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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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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人恩惠诸多,临走了,还被变着花样银子。一幅小像而已,怎也不值八两银子,姑姑愣是给了。

怜舟抚弄细软长发,心想:等用过早饭,还是给江南小镇去封信罢。

或者再过几月成功拿到那人许诺的金子,她还以接姑姑过来与她住。

在浔阳城,天子脚,有座豪宅是很了不起的事。

她眼睛明亮,对未来充满希望。但愿婚后三月和离,那人真放她由。

昏暗之中,怜舟手抚左肩,然而然想起昨日那人掌心传来的温度,她脸一垮,爱动手动脚这点就很不好。

哼,身上再香长得再漂亮,那也是会勾人、爱变脸的讨厌狐狸!

第6章 别欺负我成吗

临到客栈门,昼景鼻子发酸,打了个喷嚏,惹来左右一顿嘘寒问暖。

晨风扬起长发,她理了理袖,手摊开,婢女急忙将折好的花枝献上。

一支桃花巧妙地别在衣襟,殊不知美色映衬花色,还是花色稍逊一筹。

昼景在此时动了,眉眼轻掀:“她会喜欢吗?”

婢女被问得脸红:“应、应是会喜欢的罢?”

长街人来人往,昼景眼底转开浅笑:“那就好……”

再次随昼景门踏青,怜舟很快察觉来来往往路人眼里并未遮掩的艳羡。

令九州第一艳色折花取悦,这是多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惜,怜舟在望见某人衣襟明媚盛开的桃花时,也只是眼眸微亮。

惊艳之余,更多的是满心狐疑。

有时候昼景表现的实在不像正常男子,妩媚妖冶,清正邪气,随心所欲,以世间至极的皮相挑弄人心绷紧理智的那根弦。

所有人心甘情愿被他蛊?惑地涉水而行,扭头,他却笑静立岸边。

难怪会被催婚,太祸害人了。

别在衣襟的桃花被日光照射,早已萎靡,然而那寸桃花香被留在这人身上,他坐在这,胜过满园盛放的芬芳。

一个比花还要让人失神的男子。

九州第一殊色。

杨柳岸边,年轻的家主广袖长衣捏着棋子微微一笑:“想什呢?”

怜舟回过神来率先蹙了蹙眉:“抱歉,走神了。”

她声线温软,江南缠绵秀气的韵味被揉进骨子里,顺着那对氤氲水眸一点点扑腾迷离的烟雨薄雾。

是个赏心悦目的姑娘。

昼景喜欢世上一切美好事物,她有一双乐于发现美的眼睛,此刻她便发现了女防备不藏匿的动人美好。于是托着,懒洋洋逗趣:“舟舟不厚道,偷偷想我。”

话是没错……

怜舟不在地躲避「他」递来的潋滟波光,欺欺人:“没有……”

“竟然没有呀。”

好端端的七尺俊俏男,余音晃荡着失落,明明花还是那朵花,却在最明艳张扬时委委屈屈失魂落魄地拢起花瓣,像躲在墙角避雨的猫,又像吃不到肉的小狐狸,怜兮兮的。

这大概就是美色的杀伤力。

怜舟难以启齿,脸颊泛着微薄红晕,嗓音软软的:“你别开玩笑了。”

