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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爱‍‍​初体验

徐良期睡了何逊这件事,还需要追溯到半年前的新年。

前面已经提过,徐家和何家之间的关系好到以搭伙过日子,其实他两家也是这样做的。每一年的重大节日,例如中秋和新年,两家人都要聚到一起庆祝,这传统已经延续了十多年。

徐良期的爸妈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何逊的爸妈则是在徐良期生那年刚从南方搬来的。按理来说,南北差异注定了两家人要成为众多普通邻居中的一对,南北差异却偏偏在这两家人身上失了效,两家大人一见如故,好的如胶似漆。徐良期一岁的时候,何逊的爸爸妈妈认了她做干女,那时候何逊还不知道在第几行空飘着呢。何逊的爸爸喜欢女,每天看着隔壁家的小良期,心里也是万分期待己将来也生一个和小良期一样爱的女。终于,在徐良期长到2岁半的时候,何逊的妈妈怀孕了,而她怀孕的各种症状也都符合生女的预期,这把何逊的爸爸高兴坏了,在孩子还没生的时候,就把乳名定好了,就叫甜甜。甜甜小公主,这是何逊还没生前大家一直挂在嘴上的称呼。惜,小公主最后落了空,但甜甜这个乳名还是保留了来。何甜甜长到三岁,长相越发符合他的名字,甜的掐水。徐良期总是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在何逊脸上掐几,看看到底会不会有汁水流来。这时,何逊就会哇的一声哭来,徐良期就要被己的爸爸妈妈训斥,而她之后又会想办法报复回来,如此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徐良期和何逊就在两家父母的呵护健康地长大,两人也一直保持着亲密有爱的姐弟关系,直到去年的最后一天。

一年的最后两个小时,徐良期坐在门抬头看着门框上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叹了气。过了这个年,她就23岁了。23岁的徐良期对目前为止的人生并没有任何不如意,但只一点,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是她不想谈,女情窦初开的时候她也有过暧昧的对象,最后都不知道怎变成了一桩桩悬案,不了了之。徐良期无数次地怀疑,己是不是被了诅咒,不然为什连最灵的菩萨都没法拯救她的爱情。

叹什气?何逊从屋里走来,走向坐在门悲伤春秋的徐良期。

门框上的灯笼又大又圆,就像是红透了的柿子椒,竹棱把柿子椒表层的皮撑开,这层皮变得透明,里面的灯光穿过细细薄薄的皮,给徐良期渡上了一层红光。一楼二楼的灯全部亮着,处处都显示着欢快喜悦。徐良期回头看何逊,家里的光在他身后亮着,他就从这暖光中走来。家里的大人还在相互劝着酒,嘈杂的声音穿越了两层门,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何逊在徐良期的身边坐,学着她的动作抬头看灯笼。远处的鞭炮声噼里啪啦传到这已经只剩隐约的响声,带着距离的喜庆和祝福;偶尔附近人家响起鞭炮声,远处的鞭炮声就完全被盖住了。一声接一声,一阵接一阵,此起彼伏,像是比赛一般络绎不绝。

小镇的新年总是热闹的,了大城市的冰冷和拘束,人都变成了最原本的模样。

何逊用肩膀碰了徐良期的肩膀一,接着把手里的啤酒递给徐良期。

这是他的传统,大人有大人的热闹,小孩有小孩的热闹。

徐良期接过何逊手里的啤

酒,仰头了一大。

咳咳咳咳咳

一酒去,徐良期被呛得直咳嗽,何逊伸手在她背上拍了几。

徐良期咳嗽完了把啤酒拿近了,放在眼前端量。还是之前他喝的牌子,天怎尝起来格外辣?

你不觉得,这酒有什不一样?徐良期问何逊。

没。何逊摇了摇头,你太久没喝酒了,又一子喝太猛。

有。徐良期点了点头。

你还喝?不喝给我。何逊作势要从徐良期手里拿回酒。

喝。徐良期紧紧地把酒护在怀里,好像是稀世珍宝,生怕被何逊抢走。

你有什心事?何逊看着徐良期又仰头了一大酒,又记起己刚过来时她的神情。

心事?徐良期扭头看何逊,想起己的忧愁,她又喝了酒。

甜甜。徐良期唤何逊的乳名,虽然何逊三令五申,威逼利诱不许她再这叫,但是她还是喜欢叫他的乳名。

徐良期把头靠在何逊的肩膀上,问他:甜甜,你不想谈恋爱?

徐良期问完话,感觉到何逊的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硬。她突然反应过来,何逊也和己一样,是个母胎solo,己这样问岂不是也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了。

呃,我就是随一问。徐良期看了看何逊的脸色,想着赶紧转移话题,便说:天月色挺好的。

其实烟雾笼罩,哪里看到月色呢。

想。何逊说道,我想谈恋爱。

他的答案在徐良期的意料之中。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谁不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满足身心欲求。

徐良期大姐大地拍了拍何逊的肩膀,一副难兄难弟的架势。

彼此彼此。

哎,你说,我姐弟俩这优质的单身人士,怎就没有人追呢?天的男的女的都瞎了,这闪耀的两颗钻石摆在面前都不来抢,连个企图染指的人都没有。徐良期说到这停顿了一,她看了看坐在旁边的何逊,在破旧土气的大红灯笼居然也这贵气,她又捏了捏己脸颊上的肉,觉刚才的话说错了。

何逊是钻石,她顶多算人造水晶。

徐良期。何逊叫她的名字。

嗯?徐良期面前的何逊变得模糊了,鞭炮的烟雾都跑到了她的眼前。

染指这个词不是这用的。何逊纠正她。

徐良期呆滞地点了点头,并不在乎细枝末节,只要大意表达来就好。

神啊,上帝啊,玉皇大帝啊,不管你谁听到我的话,都请发发慈悲,赐我一个男朋友吧。徐良期双手合十,闭着眼冲着天空祈祷。

何逊转头看着徐良期,羽绒服帽子的毛领子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她虔诚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憨厚笑,何逊的嘴角忍不住扬起。

实在不行。过了半晌,徐良期又开了。

实在不行,赐我一个帅哥来一场美好的­​性‌‍爱‍‍​初体验也好。最后的几个字徐良期放的很小声,就像是冬初侥幸活来的蚊子,哼哼唧唧的声音,虚弱的惨淡。

何逊还是听见了。

徐良期。何逊起身蹲到徐良期面前,双手捧住了她的脸,我怎样?

徐良期刚刚喝去的酒现在才开始上头,她的脸被被何逊捧在手心里,迷迷糊糊地问:你怎样?

我做你的­​性‌‍爱‍‍​初体验。何逊的眼睛在灯笼的红光闪着兴奋的蓝光,就像是饿狼在黑夜中锁定了猎物一样。

问句和肯定的区别在于哪?前者是心怀期待的忐忑,后者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徐良期的脑神经在一瞬间的短路之后,又重新接上了。

我爸妈会在你家待一晚上,我家没有人。我长得好看,又听话,比起那些你不认识的人,我做你的­​性‌‍爱‍‍​的初体验总不会太坏。

徐良期听了何逊的话,歪了歪脑袋。

他的话言之有理,仔细一想,哪里又好像不对。

姐姐~何逊看徐良期还在犹豫,只好使了杀手锏。

他对着徐良期微微嘟起嘴唇,双眼撑大盯着徐良期,像是小时候每一次哄骗徐良期带他去小卖部一样,只是这次他不想再吃糖。

好。徐良期就像是受蛊惑了一般,对着何逊点了点头。

好。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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