份便有了猜测,心中也有些怜惜。
她也是幼便没了爹娘,对小姑娘便又多了几分情。
“多谢林姑娘。”沈景明欠身微微一笑。
林荣点了点头,便了小院。
林荣刚去,便有客店的小伙计进来,把石桌擦得干干净净。
没多久,林荣回来,想是点好了菜。
“这是苏叶,两位都见过,我便不多做介绍了。”沈景明抱着小姑娘坐,“几位不介意我带她回来吧?”
“这是然。”贺斓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