又不是

正八经的未婚夫妻,什想不想的。

她没见过如昼景一般美艳的男子,便是女子,也没有。昼景再漂亮那也是男人,要她放防备去哄一个比她还高挑妖冶妙趣横生的男人,总觉得奇奇怪怪。

昼景演戏上了瘾,显然还没从己设想的戏份走来,她勾人的凤眼微微低垂,好似蜷着大尾一脸不开心的雪白狐狸。

怜舟长在江南是见过狐狸的,不仅见过,还养了三天。

每当「阿狸」没吃饱想贪吃的时候,就会蜷起毛茸茸蓬松松的尾,窝在铺了软垫的小竹椅。她走近了,也不吱声,漂亮的眼睛闪着光亮,哼唧两声又委委屈屈耷拉来。

一旦将小狐狸和眼前万分美艳的男人联系到一块,怜舟好难为情地生一分不忍。

都说‍‎‌‍­美‎‌­人‎­­蹙眉惹人心疼,昼景这副样子是要闹哪样?她不想和他假戏真做。

春风拂过堤岸,杨柳枝的嫩尖悠悠荡荡地拂过波光粼粼的水面。昼景原本懒散地坐在蒲团,这会换了越发散漫的姿势。

她身子歪歪斜斜,不知怎弄的,衣服也跟着歪歪斜斜,映半遮半掩的锁骨,骨节分明的手撑在案几,看怜舟一眼,又轻声一叹。

怜舟被叹得不明所以,不觉咬了唇。心想这万金也太难拿了,难不成她还要哄着昼景?

她欲言又止,耳朵尖在阳光都冒亮眼的红,“你、你怎了?”

昼景嗔看她。举凡男人做这样的动作,无一不透着怪异违和,再好看的男人像女人一样嗔恼都不会比女子然而然的真情流露完美。

昼景就是例外。

一颦一笑,阖首低眉,只要她想,那都是世上的完美。

怜舟捏着棋子,指缝了汗,默默无语又默默震惊:这人也太爱勾?引人了。她做错了什要承受这份煎熬?

“承认你方才有在想我,很难吗?”身份尊贵的世家主身子前倾,恍若在说情话。

“舟舟,你要对我坦诚。现在,我是你未婚夫呀。”

未婚夫妻在再明媚不过的春日里无伤风雅的调?情,不是应有之义吗?

你戏演得没我好啊。

这股念头透过那抹笑传达进怜舟心底。怜舟一张小脸,腾得热了。

昼景以万金、豪宅聘请她逢场作戏,要的是以假乱真的效果,如却被挑剔了,她忍着面红耳热:“知道了……”

“来,我去放风筝。”

她说风就是雨,丢了棋子站起身,侧头看向羞窘发呆的女,笑道:“来呀……”

真是妖孽……

论道行怜舟远不是她对手。

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揪着某人衣袖,趁着左右婢女退得远远的,柔声低求:“你不要总是要求动手动脚吗?除了这点,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昼景单手拎着风筝,心思早就飞上了天,没听清,直到衣袖被人轻轻拽了拽,她「哦」了一声,理清头绪,问道:“我难道对你做了什过分之事?”

“没有,是我……是我己的问题。”

“这样……”昼景恍然大悟:“让你揪着我衣袖,你紧张了?”

“嗯……”

“诸如此类的事免不

了的,宁姑娘,别忘了你还要「嫁」进来呢。”

“我没忘,我……”

“舟舟,我不欺负你,你也别欺负我成吗?”

“是我要求太多了。”怜舟一脸愧疚。

昼景忽然道:“你总不长这大,还没和龄男子牵过手罢?”

大周风气开放,男女之事喜欢坦坦荡荡放在明面上来。她犯了难,“你连揪衣袖都觉得紧张,婚后三月怎熬?总要适应的。我的掌心很柔很暖,要试试吗?”

“不不不……”

一只手坚定迅速地擒住她手腕,怜舟一瞬僵硬,汗毛倒竖!

细长柔嫩的手温柔滑落握住女颤抖生凉的指尖,昼景嗓音徐徐缓缓,如流水蔓延过心坎:“放轻松,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很干净的,不脏,也不粗糙,你试着感受一,是不是很温暖?”

第7章 一鞭子

怜舟反应过来,第一时间甩开她的手,不知是惊是吓,心不停鼓噪。浑身的尖刺如利剑竖起锋芒,眼神警惕,声音如被挑弄的弦,颤悠悠的:“你别、别这样。”

嗓音低到尘埃,落了一地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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