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死就算了,说不定还被折磨致死,痛不欲生。
救命,不要这惨吧……
系统应该知道他的所有想法,此刻却没有来安慰或者解释,那就是有这种喽?
阮宛霎时间心梗了,世界上果然没有绝对的好事。
而身后一直观察着他的容越,瞥着这个忽然变得无精打采的人,感受着怀中愈发绵软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开道:“你是不是靠得太舒服了?”
“……靠靠怎了?又不会死……诶那谁,你别想跑啊,现在的情况是我有法术而你没有,你给我牢牢记住!别想着偷奸耍滑!不然我饶不了你!”
威风完后,他叹了气,为己的未来默哀了三秒钟,思忖着要不对主角好点吧,这样以后人家或许还给他一个痛快,跟车祸的时候一样,瞬间就没意识了,连一丝痛苦都感觉不到,那样还比较接受。
思及此处,阮宛清清嗓子,正准备开,身后刚好把他圈得严严实实的主角忽而又沉声开,距离太近,温热的鼻息都喷洒在耳侧,身体莫名地酥麻一瞬。
“你杀了我师父,趁着我被封印,千方百计把我掳走,却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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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的血很香(二)
“你杀了我师父,趁着我被封印,千方百计把我掳走,却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阮宛霎时打了个激灵,背脊倏地升起一股寒意。
“我什时候杀过他师父?我己怎不知道?”
“……你来之前。”系统幽幽道。
“???”
这事就大了!阮宛心里凉了一片,他原本只想当个意识流反派,耍耍嘴皮子,让主角看他不怀好意就行了,最后给他一个痛快。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深仇大恨,好大一个锅,这他怎承受得起!
“嗯?想起名字了吗?”
名字?什名字?他的关注点都在杀了人家师父那事上面了。
“对啊,你叫什来着?我一时忘了。”
他往后扭了扭头,但马背就这宽,两个人的身体挨得很近,前胸贴后背,大腿碰大腿,身后的脸就在咫尺之间,头转过去时,对方紧抿的嘴唇都扫到他的头发了,莫名暧昧,让他好不在。
主角沉默半晌,才冷冷吐两个字:“容越。”
“……哦。”
阮宛压根不在乎对方叫什名,他现在难受得很,血核大概已经迈入衰亡期,时不时地就给他痛一,跟得了心脏病似的,刚刚还被突然砸在脑袋上的杀师之锅吓了一次,这个破败的身体实在是经受不住了。
“赶紧赶路,你会骑马的对吧?你来骑,我警告你啊,不许故意拖慢进程,不然我要你好看!”
身后的人没说话,只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双腿猛然一夹马肚,马的步伐瞬间从刚刚的缓慢踏步变成了奔腾疾驰,阮宛被带得措手不及,身体被颠得往上跳起来,又重重落,屁股差点分成了瓣。
他被惊得脸色
惨白,呜咽一声后攥着主角放在身侧的手臂,软声讨饶:“容容容越……你赶命啊,慢点慢点……”
在某些害怕的时候,他总是这样立刻就蔫了,憋屈得很,连尖叫都叫不大声,声音飘散在风中,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容越听到。
半分钟后,速度没变,对方显然是没有听见的,但放在他腰间的手臂加重了力道,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袍,几乎快要掐进肉里去,不用想也知道绝对红了一大片。
他的身体被夹在容越的两腿之间,随着马的奔驰上颠簸着,起起伏伏,简直快要将心肝脾肺肾都给颠来了。每次觉得快要掉去的时候,都被容越摁着小腹,重重地又落到马背上,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只得依赖着身后的人。
棕红的马在黑夜的森林中疾驰着,夜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弯月洒一层朦胧微光,如果以忽略掉半身已经快要麻木的疼痛,还不用担心摔去,那阮宛觉得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还算挺好。
……
一路奔跑至朝阳初升,已经到了森林的边界地带,马哼哧哼哧地减慢了速度,似乎是累得不行了,容越也揉捏了两眉心,感觉有些疲惫,被封印之后,身体大部分素质都变弱了许多。
他垂眸看着怀里睡得不安稳的吸血鬼,容貌不似常见的吸血鬼,倒更像个修炼成精的花魅,唇瓣苍白,银白的发丝柔软如水一般从他的胸滑,松垮的衣袍由于赶路没注意,右肩衣衫半褪,露一片雪色,宛若落雪砌成的肌肤,让人移不开眼。
容越放在吸血鬼腰间的手像被刺到了一般痉挛两,抚摸了一路的柔软丝滑,掌心因常年握武器而形成的茧子似乎都柔了许多。
他蹙着眉倏地抽回手,却不曾想到这人居然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失去了他这个靠背,就软了身子直接从马上摔落去。
雪白的裙摆在眼前飞扬一瞬,容越瞳孔皱缩,伸手去抓,却只攥住裙摆的一角,丝滑的材质瞬间就从掌心里流,抓得一手空。
阮宛重重地落在地上。
森林的土地铺满了厚厚的落叶,好歹多了些缓冲,但阮宛清醒的一瞬间还是直接被痛了生理泪水,半趴在落叶里,哽着嗓子差点嚎叫声。
实在是太——痛了!
