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关上车窗,觉得傅承致就像一个天然的矛盾体,时而残酷,时而仁慈,大部分时候虚伪,却又在某一瞬间全然不加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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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嘉在院子里车,管家开车去了车库。
她推门进屋,晚宴早已经结束,傅承致不知在哪,整座宅子安静得听不见声响。
佣人不见踪影,从大厅到走廊,只有一盏灯微弱地亮着。
不知为什,令嘉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意识朝走廊亮灯的方向去。
脚步越近,她心跳得越快,因为,她看到影音室的门没有关,光线从半掩的门内透来。
再往前两步,她甚至已经听到之望的声音清晰从音响设备传入耳中。
“……你怎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连和男朋友一起参加舞会都不愿意,都怪我爱你,所以再怎生气也舍不得对你发脾气……”
那是她和沈之望的录影带!
令嘉脑子轰一声,被窥探的愤怒将理智冲垮,她握紧了掌心,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冲到门。
果然是傅承致。
黑暗中,只见他坐在她常坐的那只沙发上,摇晃着酒杯,荧幕昏暗的光线照亮男人侧脸,交织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俊美和阴郁,风平浪静中似乎蕴藏着汹涌的暗流。
傅承致见她来了,只撇她一眼,视线又回到荧幕上。
轻描淡写开,“玩得开心吗?”
令嘉晚受到的冲击已经足够大了,现在更是快要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气疯。
她不置信地发问,“这是我的视频,你怎动了我的东西,还这无所谓?”
她把包扔在门,说罢朝前走就要去关了投影。
未曾想在经过傅承致身边时,被他拉住手腕。
这力道不轻不重,然而令嘉想要挣脱时,却怎也无法抽离。
“不是把放在这了吗?你以看,其他人然也以看。”
他声音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冷漠,“何况我陪你看,和你一个人躲着看,又有什不一样?”
他声音才落,令嘉只感觉手腕被往前一带,之后便是天旋地转的失重感。
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在了傅承致上。
这是单人座椅,空间狭窄,令嘉进门时便脱了外套,此刻身上只剩一条单薄的及膝裙,隔着衣料便感觉他身上皮肤传来的滚烫温度,甚至还清晰闻见他浑身重的酒气。
令嘉这完全感觉到恐惧了。
寒毛直竖,挣扎着就要从傅承致上起身。
只是她还不懂得,有时胡乱挣扎只会加剧男人的攻击性。
男女两种性别间有着天生的力量差异,傅承致几乎不需要怎用力,就制住她的肩和,把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温热急促的呼吸拍打在她耳畔,令嘉几乎都快要怀疑他上她的耳垂,亲昵地警告她。
“安静点,令
嘉,好好看。”
这样屈辱的姿势让令嘉快要哭了。
她内心快要被强烈的背德感淹没,之望的眼睛仿佛就隔着荧幕注视着她,声线已经无法抑制带上了颤抖的哭腔。
“为什要做这种事?这做让你得到什快感?”
耳畔响着VLOG温馨轻快的音乐,大荧幕在她视线中变得模糊。
烧得正旺的圣诞篝火里,沈之望还和她描绘着未来,结婚生几个小孩,许再过几年搬到尔兰一座小岛上去住些日子的诺言。
傅承致唇角微翘,仿佛还真的在认真观看。
他十分坦诚,“没有快感,我只觉得,你在他身边时候,真啊。”
这句话只叫令嘉不寒而栗。
然而傅承致还要接着补充,“但不管怎,现在都是我的了。”
“你是变态吗?”
令嘉质问时,彻底没忍住哭了,“我不是你的,我是我己。”
她的手腕在他掌心挣扎,浑身都在震颤,眼泪顺着滴进他衬衫半敞的胸膛。
傅承致摇头,“仅仅是这样而已,怎又哭了呢?”
像大荧幕的影片里一样,傅承致顺着她的泪迹从眼睑亲到她的唇角。
令嘉的双手被缚,无论她多努力别开脸,却避不开他铺天盖地的吻,无非是从鼻尖到脸颊的区别。
他的目光漆黑,呼吸重,拍在她的脸颊,轻声呢喃。
“你知道,我不喜欢付得不到回应的感觉。我已经给了你前所未有的耐性,但你仍然不我,为什?”
她头一次感觉这害怕,肢百骸都吓到失去了力气,只睁大眼睛看他,哭声里夹着抽噎。
“你冷静点,傅承致,你喝醉了,快松开我。”
但这抽噎反而好像更刺激了他。
傅承致翻身,将令嘉放平在沙发椅上。
昏暗狭窄的空间中,他漆黑的眼睛像是被墨染透,有着惆怅、感伤,或其他更复杂难辨的情愫,时也有着被邪恶支配的狂热。
他又一次开询问,执着地要得到答案。
“为什?”
令嘉无助绝望极了,她感受着胸前的皮肤失去温度与空气接触。
眼泪浸透染湿鬓角,她做的,只有在那视线中难堪地别开眼,将脸侧到一边。
傅承致却偏不叫她得逞,捏着她的颚将脸扳正,注视己。
又一次认真问她,“是我对你不够好吗?还是我哪里不如沈之望?”
看着那双眼睛,令嘉终于泪痛骂,“对,你不如他,哪里都不如他!”
“就算你比他富有比他厉害,但你没有健全的人格,你只会让身边的人怕你,你不懂,不会任何人,所以任何人也都不会你……”
她的话音没落,便开始浑身发颤。
因为他不再费力解那些复杂的扣子,直接上手扯,真丝的裙子架不住蛮力,三
两便被沿着裙摆线接扯开。
“也许你说得对。”傅承致像是真的在和她探讨般点头意。
“我允许你不爱我,恨我也以。只要我在你心里留的烙印比他更深,你就是我的。”
他接着解起她背脊的金属扣。
指尖顺着颈窝滑,令嘉感受着那清晰而令人羞耻的触感,情绪几乎快要崩溃,从刚刚的愤怒重新变为无力的祈求。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傅承致的手背,企图最后提醒他。
“你喝醉了,你说过不碰我的!”
她的挣扎那渺小而孱弱,哭得梨花带雨,胸膛起伏,一边哭一边仰望他,向他示弱。
“……求你了,傅承致不要再往了,我不想恨你,之望已经死了,你为什要和他做比较。”
“你说得不对,在你现之前,他不配和我比较,现在因为你,我才会如鲠在。”
傅承致纠正,“我试图说服我己他已经死了,是你的在意,放大了他在我心里的作用。”
他的动作越发轻柔。
沙发不远处,漂亮的衣裙纷乱散落在地毯。
令嘉这会连哭都快没有力气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噎着。
身体仿佛已经和灵魂被扯成两半,浑浑噩噩被架在火上炙烤。
好在傅承致终于暂缓了动作,他仁慈而悲悯地轻伏来,拍打着她的背脊安抚。
令嘉抓紧机会,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狠狠咬紧他肩膀。
雪白的牙齿陷进他的肩头,连筋带骨,仿佛要撕一块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