而且还是睡梦中被摔来的,简直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主角果然跟反派是天生宿敌!
他现在浑身都痛,不仅是屁股,还有双腿、双臂、腰腹、肩膀……到处都痛,跟快散架了似的,恶狠狠地盯着高坐马背上的人,咬牙切齿:“容越你个混蛋!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阮宛脑子里的系统无奈开:“真生气时更要注意演技啊软软,你这个样子连我邻居家的狗都吓不着好吗?”
跟系统的看法一样,马上的人看着这位衣衫半解、桃花眼里细雨朦胧的吸血鬼,即使知道师父死于对方之手,但此刻还是犹疑了,这种语气里委屈胜过狠毒百倍以上的话,真的是从那个凶名在外的吸血鬼中说来的吗?
恍然间让他觉得跟小侄女那句“舅舅坏!我不跟你玩了”的杀伤力差不多,一时半会竟有些琢磨不透了。
他又垂着眼看去,阮宛一手扯着胸的衣衫站起来,修长柔白的两条腿在裙袍中若隐
若现,一手在眼角抹了一,羽睫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泉,眼尾又氤着桃红水汽,看得容越心烦躁,不知道己怎就突然想起了桃花和白雪这两样丝毫不相干的东西。
他轻松地跳马,垂着眼眸平静道:“反正你本意也是要将我碎尸万段,总不是带我回去供着的。”
好家伙,总算有点知之明了,阮宛瞪他一眼,忽然发觉己没穿鞋,浑身上,就只有身上这一件薄薄的裙袍……
“这吸血鬼是缺钱吗?这寒碜?”
好在大概提前被施了法,他的衣服和身体都沾染不到灰尘,随着他的起身,落叶从身上簌簌掉,衣衫又轻轻垂落,在朝阳中浮动着一层如水般柔和的光华。
系统装死不说话,他瞅了眼面无表情的容越,瞧着对方身上整齐利索的黑衣,不爽地撇嘴,哼哼唧唧地走到树荫底坐着。
周围大树环绕,阴凉无光,他朝容越招手:“过来,休息会,别想着逃跑。”
反正按照系统所说,晚就到城堡了,也不差在这一时,他的血核脆弱,白天顶着烈日赶路的话,估计会遭罪得很。
倚在树边,这样仰视着容越沉默地向他走来,阮宛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眼睛又不觉地瞪红了一圈。
要不说人家当主角呢,瞧这气势眼神脸蛋,一步一步都让他的血核更加颤颤悠悠,生怕这人一不小心冲破封印,把他给就地正法了。
按照系统教的方法,阮宛在两人倚靠的这颗大树周边设一个半径两米的圆圈法阵,这样一来,力被封印住的容越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去的。
“休息会休息会,我要累死了……”
话虽这样说,但这地方席天慕地,还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叫他怎睡得着?感觉还没有在马背上靠着容越来的舒服。
特别是他现在是吸血鬼之身后,浑身都是冰冰凉凉的,没有温度,极不适应,而且他睡觉喜欢有被包裹着或是攥着什东西的感觉,才睡好,眼连衣服都是空空荡荡的,攥着什?总不是树吧?
抱着容越也不太合适,好歹是个敌人。
他一边百无聊赖地想着,一边又瞟向容越。
这人倒好,身上除了黑衣,还有个黑色的披风,这会搭在外面,潇洒又暖和,看上去比他舒服多了。
凭什啊!?
明明按照剧情走向,容越现在只是个阶囚而已!为什感觉这一路不管哪方面都是这人占上风?岂有此理!
阮宛忿忿不平,趁着人似乎闭着眼睛睡着了,偷偷摸摸地挪过去,翘着兰花指,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把容越的披风从他身上拎来,裹在己身上,再顺势一滚,卷着黑披风滚到一边,跟个蝉蛹似的,心满意足地攥着对他而言稍显粗糙的布料,缓缓阖上眼。
如果不是还记得压着一点高兴过头的情绪,他还呜呼地雀跃声。
这次暂且算了吧。
片刻后,一旁的容越神色复杂地睁开眼。
这吸血鬼怎回事?吸血鬼还怕冷?做法还比小孩幼稚?
他缓缓坐起身沉思着,盯着从他黑披风里露来的一截柔白脖颈,眸色变得幽深,匆匆移开后,又瞥见软塌塌伸在落
叶上的两条小腿,披风被往上攥了,便不够长地露了一点白裙摆和匀称雪白的小腿肉,脚踝纤细晶莹,不堪一握。
容越看着看着就了神,这脆弱的踝骨,似乎他根本不需要冲破封印,只要稍微用点力,一手就把捏碎。
为什他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师父就是死在这个吸血鬼手里,吸血鬼对他也丝毫不掩饰己别有用心,他怎觉得对方是个任人拿捏的兔子?简直太蠢了。
敛去神色,容越转了个方向,背对着翻身睡。
……